5.4 暗示
以下介绍的暗示(Innuendo)修辞技巧主要不是为激起情感的联想而是更多地依赖语言在其他方面的操控力。在与他人交流时,我们会不自觉地抱有期望、作出假设(如,当你的老师说“每个人都通过了考试”时,他的意思不是指全世界每个人都通过了考试。我们假设“每个人”所指的范围仅限于参加考试的人)。这些期望和假设有助于填补我们对话中的空白,使得我们不必就交谈的诸多细枝末节进行解释。事无巨细的解释不仅冗长乏味,而且可能难以实行,因而这些潜在的会话要素对于成功的交际就显得尤为重要。
请看下面这句话:
“女士们、先生们:我证明这场竞赛中至少有一位选手不酗酒。”
发言者只字未提任何对手存在酗酒问题,他甚至通过“至少一位选手”顾及到如下事实,即其他选手或许也没有酗酒问题。但这样的言论依然让人想到发言者在瞄准某位对手,因为人们假定,如果没有任何人酗酒,就没有必要发表这样的言论。这有时被称为意味深长的提及(significantmention)或假省法(para-lipsis),即通过种种手法故意省略重要部分而引起人们对之注意。我们喜欢引用戏剧演员菲尔兹的一段台词作为这种用法的一个实例:
“我不是说这肉吃起来太老,我是说没看见平常总在外面溜达的那匹马。”
正如你所看到的,运用暗示的手法使我们不必实际指明就可以委婉曲折地表达对人、对事的反对意见。例如,当被问及拉尔夫是否在说实话时,你或许会回答“这次他说的是真的”,这暗示拉尔夫也许通常并不说实话。若在谈到某个人时说:“在不少方面,她是称职的。”这在暗示就某些方面,她并不称职。
媒体 利用统计数据进行暗示
依据布什的计划,收入在20万美元以上的纳税人将平均纳税9.9万美元。
——《华尔街日报》
哇!值得同情的收入在20万美元以上的纳税人。显然,他们收入的一半都要用来纳税。
再看看《新共和党》(2003.2.3)的言论:“华尔街日报引用的统计数据没有意义,这就像断定美国60岁以上的男性平均有3个性伴侣。”比尔·盖茨等拥有巨额财富的人都是收入20万美元以上的人。
有时候人们用明褒实贬的方式来指责某人——即在期待高度赞扬时,却只给予轻微的赞扬,从而暗示并不值得赞扬。这是暗示的一种。例如,设想一封推荐信中写道:“我想,弗洛策姆女士为我们工作得不错。”这样的推荐信并不鼓励他人立即雇用弗洛策姆女士。至于“到目前为止,她被证明是能干的”、“令人惊奇的是,她看起来非常机敏”等言论,与其说对弗策洛姆女士有利不如说对她不利。虽然如此,这些评论的字面信息中丝毫没有否定的意思,暗示隐含在字里行间。
5.5 加载问题
加载问题(loadedquestion)是一种有鲜明特点的暗示。如果听到有人问:“你一直这么喜欢赌博吗?”你会自然地假设被问者的确喜欢赌博。无论该问题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都不影响这一假设的存在。因为问题本身就对此做了暗含的肯定。每个问题都依赖于假设,甚至像“几点了”这样单纯的问题都依赖于某些假设,如:听者能明白你的意思,且有办法知道时间。但加载问题则不单纯指问题中存在着假设。关键在于加载问题中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未经证明的假设。最古老的例子“你已停止打老婆了吗”就假定了被问者过去打老婆。如果没有理由认为该假设是真的,那这就是一个加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