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阵营 聚合的地形理论(1)
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
斯科特·贝内特
［内容提要］聚合（aggregation）是指系统的一种组织过程，即将其中一致性高的元素放在一起，而将一致性低的元素拿开。地形理论能够预测行动者之间通过聚合的过程能达成怎样的联盟，这里的行动者（比如国家）在判断时是短视的、在采取行动时是渐进的。预测格局的内在思路是行动者两两之间会有结盟或敌对的倾向，在此基础上，它们会尽可能使自己的受挫感最小化；这样整个系统将会滑到能量地形中的局部最低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国家联盟状况的变化可以证明这一理论。此外，它在商业联盟、议会政党、社交网络、民主政体中的社会分歧以及组织结构等领域都有着潜在的应用空间。
本章将要向大家介绍关于聚合问题的一个正式理论，即地形理论（landscape theory），以及对该理论进行的两个检验。“聚合”意味着系统中的元素的一种组织过程，该过程将一致性高的元素放在一起，而将一致性低的元素拿开。地形理论借用了物理学和生物学的一些抽象概念，它们对于复杂系统的动力机制的研究是非常有用的。凭借这些概念，我们可以讨论系统中的元素若要组合起来的各种可能的方式，预测最有可能出现的格局是哪一种，而最终结果中不可避免的不如人意之处又会有多少，以及面对元素之间关系的这些变化系统本身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应用到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领域，地形理论就为以前被认为是互不相关的许多聚合问题提供了一种统一的分析方法，如：
1．国际联盟；
2．为设立标准而达成的商业企业同盟；
3．议会中的政党联合；
4．社交网络；
5．民主政体中的社会分歧；
6．组织结构。
而一个有效的聚合理论应当具备以下特征：
1．针对为何在一个给定的系统中发生的会是某些特定的聚合（如同盟、联合、组织结构等），该理论应该能够给出一致的解释；
2．该理论应该能够将聚合的动力机制阐释清楚，使人们能够更深入地理解最终结果及其实际形成的过程；
3．该理论应该具有很大的普遍性，能够被运用到政治和社会问题的多个领域中去；
4．该理论应该十分简明扼要，以清楚地将聚合过程的基本方面揭示出来；
5．该理论应该具有可操作性，其预测结果应是可检验的。
本文便意欲证明聚合的地形理论能够完全满足上述五个条件，并且还会在国际政治领域对它首次加以实证检验。为此，本文将提出关于聚合的动力机制的一种全新的理论路径，并展开实际的检验。聚合的地形理论的重要价值在于，它为政治、经济和社会领域中的重要聚合进程提供了更加深刻的解释。系统中的元素会以怎样的形式组合起来？这个问题是理解许多重大事件的关键，比如国际政治中的力量平衡、相互竞争的厂商联合一致为自己的产品设立标准的方式、民主政体的议会中支配政党联盟行为的结构，以及在存在着重叠或交叉的分歧的社会中政党吸引选民的手段等等。
如果我们运用一个普遍的概念集去解释一组各不相同的、独立的对象，那么针对每一个对象的现有理解对于阐明其他对象都是有所帮助的。依此类推，凭借一个如地形理论一样通用的理论，我们可以弄清楚以上各个领域中的聚合过程有怎样的相似及不同之处。除了纯粹的科学意义，地形理论还可以作为探索政治领域的工具。例如，通过对哪一种国际联盟形成的可能性最大提供一种一致的解释，它就可以指出若要从一种格局变换到另一种格局，采取什么样的举措是最有效的。又比如，该理论能够预测国内政治联盟中哪一些是内在不稳定的，哪一些能够通过其核心小群体顺应时势进行小改革而变得更加稳固。
接下来的部分正式介绍地形理论，然后说明抽象的地形理论中的概念怎样应用在物理和自然科学当中，接着以国际政治中的一个案例来运用和检验该理论。倒数第二个部分介绍它在其他五个领域中的应用。而最后一部分讨论地形理论的基础怎么才能更加严密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