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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市场”的交易原则

2020年6月3日  来源:反常识经济学:为什么不向美丽征税 作者:史蒂夫·兰兹伯格 提供人:zhongzhi83......

凯莱已经知道了许多是与非的东西。她在校园市场上,可是个活跃的交易者,在那里,她常常与人交换贴花纸、卡片和奶瓶盖。有时,凯莱想和她的同班同学梅丽莎进行交易,但是梅丽莎却更喜欢和另外一个班的珍尼弗进行交易。凯莱非常失望,但是她也明白,她不能强求梅丽莎与自己交易。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强求是不对的。

凯莱非常正直,她甚至从来没想过让老师介入,以禁止梅丽莎和“外商”进行交易。她认为,只有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才会采取这种策略。

布坎南把美国的国会当作了一个“国师”,在“校园”里维持秩序,确保所有的“孩子”都按照“谁是老师的宠儿”的标准玩游戏。我的女儿认为这种方法很恶心。她是对的。

贸易保护主义是错误的,因为它剥夺了个体的一项基本人权:选择自己的贸易伙伴的自由,例如,以任何价格、从任何愿意交易的商家那里购买任何类型的汽车。

但是,说贸易保护主义是错误的,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我的女儿懂,而帕特·布坎南却不懂,而且它正是何谓一个正派人的核心。我的女儿知道,所有的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有追求成功的平等权利,它不因某人“生错了地方”而改变,因为那条边界本来就是想象出来的。对我的女儿来说,她从来不会对底特律的汽车工人多关心一些,而对东京或者墨西哥的汽车工人少关心一些。

有人说要保全一个美国工人的工作,就要花费美国消费者多少多少钱,这都是胡说八道,把它们都忘掉吧!即使布坎南是正确的,即使他有某种神奇的方案,可以让美国消费者以零成本保全美国工人的工作,但他的观点仍然是不得人心的,因为他的出发点是假定美国工人比外国工人更值得保护。这世上会有什么样的道德基础可以支持他这种对人类进行的丑恶分类呢?

布坎南常常受到谴责,说他是种族主义者;我也时不时地想,他常常因那种种族主义的划分,而受到了许多不公正的谴责,并吃尽了苦头。但是这里面也有劝善惩恶的意味,因为他这种过分简单化的民族主义几乎和种族主义一样可恶,而且行为方式简直就是一样的!鼓励人们买“美国货”,和鼓励人们买“白人货”在原则上没有什么差别。

我们应该去关心他人。我们应该去关心我们周围的人,我们也应该去关心那些陌生人。但是,如果这个陌生人碰巧是美国人,我们的关心就多一点儿,如果他碰巧是日本人或者墨西哥人,我们的关心就少一点儿,这是一个人最自私、最执迷不悟的本性表现。上帝保佑,我的9岁的女儿不是这样,她对“关心”理解得更好。

很早以前,也就是1992年竞选年的上半年,我的女儿凯莱,那时也就是5岁左右,已经明白一些政治了。那一年,每个主要的候选人都想扩大政府的规模和权限。在职的乔治·布什在刚刚结束的4年总统任期内,大肆进行了联邦政府的扩张。民主党的领头羊比尔·克林顿承诺要将卫生保健事业国有化。布什的主要竞争对手帕特·布坎南试图关闭边境。克林顿的主要竞争对手保罗·桑格斯主张的工业政策纲领就好像是由法西斯头目墨索里尼构思出来的一样!顺便说一句,我是认真的:参议员保罗·桑格斯在早期的胜利,可以说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人与完全意义上的法西斯主义最近的一次遭遇,一直持续到下半年罗斯·佩罗特的出现!那可真是让人后怕的一年!

凯莱敏锐地感觉到,她的父母没有找到多少合适的选择,于是,她很想了解得更多一些。一天晚上,她让我坐下,让我给她解释这个问题。我尽力用最适合一个5岁孩子的语言进行总结概括,尽全力忠实保留那些候选人的言论的精神实质。例如,在解释布坎南的贸易政策时,我对凯莱说,布坎南没有考虑到,应该让人们自己选择买什么样的车。

她出去想了几分钟,然后回来宣布,她已经做出决定,她要支持布坎南。她的解释是:“我不关心我们买什么样的车。”

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解释比较优势理论,尤其可以解释这样的事实:当我们购车的选择余地越小,车价就会越高,这样,我们的钱也就所剩不多了,无法去买一些其他的、对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更重要的东西了。但是,这样做除了毫无用处之外,还使我们做父母的有逃避责任之嫌,逃避引导凯莱的道德发展方向的责任。我没有刻意指出一些人的确在意买什么样的车,而是告诉她,我们应该像关心自己的自由一样,去关心他人的自由。

我想,在那一时刻,我的女儿已经成为一名国际贸易的专家了。她了解到了问题的要点,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对基本道德问题的永久的、清晰的理解,而这些基本的道德问题,是许多经济学教授常常不愿意面对的。

我们这些以教书为生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你也许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一个非常难懂的概念,但是,当你向你的学生解释了这个概念之后,你似乎就完全明白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知道一个现象:你也许永远无法了解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但是,当你把它解释给一个孩子听后,你自己似乎也就理解了。有一门学科叫“福利经济学”,它就是利用数学工具,根据各种不同的道德标准,来分析政策选择。我相信,这些工具,对于任何真正想对那些非常微妙的经济公正问题进行严肃思考的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些工具也会被用来制造一种非常难以捉摸的假象,而事实上,问题中所蕴涵的道理是非常简单的。我们应该打破这种假象,而与一个孩子进行讨论是打破这种假象非常好的一种方法。你不可能在一个学龄前儿童面前炫耀你的技术和技巧。你必须踏踏实实地讲最基本的东西,比如我们应该关心他人的权利。问题的确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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