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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瘾君子的耻辱

2021年10月1日  来源:为什么我们会上瘾:操纵人类大脑成瘾的元凶 作者:[美]迈克尔·库赫 提供人:zhaotou97......

作为一个瘾君子的耻辱

药物使用成瘾被污名化,这意味着服用药物的人常常会被人看不起,他们不是被人平等地对待与接纳,而是被视为身心不健全的、没有能力的人。我们会把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们吗?我们通常会对他们的可靠性与表现表示怀疑。我们知道,他们存在的成瘾问题是个长期问题,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才不会复发。当他们有关于毒品的犯罪记录时,大多数人便不能容忍他们,他们就被进一步污名化。

药物使用者通常心知肚明,并且常常会考虑这些问题,这会导致他们厌恶自己。他们承担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药品费用问题,还有一个有关自尊的问题。他们前进的动力会减缓:“为什么我要完成学业?因为我有犯罪记录,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工作。”他们试图停止使用药品的努力因为复发而付诸东流,他们缺乏对自己停止使用药品的信心。他们感到束手无策,毫无希望。有人宁愿使用药物也不愿意被人称为瘾君子,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药品的使用或多或少是秘密进行的,而对药物使用进行治疗则会让这件事公之于众。对于药物使用者来说,如果寻求治疗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他们更倾向于自己处理问题。通常,当人们生病时,家庭会伸出援手;但如果这种疾病涉及药物成瘾,家庭成员就有可能拒绝为其提供帮助,或害怕他们及其他家庭成员因此而受到歧视。总体而言,病耻感会削弱人们应对治疗成瘾的能力。

世界上有许多康复的瘾君子,成瘾者有可能康复,也有可能停止使用药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尽管这是一条艰难而漫长的道路,但还是应该尽快开始治疗。许多人愿意帮助恢复过程中的成瘾者,他们所做的事意义重大。人们需要协调各种可能的方法,通过多种方法为其提供帮助。药品使用者对病耻感心存恐惧,人们在帮助他们的过程中要注意,谨言慎行非常重要。人们最好能慎重地对其进行鼓励,以及提出一些让他们获得帮助的建议。但我们都要审视自己,我们能接纳康复的药物使用者吗?我们能抛开自己的成见去尽力帮助他们吗?这些对我们和他们来说都至关重要。

合法化和非犯罪化

使用非法药品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人们试图阻止非法药品进入国家,或阻止非法药品的制造,但从来都没有成功。人们无论是成功缉获毒品,或在对毒品来源国的军事行动中取得胜利,对这些问题大肆宣扬并不能改变它们没有得到解决的事实。药品成瘾者无视药品带来的伤害,而仍然选择继续使用它们,与药品使用相关的犯罪远未消失。药品成瘾者及其家人抱怨许多药品具有非法性,这使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举例来说,人们仅仅拥有药品就是违法的,会导致付出昂贵的诉讼费或被监禁,这些会阻碍我们寻找合适的治疗方法。在这种情况下,帮助被拘留的成瘾者会为施助者带来法律风险。由于这些原因,许多人建议将一些非法药品合法化。他们认为,药品合法化将会降低这些药品的价格,或者通过税收提供收入,从而降低社会的执法成本,并使药物使用者免受违法的额外歧视。成瘾者的犯罪记录可能是让其完全康复、重返社会获得工作的一个重要障碍。对一部分人来说,药品合法化听起来不错,也很有新意,但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吗?

如果我们认为滥用药品只是一个刑事或法律问题,那么我们的重点是将其合法化,尽管无论如何它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我们应该对其进行充分讨论。但是,药品滥用是一个不同的问题,它属于一种大脑失调。在某种意义上,药品合法化对人们没有任何帮助,事实上,它有可能使药品使用问题变得更糟。人们认为药品合法化会使药品的使用现状恶化,是因为它会增加药品的可得性。如果药物更容易被获得,那么将有更多的人依赖药物。众所周知,这种药物依赖会给使用者带来问题。对于这点,图1—1及相关资料为我们提供了直接的证据。人们对合法药品、酒精和尼古丁的使用,比对非法药品的使用更广泛、更频繁,甚至有可能超过其使用10倍。想象一下,如果非法药品合法化会发生什么:海洛因、可卡因和安非他命的成瘾并不比酒精和尼古丁成瘾困难。从公共卫生的角度来说,药品合法化一旦被普及,这种不受限制的政策不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因为这样一来会催生更多的药品吸食者。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如减少一些处罚),药品非犯罪化可能会对我们有帮助。这就是药品合法化与非犯罪化的区别。

2011年6月17日是“禁毒战争”40周年纪念日,吉米·卡特(Jimmy Carter)总统为《纽约时报》写了一篇题为“取消全球禁毒战争”的专栏。他援引的数据表明“战争”已经失败。在过去10年中,人们对毒品的消费显著增加:对鸦片制剂的使用增长了34.5%,对可卡因的使用增长了27%,对大麻的使用增长了8.5%。此外,如今的政策导致了犯罪人口急剧增长——超过3%的美国成年人要么在监狱中,要么缓刑,要么假释!这个犯罪比例比其他任何工业化国家都高。“禁毒战争”似乎比毒品本身更有害。同时他指出,全球毒品政策委员会(Global Commission on Drug Policy)建议不该再强调关注低级的、没有犯罪的药物使用行为,同时应当针对国际化的暴力犯罪组织,将治疗重点放在普通药物的使用人群上。

艾弗拉姆·戈德斯坦(Avram Goldstein)博士是一位戒毒领域的领导者,他认为药品无论是全面禁止还是将其全面合法化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每种药品都是独特的,人们需要指定相应的控制标准。他提出了很多建议:人们很容易就能获得烟草和酒精,应该制定相应政策以减少其获得渠道。现在,鸦片类药品(如海洛因)与精神兴奋剂(如可卡因)的获取受到管控,应该保持这种管控,因为它们都很危险。大麻并不是无害的,但人们应该降低对使用和占有大麻的处罚。其他毒品(如吸入剂)具有毒性,并且经常被用在儿童身上,人们需要有针对性地预防其滥用。这里提到的某些想法已经被公共健康人员反复讨论过,并通过各种方法实施。格里菲思·爱德华兹(Griffith Edwards)博士是一位来自英国的专家,他同样针对酒精问题进行评论,并提出类似的建议。但是无论如何,药品成瘾的确是一种严重的疾病,它会造成恶劣的后果,这是人们制定任何政策和确定行动时都需要考虑的。

我们的态度应该是什么,我们应该如何提供帮助

我们会列举一些打击药品滥用的合理建议,将药品滥用视为一个公共卫生安全问题,并通过积极的治疗和预防教育来减少药物使用(这并不是说违反法律的药物使用者不该被扣留)。我们致力于研究使用毒品造成的相关后果,其中包括药物使用造成的不良健康行为,以及缺乏判断力导致的感染性疾病(如艾滋病与性病)的传播。我们要大力开展预防工作,因为这是避免药物使用造成恶劣后果所采取的方法中最经济的。我们应该防止儿童的药物使用行为,因为如果一个人在10岁到20岁之间没有使用药物,那么他在以后的生活中也不太可能使用药物。我们应该加大对成瘾、治疗、预防、毒品政策的研究资金投入,为其提供充足的支持。最后,我们还应该保证社会对药物使用者采取公正的态度,不歧视药物使用者,使他们更容易得到帮助。

小结

历史的经验教训表明,即使药品滥用会对药物使用者和社会造成严重的危害,但其还是会以某种形式和方式持续存在。因此,深入研究这种大脑失调,提高治疗手段,积极预防至关重要。这就需要公众对成瘾研究和治疗手段的不懈支持,并且避免产生歧视药物使用者的行为。

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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