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根据莱亚尔的直接观察,古印度人的崇拜借助了很多虚构的故事,所以雅利安人成功地吸收了许多印度的非雅利安人,吸收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改宗。这确乎是事实,然而后来,这些本土人名义上仍然是雅利安化的民族。此外,那些故事本身就足以证明,他们借故事逃避的古代的宗教法规是非常严厉的。
[2]请允许我补充一点:在最排他性的宗教里,模仿异邦人的欲望和与主要的国际时尚同步的倾向,甚至是在宗教问题上模仿异邦人的欲望,也比你想象的强烈得多。比如,萨母耳出现之前的以色列在周围许多民族的包围之中感到很尴尬,因为它不像其他民族那样有自己民族的神(见Darmesteter,Les Prophetes)。以色列人于是仿照邻居的模仿对象来创造自己的神和国王。以色列人对萨母耳说:“给我们一个国王来审判我们,像其他民族那样。”类似的情绪也在无数其他场合出现过,无数民族都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这是毫无疑义的。这有助于统一神和王的类型,使之在广阔的范围内流传开来。
[3]关于这些民族普遍的父权制,至少是那些必将走向文明的民族的父权制,请看萨姆纳·梅因的《古代法》 (Ancient Law)。
[4]巴克尔(Henry Thomas Buckle,1821—1862),英国历史学家,力求使历史成为一门严谨的学科。——中译者注
[5]因此,将发明者神化是神话的一个重要源泉。“在腓尼基人和伊朗人中,火的发明和拜神的起源似乎存在着密切的关系。我们把《圣经》、腓尼基、巴比伦和伊朗的宇宙论放在一起读时,就会看到,它们有意识地用生物的类来表征连串的发明和进展,而不是用个体来表征。直到这些宇宙观被写下来时,发明和进步都是用种属的方式来表征的。”(Fragments de philosophie positive, p.311. Littré, Paris, 1876. ——英译者注)
[6]1英尺约为0.3米。——中译者注
[7]在原始人栖居的洞穴里,在他们留下的石器堆中,从来就找不到完整的动物骨架,连洞熊的完整骨架也找不到。毫无疑问,原因就在这里。
[8]请容我补充一点更情绪化的考虑,因为这更能说明原始人对动物的崇拜。起初,社会群体太小,不可能满足日益增长的社会交往的需要。社会交往需求的增长比群体的增长快,而且要快得多。因此,由于原始人很分散,所以人与人交往,尤其是与朋友交往的需求难以满足,这是他唯一能接触的群体。于是,他的情绪就发泄到自然界的动物身上,尤其是常常与他有关系的动物身上。野兽和家畜在原始人和穴居人的生活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恐怕就是部分原因。象牙盘子、权杖上的猛犸、鲸、狮子等画像,证明了原始人的动物崇拜观念,或者更加准确地说,最兽形崇拜的观念。
高布利特·德·阿尔维耶拉(Goblet d’Alviella)认为,这些初期的艺术尝试是敬神的需要,而不是尚未开发的审美的需要。他的看法有道理。这些神秘的神、神兽参半的神灵一定使人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恐惧,巨兽令人恐惧的形体,原始人特有的虔敬,顶礼膜拜的钦佩,实在是货真价实的崇拜。凡是令人恐惧的对象,其结局必然是令人崇敬的。不过,动物崇拜仅仅是原始人建立的人与动物之间半社会关系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家畜也许激发了他身上真诚的父慈子孝的柔情。这种原始的情感迄今还有蛛丝马迹可寻。直到今天,农夫对牲口的爱护也随时可见,他们和牲口分离都感到很惋惜。把动物身份的奴隶领回家当然要比把活生生的人当作奴隶领回家容易多了。由此可见,在人类社会的初期,被自然界拨动的心弦,尤其是被动物性拨动的心弦,和被人类社会拨动的心弦相比而言,实在是更加重要。原始人真诚地尝试与动物交流,因此他们才把语言的兴起归因于动物。高布利特·德·阿尔维耶拉的猜度的确有道理。
[9]在这一点上,请读者参考安德鲁·朗(Andrew Lang)先生的《神话学》(Mytholog)。
[10]普里阿普斯(Priapus),古希腊神,司掌生殖之神,是园艺和葡萄种植业的保护神。——中译者注
[11]赫拉(Hera),古希腊神,天后,宙斯之妻,司掌妇女与婚嫁。——中译者注
[12]帕拉斯(Pallas),古希腊神,即帕拉斯·雅典娜,智慧女神。——中译者注
[13]维齐洛波奇特利(Huitzilopochtli),古墨西哥阿兹特克印第安人崇奉的神,司掌太阳和战争。——中译者注
[14]喜克索斯王朝[the Shepherd(Hysos)Kings,约前1674—前1570],古埃及第十五和十六王朝,亦称“牧人王朝”。——中译者注
[15]另外,我会毫不犹豫地承认,古代宗教里常有不吃特定动物的禁忌,这可以用图腾崇拜来解释,而不能用讲卫生来解释。讲卫生的动机是后来人鼓吹的,就像梦游者很容易接受暗示,为自己服从的无意识行为辩护一样。
[16]驯化动物的发明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就像冶炼矿石的发明一样重要,这些发明足以构成不同文明的特征。正如时代可以分为打制石器时代、磨制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一样,民族也可以分为驯牛人(原始雅利安人)、驯马人(突雷尼人和阿拉伯人)、驯驴人(古埃及人)、驯骆驼的人(沙漠游牧人)、驯鹿人(拉普人)等。
[17]半人马(centaur),古希腊神,人首马身的怪物。——中译者注
[18]阿尔戈利斯(Argolis),古希腊南部的一个深水海湾,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北部,爱琴海西。——中译者注
[19]施里曼(Heinrich Schliemann,1822—1890),德国考古学家,曾经在小亚细亚发掘特洛伊遗址、“普里阿姆宝藏”遗址和迈锡尼遗址,著有《特洛伊的古物》 《迈锡尼》等。——中译者注
[20]这些偶像“似人似牛,有的像乳房两侧长着犄角的女人,有的像牛”。
[21]詹森主义(Jansenism),荷兰天主教神学家詹森的神学主张,反对耶稣会,1642年被教皇圣乌尔班八世斥为异端。——中译者注
[22]尤其是在古希腊和古罗马,曾经偏重物质的宗教或多或少完成了偏重精神的转变。与此同时,靠自愿、选举或抽签产生的教士取代了世袭的教士。公元前510年,克莱塞尼兹(Cleisthenes,前570—前508,雅典政治家,曾任首席执政官,雅典民主政治的创建者。——中译者注)在雅典的改革产生了这样的发明;克莱塞尼兹完成了梭伦(Solon,约前638—约前559,雅典政治家、诗人、执政官,曾进行政治经济改革。——中译者注)发动的改革,他压制了四个古老的部落,因为它们是建立在血缘之上的宗教团体。克莱塞尼兹用以居民点(deme)为基础的新部落取代了古老的血缘部落,居民点纯粹按地区划分。与此同时,斯巴达和其他许多城市也发动了类似的改革,哲学思想静悄悄地进入宗教教义。在古罗马,贵族和平民的斗争主要围绕这样一个问题:灯火祭司、战事祭司、修女和主持祭祀的国王是继续维持世袭还是由选举产生。古罗马共和的末期,当古希腊之光照耀到古罗马时,平民当上了过去只能由贵族担任的地方官。与此同时,它们也获得了担任祭司的权利,这些职位过去只能由门第高的阶层世代传承。这就是平民取得的最后胜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