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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想知道真相吗(11)

2020年7月11日  来源:政治动物——落后思维如何阻碍了明智决策 作者:[美]里克·申克曼 提供人:kangtao76......

8.

对选民最常见的批评之一,就是他们太情绪化了。就像公民改革者说的那样,我们真正需要的是理智的选民。事实上,很难反驳这一点。毕竟,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看法。古希腊人希望我们能保持理智。笛卡儿希望我们能保持理智。如果选民理智的话,就不会等了11个月之后才明白理查德·尼克松被指控的罪行的严重性了。他们早就应该面对“水门事件”,不是吗?

认为情绪应该并可以脱离理智,这是常识,但研究表明不是这样,常识是错误的。神经学家告诉我们,大脑运作的方式是情绪与理性同时运作,你不能将它们分开。那些选民过了11个月才认定尼克松滥用了职权,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他们的问题并不在于他们太情绪化了,而在于太不够情绪化。他们对尼克松的反应很机械化。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一直在粉碎那些让选民觉得毛骨悚然的故事。然而,选民几乎没有注意。

漏掉的是什么呢?是我们的关键情绪之一——焦虑。选民不够焦虑。科学表明,我们以两种方式吸收关于世界的信息:系统1和系统2。因为,如我们之前所了解的那样,世界上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具有可预测性的,而我们的大脑大多数时候需要应对的挑战都是熟悉的。就这一点来说,系统1再合适不过了。系统1运作的方式很简单。它使遇到的每件事都变成熟悉的模式。事实上,我们的大脑面临的挑战都是相同的,就像20世纪60年代电视比赛节目的参赛者们展示的那样,节目中他们需要通过匹配屏幕上的片段和自己脑海中已有的图像来猜他们看的到底是什么。和这些参赛者一样,我们的大脑需要使用记忆数据库中的一个参照物,来确定我们看到的到底是狗、猫、树还是其他的事物。如果能匹配就能成功。匹配不一定要完美。我们不需要匹配记忆中的某只贵宾犬来识别贵宾犬。即使我们以前从未见过这一(稀有)品种的贵宾犬,我们仍能认出它是一只贵宾犬。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大脑直接执行了该任务。

大脑在实行运动功能时使用的是相同的系统。当你喝咖啡时,你根本不必去想它。你不必有意识地去想其中的每一个步骤,如用手指拿杯子,握住杯柄,将杯子端到面前。你的大脑通过一种叫作习惯执行系统的过程,把你想做的事情和你之前执行过的行为模式相匹配,从而完成了上述一系列过程。这是通过系统1做到的,迈克尔·乔丹在灌篮时也用到了该系统。他并不是下意识地命令双手去抓篮球,同时告诉双腿在篮板下加速。他只是很自然地做这些动作。运动员就是这样的。他们疯狂地训练,所以球扔给他们时,他们很自然地知道该怎么做,这就是所谓的熟能生巧。我们练习得越多,就越不必去有意识地思考正在做的事情。我们可以直接让大脑依靠系统1通过潜意识来处理。由于我们潜意识的大脑运转速度要比我们有意识的大脑运转快得多,我们可以以类似超人的水平执行。这就是系统1思维的奇迹。

但是,世界并不总是具有可预测性,这就是设计大脑来挑选新颖事物的原因。当你看见一些你并不相信的事物时,你的双眼会睁大去容纳更多事物,或者你闻到一些难闻的气味时,你的鼻子会发出信号使你的嗅觉更加灵敏,这就是监控系统在起作用。威胁总是受到特别关注。当监控系统无法从记忆中找出所遇事物的匹配物时,它从杏仁体向我们有意识的大脑发出信号,使其注意,并用系统2来进行理解。这时,你产生的情绪就是焦虑。

那些支持尼克松的选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明白明摆着的事实,是因为11个月以来他们都没有足够焦虑,让他们重新审视当初决定投尼克松一票时所做出的假设。越来越多的证据出现后,都被选民无视了。直到“水门事件”在霍尔德曼和埃利希曼于1973年辞职以后开始急剧膨胀,坏消息的雪崩最终引发了杏仁体反应,这时有足够的力量让选民去做人类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就是做出改变主意的决定。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乔治·马库斯发现,当信任有压力并超过改变主意的成本时,它就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情感理智理论。马库斯及其同事在研究情绪的初期发现,焦虑十分重要,因为它就像酸,侵蚀了我们具有主观之见的铁。

是什么在1973年的春天打破了选民对尼克松的信任?是什么拯救了美国的民主?答案是焦虑情绪。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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