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生都在提问题
在孩提时代,哈耶克就总是问他的父母和老师:“这件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对事件的本源和人的来历都充满了好奇心,这种好奇心是天生的、不可违坑的。他啃下一本又一本他能找到的书,包括物理、天文、宇宙起源、爱因斯坦的质量和速度理论。
“我们是从哪来的?没有人知道。”他说。哈耶克对知识有一股不能阻挡的渴望,但又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于是不禁暗自笑了起来。“大家最后都信仰上帝,因为没人能解释清楚。”
哈耶克在里昂大学接受了数学、物理和化学方面的训练。通过这些课程的学习,他掌握了推理和有条不紊做事的能力,这使他终生获益菲浅。
由于家庭和财务方面的原因,他在美国学习核物理的计划落了空。哈耶克的岳父生了病,不能继续工作。他岳父经营一家铸造厂,生产铁路刹车用的铁鞋,以及铸造业用的设备。他让自己的女婿在他生病期间,替他掌管这个只有10个人的公司。哈耶克当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由于缺少足够的钱去美国读书,他接受了这份工作。
由于哈耶克管理有方,公司3年之后便大有起色。
“我岳父拥有这家公司,但他却没有厂房、没有设备、没有机器、没有供热炉。”哈耶克说:“所有这些都是租用的,每年要付租金,他随时都有破产的危险。而我却增加了产量,赚了大笔钱,为他购买了建筑和设备。”
但当他的制图员出身的岳父最后回到岗位时,他对哈耶克所做的一切不是很感兴趣,于是公司的利润不再滚滚而来。于是,哈耶克离开了这里,他从一家银行借了3000美元(用他的家具和个人财产作抵押),开办了哈耶克工程公司。这是一家咨询公司,总部设在苏黎士(Zurich)。
他最初干的一件小事引起了德国企业家的注意。很快,哈耶克成了战后德国工业的“一个秘密武器”,这是他对自己的称呼。当美国公司进入德国时,也愿意咨询这个对问题持偏激看法的机灵的小伙子。几年当中,哈耶克的客户包括了雀巢、大众、美国钢铁、AEG-Telefunken、迪尔(Deere&Company)、数据设备公司(Digital Equipment Corporation)、Alfa Romeo。瑞士政府后来也委托哈耶克做咨询工作。
哈耶克说:“我成了欧洲名重一时的人,人们都愿意听取我的意见。”
二、改革者
作为一名工程和工业咨询专家,哈耶克研究了很多公司和每个行业的企业设计,但除了他岳父的铸造厂和他的咨询公司外,他从未掌管过其他公司。他的工程咨询公司是行动导向型的,这种模式在作出改革决策时,要比传统的咨询公司更为有效。
80年代初,他被瑞士制表业所吸引。哈耶克的优势感动,他不是制表业的一分子。瑞士制表业几十年的经验没有对他形成束缚,他的想象力也没有因为该行业几十年的成功而改变。他是新大陆的新移民,他以全新的目光来看待问题。
哈耶克在分析制表业的战略前景时,看到了他必须要克服的障碍。瑞士一直深受来自日本的竞争压力。他知道,如果他要重建一个自身不想重建的行业,战斗还在前面。手表制造商想提高效率、精简内部。他们不想创新,对哈耶克来说,这似乎是一条死胡同。
但不管哪条死胡同,都要有一点缝隙,一个走向大规模新机会的小路。可制表业的这个出口在哪呢?
他寻找出口的过程中,抛弃了传统的工艺、技术、生产、资产和销售关系,转向更柔和、更富有主观色彩的消费者行为、消费者偏好和消费者情感。按照瑞士的观点,工艺就是一切,工艺就是目的。哈耶克却认为,在现代竞争社会里,这种观点的局限性很大。
哈耶克花了很多时间研究市场,努力听取来自市场的声音,不断寻求市场空间,探询这些空间的含义。在他之前,制表业实行的企业模式有这样几个特点:他们为消费者提供的是功能或奢华;他们把精力放在制表上,而不是营销上。
哈耶克寻找的线索不仅仅在数字技术或低成本制造体系上,而在于风格和式样上。80年代初期,一些有创造性的公司发觉消费者的偏好已经开始变化,他们迎合这种需要。很快变得强大并繁荣起来。这些不同寻常的公司获得成功的原因就在于:采取行动,迎合这些变化了的口味和风格,并促使这种趋势在这个方向上更快地发展。
哈耶克的出发点始于消费者需求,而不是生产过程。他一开始对生产便宜的手表并不担心。相反,他问消费者对手表有什么期望。好玩?好看?神气?这是这些都有?
他开始给手表注入情感,使它不仅成为一种高质量的产品,而且是一种有滋味的、招人喜欢的装饰品,像耳环或领带一样。这会给戴表者一种反传统的独特形象,甚至表达一种其他方式难以表现的幽默。
如果他卖的是乐趣和花样,消费者会需要5块甚至一打手表,而不仅仅是一只行走缓慢的爬行物。
整个过程的最终结果是,要设计一种独特的产品,它向消费者传递独特的信息:“高质量、低成本、刺激,具有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