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机制指的是传播谣言的社会实体的一些方面,尤其是那些与群体认同、规范和影响相关联的过程。这些过程中,与谣言准确性关联最紧密的包括从众(conformity)、文化(culture)和群体认知规范(group epistemic norms)。
从众
共识一旦形成,对从众的要求便会出现(Festinger et al.,1948;Firth,1956;R.H.Tuner&Killian,1972)。为了确定哪个犯人是监狱里的告密者,就像谣言建构过程中一样,犯人们对假设进行了检验,并对假设的来源进行了检查。可是一旦一个假设被接受,那么数据将被重组,对从众的要求出现(?ckerstr?m,1988)。相似地,如果相比于其他定义,一些群体成员更同意对情境的某种定义,那么提出其他的建议将会变得困难(例如,当人群中有人大喊“警察打人”时;Tuner&Killian,1972)。当群体中一致的观点不正确时,谣言的不准确性将持续存在。
文化
涩谷保(Shibutani,1966)指出,尽管人们在审慎和即兴传谣的情况下都能保持批判能力,但新兴的谣言往往在谣言受众看来是合理的,因此它们往往与文化公理相契合。因此,群体偏见也会部分影响谣言内容。为了契合谣言的中心主题,一些信息被生成、扭曲或忽视。普拉萨德(Prasad,1950)对1934年和1000年前的印度地震中的谣言以及其他国家的地震谣言进行了分类。令人惊讶的是,他发现这些谣言中存在共同的内容和主题。他认为这种共性不会来自个体对“情结”(complexes;p.129)、情绪压力(emotional press)或原型(archetypes)的投射。相反,他认为这种共性来自地震情境中人们共同的“态度”(p.129)——很大程度上依赖文化传统。谣言建构就像完成填图任务,画作由态度所引导。在地震情境中,导致地震的原因是未知的,基于“群体特有的传统和文化遗产”(p.7)的推测得到采纳。这些共同的文化态度解释了谣言内容。例如,地震发生的原因是行星排列和喜马拉雅神的愤怒。文化不仅对未受教育的人群造成影响,科学家和知识分子也接受这些谣言。
因此,谣言内容至少部分与群体信念相关联,因为社会表征(对于某个话题的集体理解)与群体信念联系在一起(Lorenzi-Cioldi&Clémence,2001)。组织文化影响个体图式,进而影响个体意义建构的过程(S.G.Harris,1994),因而影响谣言内容的建构。涩谷保(Shibutani,1966)认为怀疑者并非不受文化的影响:在审慎的谣言建构活动中,谣言内容可能会发生变化以说服怀疑者。例如,谣言中可能会引用权威信息,可能会符合群体的“利益、情感和信念”(p.85)。大量文献证明了文化对于谣言的影响。克诺夫(Knopf,1975)认为谣言内容是受到文化约束的种族敌意的具体化。卡普费雷(Kapferer,1989)指出谣言内容是集体共享但压抑的恐惧和信念的表达。奥尔波特和波兹曼(G.W.Allport&Postman,1947b)指出“所有谣言都受到文化同化的影响”(p.157)。他们认为谣言在群体中传播时会失去个体化的特征,更接近广泛的文化观念和常见的语词(即它们变得“俗成化”)。他们也指出,谣言会被扩展得更加复杂,以与文化框架保持一致。例如,在巴特利特(Bartlett,1932)的ST研究中,印度受试者倾向于为故事加入一个符合印度寓言的寓意。
群体认知规范
关于怎样的证据可被接受的群体规范与文化紧密相连,有理论认为这种群体规范与准确性有关。巴克纳(Buckner,1965)认为“缺乏证据标准”(p.57)的群体更难取得准确的谣言假设。相反,具有怀疑特质的群体希望得到更为准确的结论。我们发现了支持巴克纳的观点的相关性证据(DiFonzo&Bordia,2002a):相比于具有易受骗特质的公关人员群体,具有怀疑特质的公关人员群体中容易出现更为准确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