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饱满的语言不过是作者把我们引离论题的雕虫小技。还有一种招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见下例:
我不懂人们为什么会认为权利平等修正案的通过对女权运动如此重要。只需看一下大学里对女性的雇用情况,自然能发现全部问题。我们总是听人说,女性不愿意干那些交给她们的工作。
真正的论题是什么?是要不要通过权利平等修正案。不过,你一不留意,就会被引入妇女是否有能力担任学术工作的争论,却忘掉了有关权利平等修正案利弊的问题。作者把读者的注意力引上了邪路,即从论证的路上离题出来、离题论证十分常见,多数人都曾乐此不疲。见下例:
母亲:我已经告诉你准时回来,你怎么又晚回来一小时吃晚饭?
女儿:你总挑我的毛病。
若女儿能够得计,问题就将变成母亲是否挑女儿的毛病;而不是女儿为什么晚回来。只要你将真正的论题以及解决论题所需的证据牢记在心,离题错误就不会逃脱你的眼睛。
乞灵权威
人们常常乞灵于各种权威,用权威之言充做鉴定。
电影评论家:“本年度十部最佳影片之一。”——瓦莱里,《托莱多公报》影评人。
组织:“美国医学协会赞同这一观点。”
运动员:“触地得分抢手贝尔是一个真正的对手。”-一比尔·拜特尔,四分卫。
研究人员:“研究显示......”
亲属:“我爷爷说......”
宗教:“《古兰经》说......”
杂志:“据《新闻周刊》报道...”
很容易把这一表格列出一大串。显然,诉诸权威有时的确能使证据更为可靠。为什么呢?因为有些权威发表意见的态度确实更为慎重严谨。比如,较之《国家问询报》,《新闻周刊》和《时代》周刊在发表观点前要对证据做出谨慎得多的评价;某位棒球运动员对某位政治候选人的评价或许并不足信,可若进行评价的是某大报 的社论作者,他的观点便可能足资借鉴。
只要权威具备以下条件,便可将其观点引为较可信的证据:
1.其地位利于获得相关的事实;
2.其训练足以做出此类推断;
3.相对说来;不涉及既得利益和偏见。
一旦遇到别人诉诸权威,你该怎么办?必须谨慎对待!问一下你自己,该权威的专业水平究竟如何?他是否有获取客观证据的特殊途径?他是否赢得了同行的尊敬?在所讨论的领域之内他是否富有经验?他的工作业绩是否信实可靠?在评判时他能否做到客观公正?他是否已经过时落伍?
混淆理想和现实
我一向确信房东在出租房间前该事先把它行扫得干干净净,因为这会赢得任何租户的欢迎。基于这一点,我在怂恿弟弟搬进科罗那多的一间出租的套房前,甚至没 容他先去看一看。结果他简直对我恨之入骨——在他搬去时,那房间几乎象座垃圾场。我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理解吗?劝人搬到科罗拉多的套房,而且不先去看一看,这是依据了错误的推理。某些事情——房间在出租前该打扫干净——应该如此,绝对无法保证事实便正是如此。
在讨论政府法令时,这种推理错误也会经常出现。举例说来,有人会争辩说,限制儿童电视节目中的广告其实并无必要,因为若是广告虚假骗人,父母应该调换频道,或索性关掉电视。或许完美境界中的家长确会如此负责不疲。然而许多家长却是忙碌得根本无暇去管孩子的什么节目。
若某人津津乐道说,因为人人都应该诚实无欺,某些人的话便一定是真切无误,他便是犯了一个推理错误。仅仅因为广告商、政治家和作者不该引我们误入歧途,完全无法避免他们事实上正在大搞欺骗。我们周围的世界,绝非理想世界的摹本。
混淆名称和解释
另一种混乱,归罪于在寻求解释时遇到的推理谬误。解释事件,当然需要分析事件的起因。这样,解释工作犹如一决试金石,它能测试出我们知识的范围。在它的要求下,我们会不得不藏起自己的无知,而求助于给事物贴张标签、取个名称。然后妄自夸耀我们确立的名称,足以深究事物的内在原因。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命名的工作诱我们深信,我们已发现了某人据以行动的深层动机。比如,我们不去说明导致某人大发雷霆的复杂因素,而是宣称,这个人真是“脾气暴躁”。
我们来举出两个例子,以加深你对这种混乱的高度警惕:
1.由于爸爸终日酗酒不已.成年的女儿问妈妈说;“爸爸做事干吗这么古怪?”妈妈答道:“他这是中年生活危机症。”
2.一位患者,每当心理医生问起他的童年生活.他便痛哭失声。有个实习医生旁听了这次诊疗,在患者走后,他问心理医生:“你问他的童年时,他为什么要哭?”。心理医生回答说:“他神经过敏。”
这两个回答都未给事件提供令人满意的解释。例如,或许是某些特殊原因,如遗传因素、工作压力、婚姻龃龉,以及生活习惯之类,足能对父亲的酗酒提供解释。而什么“中年生活危机症”之类,不仅绝不充分,更易把人引入歧途。
当某人断言他已经发现了一项行为的原因,你尤其要对其中的谬误提高警惕。要知道,很可能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这一行为加上了一个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