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费曼物理学讲义》第一卷,理查德·费曼著。
(2)《谈谈物理学研究和教学》,是杨振宁1986年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研究生院的谈话。
(3)伊索和荷马很像,都同自己的作品一样神秘。他的寓言在口头流传了数个世纪之后才被记录,这比柏拉图和苏格拉底时代还要早几百年。伊索很可能不是希腊人,有间接证据表明他是埃塞俄比亚人。
(4)侯世达的新作《表象与本质》已由湛庐文化引进,即将于2018年出版。——编者注
(5)哲学家W. V. O.蒯因(W. V. O. Quine)称其为语义上行(semantic ascent),我们从谈论电子、正义、马等事物,上行到谈论电子、正义、马等词语的语义。有时人们反对哲学家们这么做:“恕我直言,你搞的全是语义学而已!”有时这么做确实没有用,甚至会产生误导,但当我们需要这么做时,就是当我们开始彼此自说自话,被所用词语中的一些心照不宣的假设所蒙蔽时,语义上行或者“溯元”,就成了我们澄清问题的关键。
(6)这本书中的很多段落出自我以前出版过的书和文章,它们被我改动得更加灵活、通用,像大多数好的思考工具一样,可以适用于各种各样的上下文中。比如,开篇所提到的冯·诺依曼的故事出自我1995年写的《达尔文的危险观念》(Darwin's Dangerous Idea),而我于2009年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报》(PNAS)中的文章《达尔文“奇怪的推理倒置”》(Darwin's “Strange Inversion of Reasoning”)中讨论过侯世达列举的这些思考工具。我会在书后列一个表,统一标明出处,所以就不再一一注释了。
(7)这两句挖苦得最妙:“哲学之于科学,就像广场上的鸽子之于雕像。”“哲学之于科学,就像色情书刊之于性:它更便宜、更容易获得,有些人也更喜欢它。”(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不过如果作者愿意,他们可以站出来承认。)
(8)水手们并不能一下子确定他们所处的准确位置,因为一次计算并不能确定到一个点,但是可以确定到一条线。你在这条位置线的某处等待几小时,等待太阳明显移动一定距离之后,在你已经获得的位置线上任取一点,假设此点就是你所处的准确位置,并算出太阳应处的位置。然后再观察太阳的实际位置,比较两者,做出修正,就得到另外一条位置线。前后两次得出的两条位置线的交点就是你实际所处的位置了。在你等待的几个小时中,太阳不仅会改变高度,还会改变方位,所以两条线会以某个角度相交。在实际运用中,你通常也会在那几个小时中移动一定的距离,所以你要通过船速算出你相对第一条位置线所移动的距离,得出一条与第一条位置线平行的新的位置线。真实世界中我们总会出现误差,所以你最好算出三条位置线。如果它们都交于同一点,那不是你实在干得太好,就是实在太走运,不过更常见的情况会是:这三条线围出一个小三角形,水手们叫它“船位误差三角形”(cocked hat)。这个三角形的中点就是你所算出的新位置了。
(9)这是理想的状态,但我们并不是总能达到这种状态,人性就是如此。一个被现代科学界公认的没能解决的问题就是:错误的结果常常得不到宣传。比如当一个实验得到结果与假设不一致时。费曼在他的“草包族科学”中有力地揭露和批判了学术体系中的这一漏洞,那是他在1974年加州理工学院的毕业典礼上所做的演讲,也收录在了1985年出版的《别闹了,费曼先生》当中。
(10)by parity of reasoning是以此类推的意思。parody是戏仿、滑稽模仿的意思。——译者注
(11)这次会议留给我的另一段难忘的记忆就是在威尼斯大运河里泡过的卡尔·波普了。那是在圣乔治岛的船库,波普从汽艇上下来的时候滑了一跤,一脚踩进运河里,在两个身手矫捷的船工拽住他、把他拖上码头之前,河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膝盖。会议的主办方非常担心,他们急匆匆地赶到酒店想帮90多岁的卡尔爵士换一条干裤子,但是卡尔爵士只带了身上穿的这条裤子。按照日程表的安排,会议在半小时之内就要开始了!这时意大利人的机智体现了出来,在大约5分钟的时间里,我欣赏到了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幕:在一个帕拉弟奥(Palladio)设计的有穹顶和大理石地板的房间的正中央,卡尔·波普爵士在一张小椅子上正襟危坐,至少有6个穿着迷你裙的年轻姑娘围绕着他,她们跪在地上,用吹风机对着他的裤腿不断地吹着。那些吹风机的电线呈放射状一直延伸到墙边,构成了一幅五彩缤纷的人体雏菊画,而我们的卡尔爵士镇定而严肃地坐在花心的位置上。15分钟之后,衣服干了的爵士用拳头锤着演讲台,强调着二元论的观点。
(12)斯马特(Smart)是聪明的意思,作者把那招称作outsmarting,这个词的本意是“比……更聪明”,是个双关语。——译者注
(13)《海事法》的复杂是出了名的,里面充满了隐蔽的陷阱和只有海事律师专家才搞得清的例外条款,所以“海事律师业”常用来形容人们利用技术手段逃避责任,或把责任转嫁他人。
(14)阿克塞尔罗德的囚徒困境锦标赛(Axelrod and Hamilton, 1981; Axelrod, 1984)为“利他性进化”的理论研究领域开创了先河。我在《达尔文的危险观念》(Dennett, 1995, pp.479-480)一书中对囚徒困境锦标赛做过导论性的说明,最近,在世界各地的研究机构当中,各种与之相关的模拟和实验层出不穷。拉波波特简单而精巧地表达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理念,他的工作是迄今所有博弈论研究与博弈模式的源头。
(15)这里的四条规则是我凭着很久以前拉波波特与我通信的记忆所写的,这些信件现在已经遗失了。最近,塞缪尔·鲁思(Samuel Ruth)向我指出拉波波特法则源自拉波波特的著作《战斗、游戏与辩论》(Fights, Games and Debates, 1960)以及他的论文《三种冲突模式》(Three Modes of Conflict, 1961),在那篇文章中他清楚地表达了第一条规则,并把这一想法归功于卡尔·罗杰斯(Carl Rogers),还表述了另外几条规则的原型。我的版本可能更加简单、通用一些。
(16)呆伯特(Dilbert)是美国漫画家斯考特·亚当斯(Scott Adams)系列漫画作品的主人公。——译者注
(17)不甘示弱的还有哲学家杰里·福多尔(Jerry Fodor),他也把“当然”加上了斜体,并且反复使用,就好像在说:“尝尝这个,怀疑者!尝尝这个,怀疑者!”
(18)布洛克的英文为Block,心智障碍是mind block,此处是一个双关语。——译者注
(19)米丽娅姆在网上看到我用了她造的词并和我取得了联系。按她的记忆,当时的场景有些不同,但内在精神还是一致的:“在我们家,这个词有点讽刺意味。它指你为了抬高自己而说的貌似真理的话。”不过,她大方地同意我继续使用她爸爸告诉我的那个版本,并且认可了我对这个绝妙新词所做的重新定义。
(20)理查德·道金斯的自传《道金斯传》中文简体字版已由湛庐文化策划引进。——编者注
(21)许多狂热人士会说,动物也能谈论,只是我们还未能发现或转译出它们所用的语言。这是一个具有永久吸引力的观点。但近些年来,有关猿类、鸟类和海豚如何与同类沟通的详尽研究却表明,它们“分享自己想法”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如果它们使用的可以算是语言,那么白蚁就可以成为工程师了,螳螂就有了信仰,狼族可以组织议会。
(22)杰里·福尔多在他的前沿著作《思想的语言》(The Language of Thought)中亮出了这一有力的问题,并引用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挑衅般的说辞“我是你唯一的总统”强调了这个问题所隐含的答案。
(23)我们常常将这种说法称作精神或意向的整体主义。杰里·福尔多坚决否定这种整体主义,他认为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出一种只有一种观念的生物(Fodor and Lepore, 1992)。
(24)其中的重要细节我们将会在第27章中讨论。
(25)对于那些喜欢想象成为雏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的人,我表示抱歉。不过我提供了环世界这个概念作为赔礼,它能让你得以公正地对待一朵雏菊真正的能力,而不至于过火。
(26)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艺术大师保罗·克莱(Paul Klee)以及批评家维克托·施克洛夫斯基(Viktor Shklovsky)都表达过这个意思。
(27)让我们列举几个反例来看看它们其中的差别。不论严重与否、形式如何,自闭症最明显的一个症状就是很难形成常识心理。那些患有自闭症的人,比如动物学家坦普·葛兰汀(Temple Grandin),如果想去彻底地了解其他人,只能依赖一些通过自己辛苦努力总结得出的理论。那些我们可以轻松地甚至是不经意间就能看明白的手势、笑容或者状况,葛兰汀必须经过细心观察才能推断出其中的意思。机敏、聪慧的她收集到了足够的线索后,就可以辨别出什么是友好的祝福,什么是威胁恐吓,还能看出人们脸上赞许的神态。她通过自学可以鉴别出承诺和场面话,能讲笑话、能说谎。
《生活大爆炸》中一个众所周知的荧幕形象谢尔顿·库珀(Sheldon Cooper),他实际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这也是一种轻微的自闭症,你几乎能听到他那副科学大脑不停地翻搅,不停地在为当前面对的情景推理出诸多细节,整个过程就像是他在化学实验中分析试管里的催化剂的作用一般。很明显,坦普·葛兰汀和这位虚构的谢尔顿·库珀都有自己的一套心智理论。如果说我们常人也有某种理论,也不会与他们的理论太相像。
(28)我称之为“意向”立场而不是“理性行动者”立场或者“信念-欲望”立场的原因是,在1971年,哲学家们所做的有关意向性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包含在“意向习语”的逻辑里的,这种习语记录的是我们对信念、欲望和预期的命题态度,习语中的关涉物常常会引起一些逻辑问题,而且同时也指明了解决方法。一个句子或是一种信念可以表示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比如说圣诞老人;一种欲望也可以针对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比如不老泉或是茫茫大漠中一杯清凉的饮料。意向立场关乎行动者的所思所想,但它不是我们有意去采取的一种立场,它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不经意间就发生了。
(29)我在1983年发表在《行为与脑科学》(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上的专题论文《认知动物行为学中的意向系统:为“过分乐观范式”辩护》(Intentional Systems in Cognitive Ethology: The ‘Panglossian Paradigm’ Defended)一文中提供了一些相关细节,其中还夹杂着一连串吸引人的异议和反驳。要想了解有关意向立场的最新阐释以及我对一些常见反对意见的进一步辩驳,请参考拙文《意向系统理论》(Intentional Systems Theory, 2009c),本章中多处内容节选自该文。
(30)这是我在《意识的解释》(Consciousness Explained, 1991a)中讨论的中心论题。很明显,有那么一个特殊的地方(我把它称作笛卡尔的剧场)存在的这一观点对很多思想家来说始终具有吸引力,尽管我和其他人已经给出了所有能反驳的理由,但是仍然无法说服他们。
(31)评论通常不会指出,在那个深受哲学家喜爱的思想实验“缸中之脑”中,活生生的大脑必须有一个身体,并将硬件和多年经验构成的软件相匹配。如果你“恰好”从头开始构建了一个大脑,各元素间随意连接,也就是说,这个崭新的大脑完全是随机连线的,那么有很大的可能,它不会具备任何能力,拥有任何连贯的想法、意图、计划或是明显的记忆,见第35章。也可以参见第32章。
(32)麦克斯韦妖,是1871年英国物理学家麦克斯韦为了说明违反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可能性所设想的。是在物理学中,假想的能探测并控制单个分子运动的“类人妖”或功能相同的机制。——编者注
(33)概念验证是一个有用但又危险的工程学术语:要设计出一个非常精致、非常复杂的小玩意儿,你可以先解决一个“玩具问题”(toy problem),也就是做一个很简单的小东西,让它按照简化的工作原理运行,这就是在“验证概念”。然后需要做的是按照要求让这个小东西的功能充分完善起来,但这只是时间和金钱的问题罢了。这个简单的小东西可以让一个复杂的问题首先在概念上得以“解决”。有时候,“概念验证”就像宣传中那么有效。
(34)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说法。有一本书叫作《神经科学的哲学基础》(Philosophical Foundations of Neuroscience, 2003),由神经科学家马克斯·本内特(Max Bennett)和哲学家P.M.S.哈克(P. M. S. Hacker)合著,这本书对我上面的说法持一种鄙夷态度(Dennett et al., 2009)。
(35)相关的综述和介绍,可以翻阅我的文章《计算机方法的逻辑地理:从东极来看》(Logical Geography of Computational Approaches: A View from the East Pole, 1986)。要看决定性的第一手文献,请参考McClelland, Rumelhart, and PDP Research Group(1986)。
(36)是的,你的枕叶(视觉皮层)还有其他区域的激活模式真的同你眼前所看到的事物形状相似,只是有些扭曲,但另一个问题是,你的大脑里有能看到这些图形的器官吗?也许大脑的某些组织结构有近似可以看到这些图形的功能。无论如何,这需要我们谨慎对待。
(37)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和同事乔治·史密斯(George Smith)在塔夫茨大学曾共同教授过一次计算机导论课程,很感谢那个时候他向我引介了寄存器机。乔治·史密斯看到了寄存器机隐藏在教育学里的巨大潜能,并开发出了一种教学框架,我在本章就采纳了这种框架来面向稍有不同的听众,也就是读者您。正是得益于那门共同教授的课程,我后来才和乔治·史密斯在塔夫茨大学建起我们的课程软件工作室。
(38)习题的答案详见附录。
(39)PC指运行Windows系统的电脑,Mac指运行苹果OSX系统的电脑。——编者注
(40)“可选”意味着没标“可选”的题都是“必选”的!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想从这个思考工具中得到益处,你就必须练习、练习、再练习,直到熟极而流。做那些简单的必选题或许会让你花上一两个小时,但绝对超值。
(41)埃达·洛夫莱斯,诗人拜伦勋爵的女儿,是一位了不起的数学家,也有很多其他方面的成就。1843年,她翻译了一篇阐释巴贝奇的分析机的意大利语文章,连同她自己的笔记一同出版。她的笔记比她翻译的那篇文章更长,更深入,里面描述了她仔细研究出来的系统,可以用巴贝奇的分析机来计算伯努利数。为此,她经常被誉为第一个计算机程序员。
(42)认知神经科学和计算神经科学都在研究如何勾画出这些不同的层次。两个领域有各自不同的侧重点,计算神经科学家们更愿意为自己的想法去创造实际的(计算机)工作模型,而认知神经学家则常常倾向于能够描画出有关能力和相互作用的更高层次的模式,他们认为,这些模式对于相对较低的层次也一定适用。类似这样的拉锯战在计算机领域也已经持续了数年。一方面是,人工智能空想家们孜孜不倦地写着他们的实用程序,却没有为任何一项任务程序成功地提供出数据事实。而另一方面,坚强不屈的工程人员们兢兢业业,直到找出任务实际运行的最终代码。除此之外,一切都只算是过眼云烟。他们懒得理那些只忙着推测的空想家们,但这与神经科学领域内不同派别之间的敌视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记得一位实验室主管(他主要研究神经突中的钙离子通道)曾对我说过,“我们实验室里有这样一种说法,如果研究一个神经细胞,那属于神经科学,而如果研究的是两个,那就属于心理学了。”没有任何赞扬之意!认知神经科学总是吸引着媒体的大部分注意,每个人都关心有关错觉、记忆、意识、讲说和理解方面的新突破,但人们对那成百上千种的神经调质以及它们的受体,或者是星形胶质细胞、钙离子通道等等却提不起半点兴趣,这让计算神经科学家们嫉恨至极,以致影响到了他们对认知神经科学研究者同僚们的态度。
(43)我的同事雷·杰肯道夫这样来评论这种语言习得过程悖论:孩子们无意中就能吸收和遵循的一些语法规则,语言学家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表述出来。
(44)事实上,笛卡尔这一伟大的设想已经触及到了一些非常好的想法。他认为,拉动金属线能为压抑已久的“动物生命之液”(脑髓液)打开一点小小的空隙,让它们奔涌而出,从而产生某种液压动能。真是个不错的力量放大装置!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装置,某些智力活动就完全可以靠机械力实现了:比如无意识的反应。按照笛卡尔的设想,就要踩在一团烈火上时你收住了脚,是因为那种灼热拽动了挂着铃铛的金属线——所有这些都只是大脑的机械反应,不需要理智!
(45)说点有关专家系统的题外话:CYC项目(Lenat and Guha, 1990)无疑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工智能系统,它是思想语言这类想法的执行系统,一部百科全书(enCYClopedic),它拥有人工编制的海量数据库,并配有专属推理引擎负责管理该数据库。目前,CYC项目的发展已经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参与人数众多,但就其设计而言,它力所能及的范围依然是冷冰冰的非生物、非心理的领域。参见Wikipedia上关于CYC的精彩介绍。几乎可以肯定,迈克有关红发人的看法不是一个用脑语表达的公理化的红发人微型理论,也未配备类似于CYC的那种大型数据库。我们尚不了解通过这类东西能做些什么。原因是,除了一些非常简易的模型,例如著名机器人制造专家罗德尼·布鲁克斯(Rodney Brooks)及其同事的类昆虫式包容架构(Brooks, 1987),我们目前仍未对此有过直接研究。布鲁克斯的Cog项目研制了一种类人机器人,这个项目的一个主要理论贡献在于:将这些高度非命题式的内容结构模型套用在人类心理上(Dennett, 1994b)。
(46)在一开始创造这个直觉泵时,我或许不该使用这种过时的俚语。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这种东西曾是一种流通量颇大的货币,所以让我继续用它吧。用“two bits”表示25美分有着模糊不清的起源,这让我们回想起旧时的西班牙银币八里亚尔、达布隆或其他海盗时代的遗物。
(47)像你祖母常常用来熨衣服的那种尖头熨斗,就可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门挡。如果你想在旧货店或者“收藏品”网站淘一个的话,一定要确保它不是赝品。市场上有些不过是铁制的门挡,只是铸成了旧式尖头熨斗的样子。未来一百年也许就有人会造出稀奇古怪的门挡,看上去就像双币机,在硬币还能当钱用的年代,你的祖父还常常用它。你懂的。
(48)哲学家希拉里·帕特南(Hilary Putnam, 1975)多年前发明了孪生地球这一思想实验,我的直觉泵细致地模仿了相关细节。我的双币机的故事只是煞费苦心地重新设置了帕特南直觉泵上的旋钮。在过去35年间,哲学家们讨论过几十种甚至可能是上百种各式各样的变体。在最初的叙述中,帕特南选取了地球上的水和孪生地球上的水(其组成为XYZ,而非H2O)作为例子,但这会引入一些与我们的直觉泵不相关的复杂情形,所以,在这段叙述中,我们选用了犸——就好比双币机中的巴波亚硬币。
(49)特库姆塞·菲奇(Tecumseh Fitch)在其重磅论文《纳米意向性:为内在意向性一辩》(Nano-Intentionality: A Defense of Intrinsic Intentionality, 2008)中提出,最早进化出“内在”意向性的实体是真核细胞,而非其祖先原核细胞。按他的说法,这是因为它们自我保全的天赋远较其祖先高超。他对单个细胞的自治性(能动性)的重视强烈影响了对我的小人儿式机械主义的各种修正(见第20章)。不过,对于他止步真核细胞的打算,我不表苟同。原核细胞与真核细胞一样,不能“被机器替代”;能动性可以一路下落直至蛋白质,最后就是自私的基因。
(50)对本段坚持不懈而又激情四溢的反对来自福多尔和皮亚泰利-帕尔马里尼(Piatelli-Palmarini)的《达尔文弄错了什么》(What Darwin Got Wrong, 2010)。本书和那本书之中,肯定有一本是在大放厥词。至于为本书观点所做的详细辩护,见本书第五部分及拙作《理性的进化》(Evolution of Reasons)。
(51)自1984年以来,露丝·米利肯发表了一系列才华横溢的著作,她较我更为细致地发展了这一主张。欲了解最新动态请参阅《米利肯和她的批评者》(Millikan and Her Critics, Ryder et al., 2013)。
(52)哲学家约翰·豪格兰德(John Haugeland, 1981)说,人工智能的第一原则是,“你若搞定句法,语义将自己搞定自己”。人们对这一口号有着不同的理解。最初的版本抱着过高的希望,鼓励人们去检索大数据库:这种数据库是一个世界知识的公理化形式体系,可以由某个纯粹句法的推理引擎维持并加以利用,CYC就是最好的例子。这在大多数专家眼中已被视为是不可行的,但我们不妨将该口号看作是对以下想法的优秀表述:大脑是一种计算机器,并因此是一部句法引擎,得益于其设计,它大致在做语义引擎的工作。
(53)cow shark是六鳃灰鲨(Hexanchidae)的俗称,作者的例子可能源于此。——译者注
(54)IBM超级电脑沃森的及时出现几乎将我的科幻故事变成了科学事实。如果乐意,你可以想象把沃森放入A盒子,而B盒子包含一个瑞典版的沃森,由Bo独立开发。当我首次发表该思想实验时(Dennett, 1995a),我所能说的不过是:“想知道真实世界中的一个例子,看看道格拉斯·莱纳特(Douglas Lenat)在微电子与计算机技术公司(MCC)的巨型CYC项目(Lenat & Guha, 1990)。”参见第28章关于CYC的脚注。沃森所采用的人工智能方案早在1995年还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但它现已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不同于CYC主要由手工编码,沃森可以在无人值守的情况下从互联网上获取事实信息,并能使互联网上那些可用数据的统计特性发挥强大作用。沃森和CYC均能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近似理解它们数据库中的数据,它们对数据的理解远比其他拥有大型数据库的计算机强得多。
(55)在我一开始写这个直觉泵的时候,ASCII码(美国信息交换标准码)几乎是所有文字处理、电子邮件以及互联网语言的标准格式。现在,它已经被一种扩展了的逆向兼容格式UTF-8所替代,UTF-8意为8位的通用字符集转换格式。也就是说,ASCII码是UTF-8编码格式的一部分。
(56)鲁布·戈德堡机械(Rube Goldberg machine)是一种设计得过度复杂的机械组合,以迂回曲折的方法去完成一些其实非常简单的工作,例如倒一杯茶或打一只蛋等。——译者注
(57)本注只写给哲学家:已有人论证,我关于“实模式”(Real Pattern, 1911b)的解释是内容的副现象论(epiphenomenalism)。这就是我的回复。
(58)一旦他们猜到了这种假设,火星人就能参与到蒯因的彻底翻译任务中,但是他们的任务将变得愈发困难,因为他们不能对“信息来源”,也就是A盒子或B盒子发问,比如拿起一个物体问,这是“球”?“铅笔”?诸如此类。
(59)英文字母N和O对应的摩尔斯码分别是-?,---。——译者注
(60)在解释进化史的历史事实时,我们可以得到同样的教训:即便你能细致入微地描述每只长颈鹿生活过程中的每一个因果事实,也永远无法解释那些显而易见的规律,比如,长颈鹿为什么长着长长的脖子,除非你上升一到两个层面追寻大自然母亲的理由,追问“为什么”。(更多讨论见本书第五部分。)
(61)我有预感,一个恰当的有关意义的科学理论将呼之欲出,它会取代有效的老式人工智能的布尔式刚性逻辑结构,代之以一个更灵活的、基于模式搜索算法的贝叶斯统计或概率网络,但是要实现这些想法尚需时日。
(62)西班牙乌蝇(Spanish fly),又称斑蟊,据说是臭名昭著的萨德侯爵发现了它的催情功能;传闻硝石(主要化学成分为硝酸钾)也有类似功能。——译者注
(63)一些评论人士认为,我将进化论同万能酸两相对照的灵感来自DNA,因为DNA是脱氧核糖核酸的缩写,但我想表达的内容更为普遍:在我们的星球上,DNA并不是进化的唯一媒介,而且谁知道宇宙间是否还有其他进化图景呢?
(64)克雷格·文特尔的著作《生命的未来》中文简体字版已由湛庐文化策划引进。——编者注
(65)博尔赫斯选了一组稍微不同的数字:每本书有410页,每页有40行,每行有80个字符。所以他的每本书的总字符数为1 312 000,和我的设置1 000 000个字符大致相当。只是为了便于操作,我才选择了一个整齐的数目。博尔赫斯所采用的字符集只有25个元素,这对于大写的西班牙语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且他的标点符号只有空格、逗号和句号,但这并不适用于英语。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更为宽裕的字符集,可以容纳100个字符,使它足以包含所有使用罗马字母的语言中的大小写字母以及标点符号。
(66)斯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 1988)故意这样说:“在我们能观察到的宇宙区域中,有一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万(1后边80个零)个粒子。”对于可观察的宇宙,迈克尔·丹顿(Michael Denton, 1985)估计存在着1070个原子。曼弗雷德·艾根(Manfred Eigen, 1992)算出宇宙的体积为1084立方厘米。
(67)巴别图书馆是有限的,但奇怪的是,它包含了所有合乎语法的英语句子。但这是一个无限集,而图书馆是有限的!尽管如此,任何一个任意长度的英语句子都可被拆分为500页一个的字符块,散布在图书馆的某个地方!这怎么可能?——有些书可能会不止一次地被使用。最极端的情况是最容易理解的:因为某些书仅仅包含单个字符,而有些书纯粹是空白的,重复利用这一百本书就能创建出任意长度的任何文本。正如蒯因在其颇具信息量且不失风趣的文章《万有图书馆》(Universal Library, 1987)中指出的那样,如果你利用这一策略,即反复使用这些书,并将所有内容都翻译成可供文字处理器使用的ASCII码,那么你就可以将整个巴别图书馆存储在两本极薄的书中,其中的一本印着一个“0”,而另一本印着一个“1”!蒯因还指出,心理学家西奥多·费希纳(Theodor Fechner)早在博尔赫斯之前就提出了万有图书馆这一奇思妙想。
(68)蒯因(Quine, 1987)出于同样的目的发明了“超宇宙的”(hyperastronomic)一词。
(69)这部小说名叫《笑声之谷》(The Vale of Laughter, De Vries, 1953)。文中继续写道:“请随意。无论白天黑夜,随时给我打电话都可以。”德弗里斯相当于发明了一种游戏,看看一个印刷错误能带来多大的效果,无论这种效果是否对文意有害。
(70)《白鲸》的原文是“Call me Ishmael”(叫我以实玛利),与该句相差一个逗号。——译者注
(71)古希腊和罗马戏剧中用以完结剧情的神,其字面意思为“机关里跑出来的神”。在演出时,扮演神的演员会被某种装置送入舞台,故名。——译者注
(72)好吧,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轨道运行与地球自转同步的地球同步卫星就是一种真正的、非奇迹的天钩。它们值得大笔投资的价值在于,我们常常很想让某些东西,如天线、摄像仪以及望远镜悬停在高空中。不过,将卫星用作提升重物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它们必须安置在极高的高空。人们曾经认真地探讨过这种想法。然而事实证明,提升所用的绳索即使由最强人造纤维制成,其顶部的直径也必须超过100米,越往下绳索可以越细,直至变成几乎看不见的鱼线。这还只是为了承受其自身的重量,更谈不上任何有效负载。即便你能织出这样的绳索,你也不会希望它从轨道上掉落到下面的城市中去!
(73)我很高兴地看到,2012年8月6日,好奇号火星探测器在“天空起重机”的帮助下在火星着陆。尤其令人高兴的是,这个着陆设备被称作天空起重机而不是天钩,因为它是一件工程杰作而非一个奇迹。
(74)2006年8月24日,在布拉格举行的第26届国际天文学联合会通过第5号决议,将冥王星划为矮行星,自此冥王星被从太阳系大行星行列中除名。所以,目前太阳系只有八颗大行星。——译者注
(75)美国“西大荒”年代赫赫有名的“牛仔之城”,位于堪萨斯州,美国西部。——译者注
(76)注意,线粒体夏娃和Y染色体亚当的遗产有一处重要差异:无论男性还是女性,我们所有人的细胞中都有线粒体,它们均来自我们的母亲;如果你是男性,那你就拥有一条Y染色体,它来自你的父亲,而几乎所有的(但也不是全部)女性根本没有Y染色体。
(77)弗林是位出生于澳大利亚的演员,活跃于20世纪30、40年代的好莱坞。他塑造了诸多外表英俊、风流倜傥的叛逆者形象,为了正义和美女的芳心不停的战斗,但在私生活方面饱受诟病。——译者注
(78)不考虑逻辑上的可能性,来看看真实的历史,我们注意到,历史上有一些男人试图在其种群中垄断生殖,这种垄断有时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国王或强人会霸占上百名女性并使之受孕。这些人很可能对我们人类的基因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无论是好的贡献还是不好的贡献。
(79)美国作家戴尔·彼得森(Dale Peterson)让我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黑猩猩的石锤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持续使用才得以磨光。这就为一系列事件补上了一个恰当的“缺失环节”:一开始,你漫不经心地捡起一块石头来砸坚果,接着,你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选择具有最佳形状的石头来完成这项任务,接着你又在更广大的区域内寻找一块更合适的石头,然后,你通过肉眼和视觉记忆注意到,你中意的石块变得越来越顺手,最后,当你为预想的任务打造石器时,你已经变得非常老练了。
(80)对于非生物循环影响生殖细胞出现的可能性的作用,我将在即将发表的新文章《理性的进化》里探讨有关细节。
(81)这段德文是:Freunde, R?mer, Mitbürger, gebt mir Geh?r! Ich komme, C?sars Leiche zu bestatten, nicht, ihn zu loben.这是莎士比亚的戏剧《裘力斯·凯撒》中,安东尼在凯撒葬礼上著名演讲的开场白,中文翻译如下:“各位朋友,各位罗马人,各位同胞,请你们听我说:我是来埋葬凯撒,不是来赞美他。”——译者注
(82)一位电脑黑客生造了“thinkos”一词,用来指称语义层面而不是句法层面上的编码错误。忘记半个括号是排印错误,而忘记声明某个局部变量则是思维错误。在对人类活动做出的语义解释或意向解释,以及在明确的正误或简繁标准中,均可能出现思维错误。形容一位淑女庸俗(meretricious)而非值得称赞(meritorious)就是思维错误,而不是排印错误(Dennett, 2006b)。
(83)指棋子中的“车”和“后”。——译者注
(84)粗略地说,MIDI之于音乐好比ASCII码之于计算机书写系统,是计算机程序与外部世界之间的通用语。
(85)鲁本斯是巴洛克美术的代表人物。他修筑了极为奢华瑰丽的画室大夏,在这里,成群的学徒、合作者,以及各类艺术家簇拥在他的周围,协同创作,当然,这些作品都冠以“鲁本斯”之名。到1620年前后,其画室有超过100名学徒,俨然一个高产的艺术工厂。因此,甄别其作品真伪的争辨至今不绝。——译者注
(86)一位读者在看完这部分草稿后觉得我是在瞎编。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怀疑,请在庄重的“斯坦福哲学百科全书”(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上查阅《哲学僵尸》这篇冗长又严肃性十足的文章吧。
(87)这又是一处某些哲学家会指责我的地方,他们认为我混淆了认识论问题与形而上学问题:“不要问我们是怎么知道一个人是僵尸的!要问就问,僵尸是怎么回事!”离开了认识论的形而上学顶多是幻想。
(88)候世达从塞尔文章中的一个用语“几张纸”入手,向人们细述了塞尔如何将他那个软件的规模和复杂程度低估了数个量级。在我们这本书中,候世达对塞尔的评论稍带批判色彩,这招致了塞尔1982年在《纽约书评》中的一顿恶骂,原因是候世达手一滑,在自己的评论中将塞尔文中的“几张”写成了“几片”,尽管我们确实是如实转载的文章,但塞尔却硬说我们误传了他的论述!如果他说的情况属实,如果一个无意的微小变动真的可以改变整个机制的运作,那在某种程度上不正好证实了我们的观点。如果一个那么小的细节就能从根本上左右一个思想实验,那么人们更应该多留心这类实验“泵”出的直觉了。
(89)侯世达在《心我论》中很专业地表述道:中文屋这个直觉泵至少有五个旋钮,他会依次转动这些旋钮,从而派生出一系列不同的思想实验,引出不同的结论。在结论中,我写到:
直觉泵上每一个旋钮的变动都会让相关叙述变得稍有不同,这时,原有的问题可能会暂时隐藏,而不同的寓意则会浮出水面。所以,我们要仔细审查,确定哪个或哪些版本的叙述是可信的。如果直觉泵的创造只是为了尽量简化而不是为了压制不相关的干扰,那么我们最好不要轻信由它引出的那些结论。(Hofstadter & Dennett, 1981, p. 460)
(90)大家都认为这与笛卡尔的说法类似。1637年,笛卡尔在《谈谈方法》中写道,将一台机器和一个装有无形灵魂的人区别开来的最好方法是与他们对话。
这种机器的确可能存在:它可以说话,会恰当地说出自己的行为状态或者引起自身机体变化的那些物体。看起来,好像你碰它一下它它就会问你想说什么,一受伤它就会哭泣似的,诸如此类。但面对同样的问题它只能提供同一个答案,就像那些最愚蠢的人一样。
而图灵直觉泵的发明是否受到过笛卡尔这个直觉泵的启示,现在我们已无从考证。
(91)这些问题有:你怎么知道谁是主人,谁是替代者?当你发现自己近期的记忆中充斥着几小时到几天的空白时,你难道不惊恐吗?
(92)在艾略特的一部诗歌剧《大教堂凶杀案》(Murder in the Cathedral)中,当问及过去发生在贝克特身上的事件时,他回答:
你说起的季节已经过去。
我只记得不值得遗忘的事。
(93)作为意识科学研究的选择方法,我为他者现象学的辨护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议。一些研究人员认为这是对使用科学研究意识的条件的一种改变游戏规则的澄清,有人认为这只是在重复显而易见的东西,还有一些人则继续反对。想要了解更好的理论,请查阅书后的本章来源。
(94)保罗·布卢姆,著名认知心理学家。他的著作《快感:为什么它让我们欲罢不能》《善恶之源》中文简体字版已由湛庐文化策划引进。——编者注
(95)如果你有所怀疑,请参见Vohs和Schooler于2008年的一项研究及后续相关实验证据。
(96)我在1987年出版的《意向立场》(The Intentional Stance)的第9章中更加细致地阐述了这种时空变换的理论含义。
(97)A.K.杜德尼(A. K. Dewdney)在《平面宇宙》(Planiverse)一书中以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研究了二维世界的物理学和工程学,他对埃德温·A·艾勃特(Edwin A. Abbott)在小说《平面国》(Flatland)中提出的设想做出了巨大的改进,而他的工作本身也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思考工具。
(98)影片《公主新娘》(The Princess Bride)当中有一个精巧的段落描绘了一场失控而复杂的互相揣度。在剧中,维奇尼(华莱士·肖恩扮演)想让维斯特雷(加利·艾尔维斯扮演)猜“哪个杯子里有毒药”,结果反而害了自己。
(99)据英国王室官方网站称:“今天,英国王室仍然保留着对所有开放水域内的野生天鹅的所有权,但女王只在泰晤士河及周围支流行使所有权。该所有权与名酒酒商公会和染织商名家公会共享,早在15世纪这两家公司就获得了王室授予的这项权利。当然,如今的天鹅们已经不会再被吃掉了。”
(100)《自由意志》的中文简体字版已由湛庐文化策划引进。——编者注
(101)欧洲中世纪神话中的魔鬼。它最著名的形象是歌德在小说《浮士德》中所塑造的一位诱惑浮士德的魔鬼。——译者注
(102)哈耶斯的工作启发了他人。一本相关的文集中的一篇文章指出:“朴素物理学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的术语。这只是糟糕的物理学吗?是心理学、人工智能、或者物理吗?”(Bobrow, 1985, p.13)我认为朴素物理学试图使常识映像的物理部分足够严格以支持自动演绎推理。
(103)关于这本书的第30章中出现的谜题,答案1、5、6、7,分别是slop、love、even、Dern或者smut、hope、iron、Penn。其中两名影星分别是Laura Dern和Sean Penn。
(104)国际象棋是chess,丹尼特把chess中间加了一个m,变成了chmess,任何语言里都没这个词语,我把它翻译成了“像棋”。——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