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生活中,为了打败敌人,必须了解敌人,在医学中尤其如此。——坤鹏论
谁也没想到新型冠状病毒会成为2020年第一只飞临的黑天鹅。
遥想2019年以来,N多的专家、学者众说纷纭着各种可能的黑天鹅,但无一说中。
所以,这再次证明了,预测彻头彻尾就是个完全不靠谱的事情。
坤鹏论曾讲过,战胜恐惧=定义恐惧,用实际行动去衡量和定义恐惧。
就像在生活中,为了打败敌人,必须了解敌人,在医学中尤其如此。
这就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教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坤鹏论宅在家不给国家添麻烦期间,也认真地学习了关于病毒的基础知识。
一、精彩的科普视频和图书
网上流传着不少版本的病毒普及视频,坤鹏论认为讲得最好的之一是李永乐老师。
1000%墙裂推荐大家一看要看,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李永乐老师讲新冠病毒》
另外,还有一部国外纪录片也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两相对照,李老师的讲解更加简洁,而纪录片更详尽,画面感更强。
还有一本非常非常著名的书叫《病毒来袭》值得推荐。
它从物种进化的角度整体观测人类与病毒的关系,非常精彩,属于科普类图书,虽然要读很久,但读起来真不累,坤鹏论觉得挺好看。
另外,坤鹏论还特别推荐《我们为什么生病》这本书,它在豆瓣的评价相当高,超过《病毒来袭》。
同样也是一本基于进化论的科学普及名著,且比较颠覆我们的健康常识。
二、《枪炮、病菌与钢铁》怎么说
《病毒来袭》被称为“继《枪炮、病菌与钢铁》之后最引人关注的疾病社会史新锐之作!”
两本书的相同之处是同源——物种进化,但是,前者专精病毒,后者相当于一部最近13000年的人类简史。
之前坤鹏论曾在《每天工作8小时太辛苦 这事只能怨咱的祖先!》分享过《枪炮、病菌与钢铁》这本连芒格都推荐的经典,而更流行的《人类简史》也算是脱胎于它。
写完那篇文章后,有网友留言探讨说,部落生存的人类肯定比靠伺候农作物的人类猛呀,怎么可能输给农民呢!
确实,在1V1的战斗中,赤手空拳的农民很可能并不是狩猎采集者的对手。
《枪炮、病菌与钢铁》的作者贾雷德·戴蒙德对这个问题怎么说呢?
正好赶上这个时机,坤鹏论再补充介绍一下该书作者的说法。
第一,农民有集体的力量,粮食生产所能养活更稠密的人口。
10个赤手空拳的农民一顿围殴,肯定会让一个赤手空拳的狩猎采集者跪地求饶。
第二,农民拥有更好的武器和盔甲,而且还有更有效的战斗技术和策略。
第三,农民有集中统一的政府,这种政府里有更懂得如何去发动征服战争、有文化修养的杰出人物。
第四,农民往往会呼出更可怕的病菌。
前面三个该书作者都有分别讨论,但和今天的主题不太相关,坤鹏论主要讲讲病菌这一部分。
《枪炮、病菌与钢铁》将这一章节的名称叫作:“牲畜的致命礼物”。
三、近代史主要的人类杀手都来自动物
它们是最精明的杀手。
再高明的人类杀手都难以与其相提并论。
它们的手段极其凶狠又极其隐蔽。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
它们是最低调的阴谋家,参与过王朝的覆灭,参与过殖民地的掠夺。
而那些被覆灭的和被杀戮的,甚至可能不知道它们曾经来过。
它们曾几度横扫欧洲,所过之处,市镇袅无人烟,红颜化为枯骨。
整个近代史,人类的主要杀手是天花、流行性感冒、肺结核、疟疾、瘟疫、麻疹和霍乱。
而它们都是从动物疾病演化而来的传染病。
不管是战争,还是征服新大陆,病菌都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远远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重要得多。
这一点坤鹏论后面会细讲。
令人奇怪的是,如今引起我们人类流行疾病的大多数病菌却只限于在人类中流行。
四、病菌也是生命
我们住在一个布满病菌的星球上。
大多数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都与我们和平共处,也有一小部分会引起致命的流行病。
随着人类的进化,人们学会了狩猎,开始驯养动物,同时拥有了大规模的城市、固定社区。
这些让病菌与人类的联系更加密切,为病毒风暴的酝酿创造了条件。
首先,让我们放下偏见,换位思考,从病菌的角度来考虑疾病的问题。
病菌和我们一样,都是自然选择的产物。
它们演化的目的为什么是使人类生病呢?
为什么其他大多数生物物种却不会使我们生病。
病菌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使我们生病,想想艾滋病、麻风、狂犬病以及这次的新冠肺炎……
而且,它们这样做会得到什么样的演化利益呢?
其中最令人费解的是,病菌会杀死了它的宿主,这不就等于也杀死了它自己吗?!
1.病菌的演化没什么两样
从根本上讲,病菌的演化和其他物种没有什么两样。
演化所青睐的都是那些——在繁殖后代和帮助后代向适于生存的地方传播方面最有效的个体。
从数学上讲,就是:
第一,单个原发病人传染的新的受害者的数目,它的大小取决于传染性持续时间的长短。
第二,这种病菌从一个受害者转移到下一个受害者的效率高低。
人类在进化,病菌一样没闲着,它也在不断演化,并且已经演化出各种不同的方式,比如:如何从一个人传播给另一个人,以及如何从动物传播给人。
结果,传播能力强的病菌繁殖的后代更多,结果就会得到自然选择的偏爱。
2.使我们生病是病菌的传播策略
我们所得疾病的许多症状,实际不过是某种非常聪明的病菌在改变我们的身体或行为,使我们主动帮助它们更高效地进行传播。
所以,从病菌的角度讲,我们人类的疾病症状是它们传播的方式而已。
在传播方式上,病菌最不费力的一种就是,等待被动地传染给下一个受害者。
有的病菌等待一个宿主被下一个宿主吃掉。
比如:沙门氏菌就是因为我们吃了已被感染的蛋或肉而感染上的。
引起线虫肉芽病的寄生虫则是喜欢吃寿司的日本人和美国人,因为吃了生鱼片而有时感染上的。
有些病菌不是等到旧宿主死后被吃掉,而是在昆虫的唾液中搭便车。
就像蚊子、跳蚤、虱子、苍蝇等,当这些昆虫在“叮咬”了病菌原来的宿主,病菌就会藏身于它们的唾液,并在新宿主被“叮咬”时进入其身体。
还有一些病菌则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它们改变宿主的结构和习惯,来加速自己的传播。
比如:天花造成皮肤损伤;
流感和普通感冒以及百日咳病菌,它们诱使受害者咳嗽或是打喷嚏,把一群病菌向未来的新宿主喷射出去;
霍乱病菌促进受害者大量腹泻,把病菌送入潜在的新受害者饮用的水源。
这次的新冠病菌则会引发人们咳嗽、呕吐、腹泻等症状,甚至更狡猾的是,它会让宿主在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典型症状。
改变宿主行为方面,最厉害的还是狂犬病病菌,它不但进入了受到感染的狗的唾液中,而且还驱使这只狗疯狂地乱咬,从而使许多新的受害者感染。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腹泻、咳嗽、流鼻涕都是症状,但从病菌的观点看,这些都是它们传播的演化策略。
以上就解释了为什么使我们生病符合病菌的利益。
3.使宿主死亡只是病菌的无心结果
从病菌的角度看,它们并不想演化出杀死宿主这种自掘坟墓的策略,只是它们为了提高自身传播效率,玩命促进宿主的症状加重,却没有考虑到宿主体质是否受得到了,算是无心的附加结果。
就像一个没有得到有效治疗的霍乱病人,最后可能因为每天拉稀几加仑而送命。
但是,至少在一段时间里,只要这个病人活着,霍乱病菌就会由于大量传播进到下一个受害者的饮用水源,而得到好处。
如果每个受害者平均感染一个以上的新的受害者,即使第一个宿主碰巧死了,霍乱病菌仍然会传播开去。
四、我们和病菌的斗争
1.人类对病菌的抵抗
人们受病菌感染后的一个普遍反应是发烧。
这不是病菌自主引发的症状,而是我们的自救反应。
体温的调节是受到基因控制的。
有些病菌对热的反应比我们的身体更敏感。
所以提高体温,实际就是要在烤死我们自己之前把病菌先烤死。
生理学家马特·克鲁格认为,发热是一种针对感染的防御性适应,在整个动物界已经存在了亿万年之久。
他还认为,用药物控制发热,有时反而会使病情加重,甚至致命。
不仅是人,兔子在感染后会自行发热,一旦被退热药阻断,很容易死去。
就连冷血的蜥蜴在被感染后,也会选择一个温暖的地方使体温升高一些,大约2℃左右。
二十世纪之初,居利士·瓦格纳·焦内格发现,有些梅毒患者在得了疟疾后,病情会有所好转,而且疟疾高发地区梅毒也比较少见。
于是,他大胆地让上千名梅毒患者感染疟疾,这种发热治疗法达到了30%的缓解率(当时梅毒自然缓解率不到1%)。
这一重大成果,使他获得了1927年的生理医学诺贝尔奖。
人体的另一个普遍反应是免疫系统大动员。
白细胞和其他细胞会积极地搜索出并杀死外来病菌。
并且,在这个抵抗过程中,人体会产生对有些受感病菌的特定抗体,使得我们痊愈后不大可能再次感染。
不过,对于流感和普通感冒,我们对它们的抵抗力只是暂时的。
所以,即使今年得了,明年,甚至下个月,你依然可能会得。
但是,对于其他一些疾病,比如:麻疹、流行性腮腺炎、风疹、百日咳、天花等,人们一次感染就会激发出抗体,终生免疫。
这就是疫苗的原理——给我们接种一种已死的或变弱了的菌株,促使我们的抗体产生,而不必真的去生病。
2.病菌的不屈服
病菌和人类斗争的历史悠久绵长,病菌一直不曾屈服过。
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它们中有些甚至学会了通过改变人类抗体能认出来的某些分子结构(所谓的抗原),从而使得我们上当。
最典型的就是流感,它通过不断的演化和改造,产生了不同的抗原。
这就是为什么流感几乎年年有不同,人们年年都中招。
最难抓住的是艾滋病,它甚至在一个病人的体内也能演化出新的抗原,从而破坏了这个病人的免疫系统。
可以说,我们和病菌将一直共存下去,一直斗争下去。
病菌演化的结果是以人类体内的养料为食,一旦宿主死亡或是产生了抵抗力,它们没有翅膀让自己可以飞到新受害者的身体里。
所以,许多病菌不得不演化出一些花招,好让它们在潜在的受害者之间进行传播,上面讲了,这些花招就是我们身体所表现出来的疾病症状。
我们也演化出了我们的反花招,接着病菌继续演化出反反花招。
人类和病菌的演化竞赛一直难解难分,以竞赛一方的死亡为失败的代价。
而自然选择就是这场竞赛的裁判。
3.闪电战还是游击战?
流行病有几个共同的特点:
第一,迅速传播,从一个受感染的人迅速而高效地传给附近健康的人,造成整个人口在很短时间内受到感染。
第二,都是“急性”病,在很短时间内,要么死亡,要么完全康复。
第三,会有人幸运地产生抗体,使得很长时间内,或是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这种病会复发。
第四,往往只在人类中传播,引起这些病的病菌往往不是生活在土壤中或其他动物身上。
有些急性传染病,为了维持自身的存在,它们需要有足够多的人口,且是足够拥挤的稠密人口。
就像麻疹,研究表明,它会在任何少于50万人的人口中消失,只有在比较多的人口中,它才会从一个地区转移到另一个地区。
4.人口少就不易得传染病吗?
当然,即使人口少且与世隔绝,同样也会得传染病,只不过数量少很多而已。
有些传染病是由能在动物身上或土壤中生存的病菌引起来的,这种病菌基本永远不会消失,始终可以使人感染。
有一些传染病专门发生在人口稀少的地方,比如:麻风等慢性病。
由于这种病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杀死它的宿主,所以患者在活着时就成为感染其他成员的病菌仓库。
这种疾病也往往是非常古老的疾病,是人类在早期几百万年的进化史中得以形成并保持的疾病,而那时候,人类的总人口稀少,且居住零星分散。
后来,农业革命后,人类开始聚集,像麻疹这样需要稠密人群的疾病才开始出现。
而且,随着几千年前城市的出现及加速发展,我们所熟悉的传染病才纷纷诞生。
比如:天花最早出现在公元前1600年左右;流行性腮腺炎出现在公元前400年,流行性脊髓灰质炎出现在1840年,艾滋病出现在1959年……
四、为什么农业出现带来了人群传染病的开端?
首先,人类的人口密度大大增加,平均比狩猎采集时代高出10倍到100倍。
狩猎采集族群经常变换营地,他们留下的一堆堆排泄物,虽然其中聚集着大量病菌和寄生虫幼虫,但感染人类的机会比较少。
但是,农民是定居的,他们生活在自己排放出来的污水之中,从而为病菌从一个人的身体进入另一个人的饮用水源提供了捷径。
有些农业人口会把自己的粪便收集起来,当作肥料撒到人们劳动的田里,从而使粪便中的病菌和寄生虫更容易地感染新的受害者。
而且,当粮食被存储起来后,还会吸引来传播疾病小能手——啮齿类动物。
分子生物学家的研究发现,引起我们独有疾病的许多病菌,之前只在各种家畜和宠物中流行。
在动物中,流行病同样需要稠密的大种群,而不是只去折磨任何某一只动物。
所以,当人类开始驯养牛和猪这类群居动物时,一些流行病其实早就在折磨着它们,此后只不过在等着转移给人类罢了。
比如:麻疹病毒和牛瘟病毒亲缘关系最为接近;流行性感冒则来自猪和鸭;百日咳的病菌源于猪和狗……
而冠状病毒最早在1937年从鸡身上分离出来,1965年,分离出第一株人的冠状病毒。
由于在电子显微镜下可观察到其外膜上有明显的棒状粒子突起,使其形态看上去像中世纪欧洲帝王的皇冠,因此命名为“冠状病毒”。
1975年,病毒命名委员会正式命名了冠状病毒科。
到目前为止,大约有15种不同冠状病毒株被发现,能够感染多种哺乳动物和鸟类,有些可使人发病。
武汉引发疫情的冠状病毒,被命名为2019-nCoV的新型冠状病毒。
当然,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就像波普尔的可证伪性理论,所有科学理论都不过是“迄今还没有被证伪的理论”,一旦被证伪,它就不再正确或是不完全正确。
这也是科学的魅力所在,永无尽头,永远有发现的可能。
五、城市和世界贸易加速疾病流行
可以说,城市的出现让病菌收获了更大的幸运。
因为早期的城市意味着更糟的卫生条件,更加稠密人口,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这是对病菌而言。
对于病菌,另一件幸运之事是世界贸易路线的发展。
公元165年到180年期间,被称为安东尼瘟疫的天花从贸易路线传到罗马,杀了几百万罗马城镇居民。
公元541年~542年,查士丁尼鼠疫是历史上第一次有纪录的大流行病。
它随着水陆贸易网先是荼毒了埃及的培鲁沁,接着继续通过贸易网侵袭了整个拜占庭帝国,造成该国三分之一人口的死亡。
然后,鼠疫又沿着贸易网扩散到整个欧洲,造成2500万人死亡,改变了整个欧洲的历史。
1346年~1350年,同样是通过贸易船,被感染的黑鼠或跳蚤被带到了欧洲。
这种被叫做黑死病的病菌带走了欧洲2500万人。
欧、亚、非洲共约5500万~7500万人在这场疫病中死亡。
这种由鼠皮毛内的跳蚤而引起的以“鼠——蚤——人”模式传播的疾病,因为患者先会出现淋巴结溃烂,而后引起肺部病变,到了后期整个人因为缺氧而变黑,死亡时多会整个人呈黑色,故而得名黑死病。
有人认为,这场黑死病严重打击了欧洲传统的社会结构,间接促进了后来的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
六、动物的原病怎么转化为人类疾病?
根据研究,这个过程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有几十种病作为例证,它们是我们从饲养的宠物和家畜那里直接得来的。
比如:从猫那里得来的猫抓热;狗那里得来的钩端螺旋体病;牛那里得来的布鲁氏菌病等。
同时,人类也会从野生动物那里感染疾病,比如:在剥野兔皮时可能会得兔热病。
但是,这些病菌只是处在向人类病原体演化的早期阶段,不能直接从一个人传染给另一个人,甚至从动物身上转移给我们都很罕见。
第二阶段:原先动物的病原体演化到可以直接在人群中传播,从而升级到引起流行病的地步。
当然,不少以前赫赫有名的流行病也会消失。
原因主要是:被现代医药治愈;因为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得过病,有的获得了免疫力,有的已经死了,病菌找不到新宿主,最终消失。
医学史连篇累牍地记载了一些我们今天闻所未闻的疾病,它们曾经非常恐怖,但它们又像出现时那样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阶段:一些疾病的病原体从动物身上转移到人类体内,确实已经在人体内安家落户,并且不再(或尚未)消失,它们成为了人类的主要疾病们。
第四阶段:在和人类的不断斗争中,众多动物病原体在力图迅速侵入人体的尝试中败下阵来,但还是有一些幸存者得逞了。
这个过程是什么样的呢?
以斑疹伤寒病菌为例,它起初是由老鼠身上的跳蚤在老鼠之间传播。
因为农业革命,人类存储粮食,使得老鼠和人类生活得空间接近。
老鼠身上的跳蚤很容易地就把斑疹伤寒从老鼠身上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最后,斑疹伤寒病菌发现,人身上的虱子提供了一种效率高得多的在人与人之间直接往来的方法。
后来,人消灭了身上的虱子,但是,斑疹伤寒又发现了进入人体的一条新路线:先传染给飞鼠,这些飞鼠藏在阁楼上,然后再通过它们传染给人类。
总之,疾病代表了病菌的一步步演化,病菌则通过自然选择适应新的宿主和传病媒介。
而且,病菌真的比我们想象的聪明得多得多。
它们会根据新的环境和条件,演化出新的生存和传播方法。
比如:19世纪有人把欧洲的兔子引进到了澳大利亚,结果造成兔子泛滥。
人们为了解决兔灾,在1950年引进了专攻兔子的黏液病毒。
第一年,这种病毒效果奇佳,受感染的兔子的死亡率达到了99.8%。
但是,到了第二年,死亡率就降到了90%,最后一直下降到25%。
这是因为黏液病毒也要生存,所以它们演化的目标就是,使那些受到感染的兔子多活些时间再死。
结果,不那么致命的黏液病毒淘汰了原先具有高度毒力的黏液病毒,只因它们更能把下一代病毒传播到更多的兔子中去。
还有个例子就是梅毒。
当梅毒早在1495年首次在欧洲有明确记录时,它的脓疱通常会从头蔓延到膝盖部,患者脸上的肉会一块块地脱落,几个月就能让人一命呜呼。
而到了1546年后,梅毒则演化成具有我们今天所熟悉的那些症状的疾病。
显然,和黏液病毒一样,为了使宿主活得时间长些,梅毒螺旋体进行了演化,从而能够把它们的螺旋体后代传染给更多人。
七、病菌在这些事上远远超过人力!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死于由战争引发的疾病的人远远多于因战斗创伤而死的人。
甚至,过去战争中的胜利者并不总是那些拥有最优秀的将军和最精良武器的军队,而常常是那些携带有可以传染给敌人最可怕病菌的军队。
但这些事实在军事史中,总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因为人类需要属于自己种族的英雄。
1492年,哥伦布的航行意味着欧洲人对美洲的征服开始。
虽然杀人不眨眼的西班牙征服者杀死的印第安人不计其数,但是凶恶的西班牙病菌杀死的印第安人却要多得多。
这些病菌杀死了大多数印第安人和他们的领袖,消磨了幸存者的士气,从而削弱了对欧洲人的抵抗。
比如:拥有好几百万人口、勇猛好战的阿兹特克帝国,最终并不是被西班牙人占胜,而是天花。
1520年,天花随着一个受到感染的来自西班牙属地古巴的奴隶到达墨西哥,由此而产生的天花流行杀死了阿兹特克的近一半人口,包括他们的皇帝——奎特拉瓦克。
剩下大难不死的阿兹特克人被这种怪病搞得士气低落,因为这种病专杀印第安人而不伤害西班牙人。
到1618年,墨西哥原来2000万左右的人口急剧减少到160万人左右。
同样,当西班牙人皮萨罗在1531年带着168个人去征服几百万人口的印加帝国时,同样也是借了天花的势。
印加人更加不幸,早在1526年天花就已经从陆路到达,杀死了印加的很大一部分人口。
因为天花,当时的皇帝和指定继承人都死了,皇位空缺引发另外两个儿子的内战,使得皮萨罗坐收渔翁之利。
同样,北美洲也重复着类似的故事,甚至在西班牙征服者到来之前,病菌就已经开始传播并完成了印第安人的大批人口消亡。并且,欧亚大陆的病菌在北美洲安家落户,并不断向四处传播。
美国历史书中说,北美洲原来只有大约100万印第安人居住,这似乎是在为白人的征服行为辩解,让人以为他们所征服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认为几乎是空无所有的大陆。
然而,考古发掘和对最早欧洲探险家留下的详尽描述表明,北美洲的印第安人原来的人数在2000万左右。
而哥伦布到来后的一两个世纪中,病菌将印第安人口减少了95%。
除了上面说的天花外,还有其他病菌杀手——麻疹、流感和斑疹伤寒,它们争先恐后地在新大陆争夺杀手的头把交椅。
接着,紧随其后的还有白喉、疟疾、流行性腮腺炎、百日咳、瘟疫、肺结核和黄热病。
印第安人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病菌,对它们既没有免疫能力,也没有遗传抵抗能力。
所以,只要传染,往往就是整个村庄的人口在几个星期之内消失。
这里顺带提一下,曾经如此肆虐无忌的天花病毒最终败给了免疫接种。
牛痘的接种使得天花病毒无法再伤害人类。
1977年,它在全球的疾病谱中绝迹。
八、为什么印第安人的病毒没有“反击”欧洲?
从历史上看,病菌对美洲的侵袭完全是单方面的,只见十几种欧亚大陆的病菌在新大陆安家落户,但没有一种主要的致命疾病从美洲来到欧洲。
是因为美洲没有人口密集的城市吗?
真相是,它的人口并不比同时代欧亚大陆人口少太多。
而且,一些城市,像特诺奇提特兰城,在当时的世界里,也是人口最多城市中排得上号的。
是因为新大陆出现稠密人口的时间稍晚于欧亚大陆吗?
这个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原因。
还有一个因素是,当时美洲三个人口最稠密的中心——安第斯山脉地区、中美洲和密西西比河流域,没有经常性的快速贸易,所以也就没有连成一个巨大的病菌繁殖场。
但是,这些都不能完全解释新大陆为什么在欧洲人到来之前,没有任何一种人群中流行的疾病。
《枪炮、病菌与钢铁》的作者认为,真正的原因很简单,想想欧亚大陆的流行疾病从何而来?
对,就是驯化的那些群居动物的疾病演化而来的。
而恰恰美洲驯化的动物只有5种:墨西哥和美国西南部的火鸡、安第斯山脉地区的美洲驼和豚鼠、热带南美的美洲家鸭和整个美洲的狗。
而和牛与猪相比,这些动物不可能成为流行疾病的来源,因为家鸭和火鸡不是大群在一起生活的,豚鼠可能制造一种锥虫感染,但还不能完全肯定,而美洲驼没有给人类带来任何疾病,同样,它们不是大群饲养,总数也赶不上欧亚大陆的家畜种群,而且人类不喝美洲驼的奶,所以不会受到它们的感染。
源于动物的疾病对人类历史的重要性,绝对超过我们的认知。
比如:欧亚大陆的病菌在大量消灭世界上其他许多地方的土著民族方面起了关键作用。
这些民族包括:太平洋诸岛居民、澳大利亚土著居民、非洲南部的科伊桑民族等。
这些以前没有接触过欧亚大陆病菌的民族,累计死亡率高达50%~100%。
比如:拉丁美洲的海地岛,自哥伦布1492年到达时的800万左右人口中减少到了1535年的零。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当然,病菌并非只对欧洲人有利。
热带亚洲、非洲、印度尼西亚和新几内亚的本土病菌,也让欧洲人尝尽了苦头。
比如:疟疾、霍乱、黄热病等。
毫无疑问,欧洲人在武器、技术和行政组织方面,拥有他们所征服的大多数非欧洲民族的巨大优势,但只是这些优势并不能完全说明开始时那么少的欧洲移民是如何取代美洲和世界上其他一些地区那么多的土著的。
如果没有欧洲送给其他大陆的不祥礼物——从欧亚大陆人与家畜的长期密切关系中演化出来的病菌,这一切也许是不会发生的。
九、隔离和心态
在写完这篇文章后,坤鹏论对于病菌的恐惧淡定了不少。
可以说,在没有特效药和疫苗之前,隔离是应对病菌,特别是紧急应对病菌的最好办法,没有之一。
当病菌无法传播,它也就不再凶猛。
同时,要相信我们人类进化几百万年时间里在人体内藏着的备用药箱——免疫系统。
另外,心态非常重要,它真的会影响免疫系统。
医学上有个“安慰剂效应”,它是一种积极的治疗效果。
它与药物的效果无关,只与病人对治疗的信心有关。
一旦病人相信治疗必将带来生理、行为或心理上的治疗效果,他们就很容易受到安慰剂效应的影响。
安慰剂是一种不活跃或者没有药理特性的治疗行为或物质(比如,糖药丸或者盐水注射)。
研究表明,安慰剂能够改善病人的病情,是因为病人相信它能够发挥作用。
同时,安慰剂能够改善血压、胆固醇水平以及心率。
研究还表明,如果有人预感自己健康状态不佳,通常会正如所愿。
负面预期将会影响我们的身体状况,长此以往,这些症状便会危害我们的健康。
根据一项对女性心脏病患者的调查显示,预感自己会心脏病发作的女性死亡率大概是没有该预期的女性患者的4倍。
另外一项调查还显示,如果使用阿司匹林的人被告知该药对肠胃有副作用,较其他一些对此一无所知的使用者相比,对副作用有明显感受的人大约是后者的3倍。
这就是一个人的观念产生了生物学上的结果——或好或坏的结果。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保持乐观豁达的心态,很多时候,它比任何药物都管用。
听国家的话,听科学的话,在家好好呆着吧,不要去争当那个B了!
任何事,都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如果还可能危及到别人的生命,无异于害命!
人生很长,活着,活得久,才是真正的赢家。
而且,只要做有成就感的事,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请记住,快乐的反义词是无聊!幸福=快乐时光。
所以,无聊的人是不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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