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我来说,这个梦的解析似乎已经完成了。 [15] 但就在第二天,杜拉又带来了有关这个梦的补充材料。她说,她之前忘记告诉我,每次醒来后,她都能闻到烟味。烟和火当然紧密相关,但这也说明,这个梦和我本人有着特殊的联系。因为她每次在治疗时说,在这个或那个现象背后,没有隐匿着什么意念时,我就会回答说:“无火不生烟!”但杜拉不同意这种纯属个人揣测的说法。她认为,K先生和她父亲都是喜欢抽烟的人,这点和我一样。而在湖边度假时,她自己也抽烟。K先生进行那该死的求爱之前,还卷了一支烟给她。她认为,最近做那个梦时闻到烟味的现象并非第一次出现。她清楚记得在L地三次做那个梦时,都闻到了烟味。由于她不想给我更多的信息,我只好自己分析这个附加的材料和整个梦之间有什么联系。我首先能够判断的是,烟味只是梦的附加物,一定是克服了抑制作用的特别强大的力量。因此,它可能与梦中最模糊、被抑制得最深的意念有关。也就是说,和她愿意屈服于那个男人的诱惑这一意念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补充材料就意味着她渴望一个吻。这个吻,来自抽烟的男人,必然带着烟味。但两年前K先生和杜拉就已经接过吻,而且如果她愿意让步的话,还可以接吻不止一次。因此,诱惑的意念似乎回溯至早期的情景,接吻的回忆又复苏过来。为了抗拒其诱惑,这位从小“吮吸手指的女孩”便用恶心感进行防卫。最后,迹象表明,移情作用已经移至我身上,因为我也是个抽烟的人,很可能在某天的治疗中,她会突然出现和我接吻的想法。这很可能就是她一再做那个梦,并且下决心终止治疗的诱因。种种迹象均证实了这一看法。但由于“移情作用”的特质所致,其效用无法明确证实。
这时,我开始犹豫,究竟应该先考虑这个梦对本病历的启示,还是先处理我释梦理论所遭受的质疑。我想,我应该先处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