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5年12月举行的第二届中非企业家会议上，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 誓言在5年内将中非贸易额提高至每年1 OOO亿美元。暂且不谈资本市场和外 国直接投资,暂且不谈每年400亿美元的援助项目和与世界其他地方的贸易往 来,这仅仅是与中国的贸易额。假如这项计划得到落实,那么中非之间的贸易额 到2010年将达到1 000亿美元,2011年也是1 OOO亿美元,之后的贸易每年都将 保持这个数额。
短短五年后，即到2015年，贸易额将达到5 OOO亿美元。这个数额占过去60年来对非援助额的一半。当然,它们是有区别的，一个就像是安眠药，而另一 个像是兴奋剂。
经济学理论认为，贸易至少以两种方式促进经济增长:一是通过出口到国外的实际货物和服务总量的实际增加;二是提高劳动生产率。在第三章中提到,我 们的蚊帐制造商每周售出500顶蚊帐,他或许可以通过出口售出1 000顶蚊帐。 这样一来,他的劳动生产率就提高了,这对于经济增长是有好处的。
一般来说,贸易可以带来经济利益是普遍的公理。①可是,不是所有参与贸易的国家都能够在其经济发展中看出连续的增长。的确，国家可以被划分为三 个类别:成功的全球化者（他们的贸易及经济增长），非全球化者（它们回避贸 易,所以它们的经济没能得到太大的增长一点儿也不奇怪），失败的全球化者（它们的贸易虽然增长,但却没有获得相应的经济增长）。可悲的是,非洲多数 国家属于第三类。这是为什么？
这一切都归咎于政治。在一个不确定的世界里，西方国家（特别是法国和美国）害怕发生全球性大战的时候要依赖别国的食物。其次，民选的西方政治 家依然热衷于通过保护他们的农业市场来赢得强大的农业游说者的支持。最终 的结果是形成这样一个世界——贸易保护限制和障碍笼罩着西方世界，以防非洲（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农产品的进入。然而,就追求权利和规模来说,发达国 家的市场对非洲贸易来说是十分重要的。非洲依赖这些国家来获得大量的出口 税收。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由一帮富裕的国家组成。（据2005年的统计）它的 成员在农业补贴上花费近3 000亿美元。这个数据几乎将近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援助所有发展中国家总数额的三倍。当然,也有一些援助国家建议通过对非 洲更多的援助来补偿这种不平衡性。有数据表明，非洲每年损失大约5 000亿 美元,就因为西方的限制性贸易措施,这些措施多表现为西方国家给予其本国农 民补贴的形式。
就美国而言,一年农业补贴就高达150亿美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上升。作 为农民收入的一部分,补贴所占的比重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14%上升至如 今的17% o《2002年美国农业安全和农村投资法案＞ （The 2002 US Farm Security and RUrUal InVeStment 4ct）规定,连续10年给予美国农民近2000亿美兀 的补贴。这项补贴比之前的多700亿美元，它意味着这项补贴的增长高 达 80%。
欧洲的农业政策也是具有保护性的。共同农业政策的花费占到欧盟预算的一半，即1 270亿欧元（直接的农业补贴就达近400亿欧元）；农民总收入的35% 来源于欧盟的补贴。这意味着欧盟的每头牛一天就能获得2. 5美元的补贴,① 这比1亿多人（他们大多是非洲人）每天的生活费还多。
对西方国家来讲,一切都是不可侵犯的:钢铁、棉花、蔗糖、大米、小麦、玉米、大豆、蜂蜜、羊毛、奶制品、花生、鹰嘴豆、扁豆,甚至马海毛。这些补贴具有双重 的影响。西方国家的农民可以以高于国际市场的价格把他们的产品出售给国内 的消费者,同时他们可以将剩余的产品以很低的价钱倾销到国外,这样，冲击了正处在挣扎中的非洲农民——他们严重依赖出口收入带来的少量收入维持生 计。随着大量得到补贴的、非常便宜的出口货物急剧地涌入市场,非洲的农民不 可能与之抗衡。
就以非洲两个主要的出口商品棉花和蔗糖来看,它们都不得不面对与西方同类产品的竞争。
2003年,美国对农民种棉花的补贴约为40亿美元。慈善团体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OXfam）说道:“美国棉农多获得的补贴比布基纳法索整个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还要多。这项补贴是美国对5亿非洲人口援助预算的3倍。”
然而,仅在西非和中非就至少有1 000万人的生计要靠棉花的税收。这包 括尼日利亚、贝宁、多哥、马里和津巴布韦的农户。
2003年5月，贝宁、布基纳法索、乍得和马里的贸易部长就美国和欧盟的棉花贸易违反了世界贸易组织（WTo）条款提起正式的诉讼。他们声称自己的国 家因为西方国家的棉花补贴一年总共损失了 10亿美元。
在马里,超过300万人（1/3的人口）要靠种棉花来谋生而不是生活。在贝 宁和布基纳法索,棉花产品占出口商品的一半。但是因为西方国家对本国棉农 的补贴,马里的国内生产总值损失近2%,出口收入损失8%o贝宁的国内生产 总值损失近2%,出口收入损失9%o布基纳法索国内生产总值损失1%,出口 收入损失12%。其次,从2000年12月到2002年5月的价格下降,使世界价格 降低了 40% O这表明在西非像贝宁这类典型的产棉国,农业收入减少了7% 。
蔗糖产品也遭遇到同样的情况。
美国蔗糖产业每年可以得到13亿美元的资助，欧盟的蔗糖生产商能获得 27亿美元的资助。1999—2001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向种植蔗糖的农民提供 64亿美元的资助。这项资助的数额大大超过了发展中国家从蔗糖出口中获得的总利润,而且超过116亿美元的世界蔗糖贸易的55% 。
和棉花产品一样,西方国家对蔗糖的补贴也不利于非洲。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估计，自2001年起,政治体制已经使埃塞俄比亚、莫桑比克、马拉维失去2. 38亿美元的潜在出口收入。莫桑比克蔗糖的损失相当于来自欧盟发展援助的 1/3,相当于政府在农业和农村发展上的支出。欧盟对发展中国家的蔗糖产品征 收300%以上的关税以阻碍其进入本地市场，以此来支持本国的蔗糖生产者。 据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统计,2004年马拉维本来可以通过出口欧盟的商品获得 很大的出口增长,但是欧盟市场对它的市场限制使其失去了 3 200万美元的潜 在外汇收入,这相当于马拉维公共医疗保险预算的一半。
不仅发达国家有扭曲贸易市场的罪行。土耳其、巴西、墨西哥、埃及和印度2001—2002年对棉业部门投入为6亿美元。
但最坏的例子还是来自非洲自身。一些非洲国家对其他非洲国家的农产品征34%的关税,而对自己的产品也征税21%0如此一来,非洲国家间的贸易只占他们总出口的10%。相比之下,北美地区国家间的贸易达到40% ,西欧国家 间的贸易达到63%。
突出的贸易不平等导致了许多协商会谈。虽然世界贸易组织举行了多轮谈判,例如1994年的乌拉圭回合谈判、2001年的多哈回合谈判及正在进行的其他会谈,这些会谈对非洲都没有太大帮助。
也许美国2000年《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AGOA）和2001年《欧洲援助 法案》（EBA）③是西方在平等贸易方面最突出的成就,但是两个法案都没能对国 家间的竞争产生巨大影响。这也就是为什么非洲物产丰富,但在世界贸易份额所占比重只有1 %的原因（从60年前的3% —直在下降）。这似乎很奇怪,一个 人口数量如此多的大洲在贸易数量上却如此之小。
美国《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为一系列非洲商品特别是纺织品打开了美国的市场。在此基础上,更加自由的贸易将为撒哈拉周边的非洲国家创造就业岗 位并减低贫困程度。例如,美国对进口服装征收的平均关税是17. 5% ,但从有 协议的25个非洲国家进口服装是不征关税的。可是这些进口服装数量最多只占美国进口服装的3%。
2003年《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的实施使非洲出口货物价值超过140亿美 元（74亿英镑）。尽管从总数上看是乐观的,但是细节上并非如此。只有少数的非洲国家受益,它们都是石油丰富、经济规模更大的国家。尼日利亚、南非、加蓬 和莱索托享受到美国的《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零关税的好处所占比例超过 90% O总价值是140亿美元,石油就占80% ,纺织品和服装为12亿美元。
《欧洲援助法案》的实施效果并不乐观。《欧洲援助法案》赋予了被联合国定为最不发达的48个国家（其中33个是非洲国家）可以享受零关税和不受配 额限制的权利,但2001年,尽管《欧洲援助法案》首次给予贷物贸易以优惠待 遇,但这些不发达国家对欧盟的贷物贸易仅占其出口额的0.02% O有限的商品 准入资格和大量的商品形成了矛盾,它大大地削弱了原计划的有效性,实施过程 变得随意和可笑。例如,在《欧洲援助法案》中，战乱的索马里生产的T恤衫能 够获得享受零关税和不受配额限制的权利,而肯尼亚生产同样的商品就被排除 在法案援助之外。④
截至2008年,欧盟仍然是非洲最大的贸易伙伴（占非洲对外贸易的26%）, 接下来是美国（18%）和中国（11%）,除中国外,亚洲的份额也是ll%o不管他 们的援助计划看起来多么好,但要与西方进行贸易往来,非洲还是要面对重重关 卡,而且情况会一直如此。西方反对更加自由化的贸易,改变当前体制的努力被证明是徒劳的。如果西方想要对欠发展的非洲负责的话,加强贸易往来才是关 键,而不是援助。
当然,西方也想知道若是贸易障碍消除的话,非洲能否有技术设备,能否懂得用原来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与其他产品竞争。再加上环境和劳力的因素,这 严重阻碍着贸易。
尽管欧盟是非洲最大的贸易伙伴,然而其占非洲地区外贸的份额自1996年 后的十年间从40%降至26% O现在到了非洲勇敢面对现实然后继续前进的时 候了。非洲是时候考虑与在贸易方面更为公平的国家开展贸易了，中国就是其中一员。
中国就像一台发送机,它变得日益富裕并且需求不断扩大。1998年，中国 已经成为诸如铜、锡、铝这类商品的主要消费市场。但是中国仍需要粮食、布料 和上文提到的石油燃料。这些巨大的需求包括粮食、牛肉、棉花和石油，非洲基本上都能够提供。中国稀缺的,非洲都有:肯尼亚的茶、乌干达的咖啡、博茨瓦纳 的牛肉、莫桑比克的腰果、马里的棉花、加蓬的石油,这样的需求清单还可以一直 列下去。另外,世界上约一半的铝土、锯和钻石都产自非洲。除此之外,世界上有超过一半的可可、钮金和3/4的钻也产自非洲。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中国的经济增长率已经难以估量。值得注意的是,如今中国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它已经取得了看似不能实现的成就——使得非常多 的贫困人口成为了中产阶级,而正在成为中产阶级的3亿人口只是12亿人口的 一部分。随着中国中产阶级的增多,中国的市场需求也会增大。
这对于非洲来讲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可是2008年中非贸易额只占中国总贸易额的2%0幸运的是,这个数字还 在上升。1990—2000年，中非间的贸易增长了 450% O 2002—2003年，它的增 长超过50%、达到120亿美元。到2007年，中非贸易激增至450亿美元,这个数字约是之前贸易数额的4倍。现在中国是继美国和法国后,排在英国之前的非 洲第三大贸易伙伴。
和对非直接投资一样，由于中国对原材料特别是石油的需求，中非间的贸易有了显著增长。尽管双方的贸易以石油和矿产为主,但也存在贸易多样性的吉 兆,诸如农产品。布基纳法索1/3的棉花出口到中国。相比之下,20世纪90年 代中期布基纳法索几乎没有什么可供出口的商品。
贸易的增长非常可观,它正以2倍、3倍甚至4倍的速度增长。从理论上讲这是个极大的数字,但实际上却存在不小的差距。如今许多非洲国家的发展仍 然依靠副业,它们不能或是不愿抓住眼前的机会。仅3个石油出口国（按照贸 易比重大小排列依次是:安哥拉、苏丹、赤道几内亚、加蓬、毛里塔尼亚）与中国 的贸易额就占了中非贸易的90% o中国现在对谷物、肉类和其他食品的需求正 以难以估算的速度增长。如对肉类的需求3年涨了 2倍。中国人口超过10亿， 却只有世界7%的可耕地,它不得不在其他地方购买食品来补足。中国正在努力与非洲发展贸易来填补空缺。中国通过向许多非洲的商品提供零关税的优惠 政策（享有零关税优惠政策的商品从190种增加到了400多种），建立经贸合作 园区等。
种种原因导致许多非洲国家不愿接受这样一个需求者。它们认为如果非洲 为了满足中国巨大的需求而同中国进行贸易，这将会固化非洲作为原料出口者的形象。然而,在历史上,没有一个国家是可以仅仅依靠出口农产品就可以变得 富裕的（除了新西兰）。但这与完美无关,而与生存有关——事关今于的生存。
经济学理论会认为,经济发展的规律是从农产品生产（极低的个人收入反 映了非洲国家处于经济阶梯的最底层）到机器大生产（亚洲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再到附加值高的研发（后面两个阶段一般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工业国家,例 如美国、新加坡、德国等）。显然，每个国家都想获得高收益。许多亚洲国家已 经成功从原料出口国过渡到商品生产国。非洲国家怎么才能获得这样的转变？
当亚洲国家正在走向更高的机械化大生产时,非洲国家（除了少部分）还停 留在农产品生产,甚至有时候还不能自给自足。非洲的劳动力价格比亚洲的劳动力价格便宜。事实上却恰恰相反。就纯收入而言,非洲应该是世界的制造业 基地（大生产更加倾向于低技术的工人,基于非洲受教育程度很低,这决定了它 日后不难成为生产的“火车头”）。基础设施的原因使非洲的发展状况令人失望。
虽然非洲是测量准确的皮特斯投影地图（PeterS PrOjeCtiOn MaP）的中心（它 几乎准确地标出欧美的工业枢纽），但是在为通航的河流上、在不能通行的桥上或是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运输会花费很长时间。此外,从国家状况来看,没有一 个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会将生产投入政权不稳和沟通不畅的非洲国家。当然， 非洲落后的基础设施状况得到改善,进行高价值（价值高于出口货物的标价）的贸易是它获得极大发展的机会。值得高兴的是，中国和其他国家正在帮助非洲 （我们在第七章提到）。这是非洲大力发展基础建设的好机会。
既然贸易在两方面都能起到效果,那么非洲国家就存在一些顾虑。它们担心市场会被源源不断的中国低价商品占领。非洲国家要面临很大的风险。更加 廉价的中国商品可能会导致非洲的生产企业灭亡,非洲的蚊帐生产商也会被逐\ 出市场。依靠援助的方式,他们必然会被逐出市场;和中国进行贸易，他们有可能被市场淘汰。这样,非洲国家一方面要面对西方国家援助带来的负面影响，另 一方面还要顶住与中国开展贸易引起的风险。但是两者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 别。问题的关键是,在援助体制下非洲国家不能得到更大的发展。它们存在于一块贫瘠的地方,能获得的机会非常少且腐败盛行。在贸易的情况下，虽然存 在些许腐败现象,但是非洲还是有很多发展机会。非洲的经济不断得到发展,人 们也正忙着做生意。因为中产阶级快速增长的需求,蚊帐生产商被迫停止生产蚊帐,开始生产女性用的发网,或是以另一种方式重组。尽管听起来有些残酷， 可是与效果不明显的依赖援助型经济相比，勇于面对经济不断发展过程中出现 的困境更有利于非洲。蚊帐生产企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存活了下来。
一、东戈可以从贸易中获利
通过发展更多的贸易,东戈可以获得明显的好处。贸易能够提高就业,改善 贸易平衡,通过进口大量的商品可以降低消费品的价格。贸易能够为商品出口商创汇。或许更重要的是,通过收取关税和所得税,贸易的发展增加了政府的财 政收入。
但是,常识告诉东戈,单独和中国进行贸易是鲁莽无谋的。中非贸易只占中 国总贸易量的2%,双方的贸易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同样地,非洲和其他贸易伙 伴发展贸易的空间也很大。虽然中国是非洲优秀的贸易伙伴,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非洲只能和中国进行贸易。
印度也渴望和非洲发展贸易。印度商务部次部长杰拉姆?拉米西(Jairam RameSh )说:“我们不存在竞争，中国已经远远将我们甩在后面。”印非贸易额从 1991年的10亿美元上升到2007—2008年的300亿美元。
在第一届印度与非洲峰会(India-AfriCa ForUm)①上,有8个非洲国家的首脑 出席。他们提出要建立新型的非印伙伴关系。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 (ManmOhanSingh)宣布为非洲34个国家(它们属于世界50个最不发达的国家) 提供免关税的优惠。印度表示要为这些国家92. 5%的出口商品进入其市场提 供便利。这些商品包括钻石、棉花、可可、铝和铜。
自2∞3年起的五年时间里,非洲与亚洲的贸易每年增长30%。
根据世界银行的经济学家哈里?布罗德曼(Harry G. BrOadman)所言,非洲 与亚洲贸易的“飞涨”标志着贸易方式开始出现新的转变。虽然非洲仍然同欧 洲、日本、北美保持贸易往来,但布罗德曼认为：“中国、印度和非洲是大趋势的组成部分。这种大趋势即，正在快速发展的南南国家间投资和发展中国家间 贸易。”
但是正如慈善团体一样,其活动始于国内。非洲国家不要把视线投得太远, 而应该关注自身。尽管20世纪70年代以来,非洲签署了许多经贸合作协议,例 如特惠贸易协定(PreferentiaiTrade Agreement )、东南非共同市场(COmmOn Market forEaStem and SOUthem AfriCa )、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SOUthem AfriCa DeVeIOPment COmmUnity)、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ECOnOmiC CommUnity Of WeStAfriCa StateS)、东非共同体(EaSt AfriCan COmmUnity),和新近的非洲发展新伙伴计划(NeW PartnerShiP for AfriCa' SDeVeIOPnlent) o这些协议多是雷声大、雨点小， 最后又沦为政治妥协和缺乏远见的牺牲品。
非洲的领导人应该认真考虑采取一些政策来促进贸易和提高地区融合与一 体化。一个简单的方法就是从消除高达30%的非洲国家间关税开始。从日本 进口一辆汽车到科特迪瓦的阿比让(Abidajn)要1 500美元,但要把车从阿比让 运到埃塞俄比亚的亚的斯亚贝巴(AdiSAbaba)要花费5 000美元。
非洲的领导人在对待贸易市场的问题上也需要有一个更开阔的视野。在赞 比亚就有IOOO万人口，但在南非地区只有1.5亿。同样地,肯尼亚拥有4 000万 的人口，东非的乌干达和坦桑尼亚只有1亿人。这个地区有着比非洲领导人认为的还要大的经济和政治的潜力。希望有一天,东戈可以成为贸易自由、货币统 一、充满活力的经济区域。就像北美、欧盟地区一样,就如东亚奇迹——东南亚 联盟在东亚一体化进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贸易不是非洲摆脱不幸的万能药。但在未来,非洲仅与中国进行贸易就可 以每年获得IoOO亿美元的贸易收入。这必定会有利于非洲。
非洲也不要只关注发展国际贸易。以巴基斯坦为例,在2006年,它的对外贸易不多(只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7% ,这个数字还不及开放性贸易比率的一 半)。但它却保持了强劲的经济增长率。巴基斯坦2006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 率达到了 7%左右。它是如何做到的？答案很简单。它通过刺激国内对商品和服务的需求,然后本国自己来满足这些需求。也就是说,通过它的非贸易部门来 提供这些商品和服务。
非洲国家还应该鼓励它们的企业家关注本国的非贸易部门(当然,外国直 接投资也可以促进非贸易部门的发展)。这些中小企业家是一切经济发展的生命之源。在贫穷国家,新兴的私营经济是私营企业主导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尽 管在发达国家和正在快速发展的国家里，中小企业是总就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然 而它们在整个非洲经济发展中,特别是为数量庞大的劳动力提供的就业岗位的能力是滞后的。可是，日本、丹麦和爱尔兰的中小企业（雇员不超过250人）为 国内提供了 60%的就业岗位。而赞比亚中小企业的份额只有40% ,喀麦隆有20% ,在意大利和希腊的份额超过了 80% O如果这两个非洲国家的提高中小企 业的占有份额,那么它们实现广泛复兴的机会就很多。
企业家需要一个能接受的有利环境，同时需要资金,这样企业才能迅速发 展。创业型的企业在能更好地获得资金、更有利于做生意的国家得到更大的发展。幸运的是,我们可以用非援助的方式来为这些企业提供资金,这将有助于非 洲国家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