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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表(2)

2020年6月26日  来源:大自然的社交网络 作者:【德】彼得·渥雷本 提供人:xiezi96......

第二个例子是草场的荒废。草场是很多草类与草本植物的生存空间。在夏天,草场上满是盛开的鲜艳花朵,在花朵上,那些喜爱鲜艳色彩的蝴蝶尽情地飞舞。这一华丽的景致对许多鸟类也很有吸引力,各种不同的鸟类定居于此。由于农耕地越来越集约化,鸟类的多样性受到了威胁。由于生物天然气工业对原材料的需求呈爆炸式增长,这导致了玉米价格的上扬,每一块闲置的土地都因此被开垦,用于这单一农作物的种植。而在那种农业无法触及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树木已经开始行动,重新占领最后的小河谷和它的河滩。

因此,草场的发展处于很不利的境况。而耕地面积作为农业发展的标杆不可替代,所以草只能转而与树木竞争。也就是说,为了维持草场种类,必须让步的不是耕地面积,而是森林面积。这时就会有一些象征和平的动物参与进来,比如我之前已经提到过的海克牛。原始牛在很久之前穿过古河来到欧洲,是我们这里最原始的野牛品种,而作为它们的再造品种,海克牛同原始牛只是在外观上有几分相似,可惜已经无法让这灭绝的早期牛类起死回生。

海克牛与普通的家牛没有什么区别,它们只是穿着原始牛的外衣走来走去而已。但这有一个好处:人们让这些牛在河边的草地上吃草,它们呈现出一幅世界完好无损的景象。而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特殊的农业形态,这种农业形态却被广泛地误解了。其实,草原(草业经济也包括在内)完全不属于我们这里的自然生态系统。

在我们德国曾经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只在出现高山或沼泽的地方,森林才会被阻断。许多色彩鲜艳的草本植物,也包括蝴蝶,大部分可以算是人类文明的产物。在我们的祖先将树林砍伐之后,它们才陆续浮现出来。人类之所以特别偏爱没有树林的地理环境,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从生物学角度来看,我们属于草原动物,在这种一目了然的地理环境中,我们才能感到更安全。

您还记得之前提到过的大型食草动物理论吗?这理论必须在这里再被否定一次,以免在人们混淆了自然保护与审美两个概念时,将心里的天平倒向后者。如果我们能做到放任大自然自由发展,那么在河流的两侧又能形成河边森林,虽然您将见不到彩色的草本植物和漂亮的蝴蝶,但还会有数万种其他生物能在这里找到它们重要的生存空间。

您可以回想一下树汁食蚜虻:直到不久前,还没有任何人认识它们,如果海克牛在树汁食蚜虻被发现之前,就已经将所有新发芽的树叶都吃光,使得湿润的树林变成了草原,那么树汁食蚜忙就会因此默默地消失,人们甚至不会知晓它们的存在,就更别提想念了。我们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大自然这个巨大的钟表,只要这一点没有改变,我们就不应该尝试着修理它。

在此有一点我想要申明:我并不是完全反对,人类采取特殊的方法来保护某一个物种,即便是涉及像披肩榛鸡或雄松鸡这样的人类文明追随者。如果这一物种是在某个历史性的时期迁移到我们这里来的,而在当时这一物种在全球都受到灭绝的威胁,那么(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应该对它们特别处理,即使这样会部分地改变当地的森林生态系统。如果不是因为某个物种在全球范围内受到威胁,那么任何对自然这一复杂体系的干预都是应该被禁止的。

对赤鸢的保护,就属于这一类允许人为干预的特例。赤鸢属于鹰形目,它们外观雄伟,翼展有将近180厘米。它们绝对属于人为干预地貌下的受益者。在中欧最初的原始森林里,人们很少能看到赤鸢,因为它们需要开阔的空间,以便在滑翔中搜寻小型哺乳动物、鸟类以及昆虫。人类的伐林恰巧帮到了它们:因为人类开辟了草原,而这为它们创造了极佳的捕猎机会。

每到夏天,您可以在大片草地上观察到,赤鸢的适应能力有多强。只要有农民用拖拉机将草铲平,就经常会有一只赤鸢尾随其后。它就飞在拖拉机后面,搜寻被轧扁的老鼠或幼鹿。世界各地的赤鸢数量大约25只到3万只不等,其中大部分生活在德国,而其他地区的赤鸢数量在急剧下降。如果我们这里只保持着本地应有的状态——森林密布,那么大部分赤鸢也就没有了出路。实际上,赤鸢在我们这里找到了第二个家园,相比于其他地区,这里更安全,而我们也应当尽力让这个安全状态维持下去。为此,我们首先需要加强对农村某些小型地块的保护,比如那些小型的草地和农田;其次我们要维护那些可用于鸟类筑巢的树木,并且划分出不涉及经济用途的森林保护区域。

我只想再提醒您一句: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人类对自然进程有意识的干预,而无意识的干扰我们已经在随时随地进行着,所以我想将讨论的对象限制在未被开垦的空地上。我们已经将大部分土地上的植物(即树木)替换成粮食、土豆和蔬菜。普遍种植的品种并不来源于这片土地。即使是在保留下来的树林里,也存在很大部分的地块,上面种着外来的物种。如果我们在自然保护区内,能让自然自己来掌舵,不是很好吗?

如果您现在认为,我们已经做到了让自然自己来掌舵,那么就请您看一下自然保护区以及国家公园的相关资料。在那里,形形色色的维护和发展计划,大摇大摆地将除草机、电锯以及大型机械设备投入使用。这些行为既没有带给森林美观,又没有从生态上使许多本地的野生物种得到救助。我们已经看到,我们想要将大自然修理好的愿望经常会落空。那么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完全相信,没有我们人类,大自然所拥有的数百万年的机制依旧可以正常运转呢?

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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