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所谓命运,实际上是由我们的性格造就的。倘若我们勇敢地去探寻性格影响命运的过程,就会发现性格其实能够改变,而命运就像我们手心中曲曲折折的掌纹,总在我们手中。
——安娜伊斯·宁
古代的印度教徒深信转世轮回之说,他们认为,真正的伟大并不是因为比他人优秀,而是比前一世的自己优秀。不过现代人对此表示不解,为什么要等一个轮回呢?我们恨不得立刻变得更好。在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日益紧张,我们摄取了过多的糖分,陷入没完没了的工作之中。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改变,我们寻找着更加开阔的道路,想要成为谈话的焦点,想让话题更加丰富,我们不停地追求着快乐。用一句话来总结,我们的目标就是,人生多些高潮,少些低谷,多些快乐,少些压力。
然而,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达成这样宏伟的目标。许多自助哲学为我们提供了建议,但并不成功。我们可以很轻易地制定目标,但要实现它们却要花很大的力气。举一个我亲身经历的例子,某天下午,我在纽约一家瑜伽会所的咖啡厅里消磨时光,旁边坐着两位美女。她们身形苗条,浑身洋溢着热情的气息,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她们的金发上,折射出迷人的光芒。乍看之下,她们似乎沉浸在瑜伽的启发之旅中,但是,她们的姿态和面部表情出卖了她们。其中的一个女孩控诉着她的男朋友,说他总是以旅行为借口欺骗她,旁边的女孩听着听着,也忍不住为她愤愤不平起来。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历数着男友的种种劣行,最后伤心不已,感叹遇人不淑。不得不说,她们的瑜伽练习算是做了无用功。(有研究证实,当女生们过度地讨论某一问题时,她们的皮质醇水平会突然上升,从心理学角度来说,那时,她们不断地感受着压力。)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停止这种自我破坏行为呢?答案是,我们要弄明白大脑是如何工作的。
“反馈”的概念最早来源于工业革命时期,当时的人们用“反馈”来描述复杂机械的调控机制(如果蒸汽机过热,就必须采用循环降温使它冷却下来)。但是这种表达在20世纪40年代才真正流行开来,当时的数学家诺伯特·维纳将“反馈”应用到所有的适应系统中,包括生物学、机械学、政治学以及社会学。在他的那本具有开创性的著作《人有人的用处》中,维纳写道:
反馈就像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其中包括我们与他人的互动、自我对话,以及有意识思维和无意识思维之间的转换。这些转换有着共同的化学基础,即血清素、多巴胺、谷氨酸酯,这些化学成分的释放受到反馈回路的控制。
单就反馈本身而言,它不会自我提升(正如最近的研究证实的那样,我们总是深陷于一种灾难化的思维模式之中难以自拔。尤其是当反馈把我们带入一个毁灭性的套路中时,反馈的自省模式根本不起作用)。
本书的目标是一个以目标为导向的回路,本着获取对思维更有效监控的目的来考虑思维。怎样做到这点呢?就是把我们自身从问题、学习、自我更正中分离出来,最终适应。因为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对思维过程的有意识监控,我们可利用的工具非常多,例如不断进步的行为研究、大脑扫描以及激素检测等,借助这些工具,研究者能够分辨出哪些手段可以有效地改变我们的思维。通过借鉴心理行为学和认知科学的相关研究,《元认知:改变大脑的顽固思维》介绍了一些扭转目标奖励中心、克服认知偏差的策略。实际上,我们要学着分辨哪些是我们的最有效点,哪些是我们的盲点。
本书的第二部分列出了一些改造大脑的自助性技巧,这些技巧都具有强制性,包括如何压过内心的杂音,培养内在的平静,与他人的思维同步以及提高我们的想象力。(这些都要花费很多工夫,想必没有一个人认为改造大脑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这种加工能力令人震惊。想象一下如果自我意识能够在监控思维方式上做到更好,会发生什么?自我意识能够把个体的思维模式从悲观循环中拉出来,使之进入一个理想的轨道,进而适应,最后形成一个更灵活、更具韧性的自我。
珍娜·平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