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篇之前,我想简单说下,文章将尽量用简洁的介绍方式阐述我的观点——游戏的本质定义——因此不会是一篇渴望推翻其他游戏论的驳论文。
这篇文章同时也不是技术文,我倒是希望可以写出一篇属于“游戏”的技术文。
但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做的是——认识游戏,看看什么才是游戏的本质,游戏的“语言”。
游戏的来源
荷兰学者约翰·赫伊津哈(Johan Huizinga) 研究过游戏的本质,和许多研究者和哲学家相似地,他们都把游戏定义为“一种活动,一种规则,一种服务”,但赫伊津哈要比许多研究者或哲学家所定义的严肃得多,他并不把游戏看得那么简单——但同时也并不纯粹,没有解释不来自于人的游戏本质,因此,以下我的观点,将不受用于赫伊津哈的游戏定义,而将是一个完全纯粹的对游戏的本质认识的定义。
以上图示,从1到3分别是“现实,”“想象”,“想象结构化”的表示,回看一遍题图(动图),我们可以清楚得到这样的一个过程——从现实到想象,再从想象到想象结构化的发生过程。如果我们把这样的一个过程引用到“象棋”里,会是怎样的?
象棋引用:首先,棋局上是一盘即将结束的局,因为前方是一颗“车”,而“帅”在这回合向左右两边任选移动,则可以避免下一步被“车”冲过来吃掉,当下,我要做什么选择?直接向上走,让“车”吃掉,还是向左或右移动?我选择向左移动,回合结束,接着轮到对面的“车”,它傻傻地直接冲到“帅”旁边,然后回合轮到我,这时候我决定让“帅”向右移动将“车”反杀掉。
解释:上面那一段走棋流程,先把它定义为一段“行为”,所以这就是玩家做出游戏“行为”的过程,可能这会有点理解复杂,让我们先来拆解下这一段“行为”——首先,这一段“行为”是这样的,帅向左移动,然后车冲过来,最后帅向右移动,发生了将车反吃掉的结果:
帅向左移动,这是一种现实流程;
而为什么要向左移动,因为我要躲避车,这是一种想象;
从躲避车,到吃掉车的整段流程,经过多步想象,这是一种想象结构化。
因此,“形成想象结构化的过程总结(1 - 3)”我称之为是“行为”——行为不是游戏,行为指的是我们进行游戏的过程的来源,它并不是意义上游戏发生的来源,而游戏之所以发生,以及之所以我们认识到游戏发生,是因为“行为”在“象棋”的语言里发生了——可以这么理解,“象棋”是一套基础的游戏语言,它赋予玩家在其中进行走棋,棋子就像是这套语言的文字,因此玩家是“文字”的执行者,而想象和想象结构化,是我们利用文字对语言进行“填充”的表示,这使我们发生了文字表达,因此可以表示为我们发生了游戏,游戏因此而发生——行为不是游戏,行为里面的所谓“现实,想象,想象结构化”也不是游戏,它们只是我对游戏之所以发生的“表示”。
结论:任何一种“行为”都将可能发生游戏,包括我们时不时地进行无意义的肢体运动,只要发生了“行为”,游戏便会发生,因此,游戏是存在于大自然的,游戏会发生在一切事物身上,而它们会发生,是因为我们认识到“行为”因此认识到“游戏”,一切游戏来自我们所认识到的或所发生的“行为”。
游戏的表现观念
18世纪以前,“天文,数学”被定义为自由化艺术,“航海,医术”为机械艺术,以及“诗歌,绘画,雕塑,音乐”为美的艺术,18世纪之后,艺术又被定义为“时间艺术”和“空间艺术”,直到现在,我们定义了“八大艺术”以及最后那个“第九艺术”。以下我的观点,将简单地引入以上这些定义,以展开对游戏的本质观念的认识。
游戏是一种“时间艺术”,这也是“行为”的表现过程,它是发生在时间上的,而不是一个凝固的表现,游戏也是一种美的艺术。
诗歌,绘画,雕塑,音乐,其表现特征是拥有“介质”,如诗歌源自“文字”,绘画源自“色彩”,雕塑源自“材料”,音乐源自“声音”,游戏源自什么呢?源自“行为”,“现实”行为和想象结构化的“行为”,所以游戏的介质是“行为”。
诗歌,绘画,雕塑,其表现特征是呈现于“空间”的,音乐,其表现特征是呈现于“时间”的,游戏呢?和音乐同样呈现于“时间”,因于“行为”发生在时间上而非一个凝固的展现,因此游戏是呈现于“时间”的。
诗歌,绘画,雕塑,音乐,作用于美的显现是形态化的,游戏呢?通过建立一套语言,玩家在其中发生文字表达,这样的过程也是一种形态,自然它也可以是表达美的一种。
而话又说回来,游戏既然是一种拥有形态的表现形式,那游戏的形态具体是怎样的呢?换句话说,游戏的语言及玩家所表达的文字的形态,是怎样的?我们如何认识它们?
游戏的三种形态:无边线的游戏,有边线的游戏,行为边线的游戏。
无边线的游戏:重回上述的(游戏的来源)其中提及“游戏语言”的部分,即“象棋是一套基础的游戏语言,它赋予玩家在其中进行走棋,棋子就像是这套语言的文字,因此玩家是“文字”的执行者”。我们试着引用这段话,所谓无边线游戏,也就是指“一套基础的没有目标没有结局或终点的游戏语言,它赋予玩家在其中自由进行走棋,且不会使玩家受限任何条件,游戏也没有输赢更没有吃掉哪颗棋的设定”。
有边线的游戏:与无边线的游戏相反的形态,也就是指“一套基础的有目标有结局或终点的游戏语言,它赋予玩家在其中受限于条件地进行着文字表达。”
行为边线的游戏:与无边线的游戏语言相似,不同的地方在于“一套基础的没有目标没有结局或终点的游戏语言,它赋予玩家在其中自由进行走棋,但玩家走棋的同时,游戏会随之发生目标或结局或终点,它是一种会被文字表达所改变的语言。”
错误的形态认识:有边线的游戏可以成为行为边线游戏吗?比如玩家走棋的同时,游戏会随之消失掉目标或结局或终点?这当然也是行为边线的游戏的表现之一,它仍然属于行为边线的游戏语言范畴,而不会是第4种形态。
杂揉的游戏语言呢?会是第4种形态吗?在这里,游戏所出现的三种形态是对游戏的本质认识的诠释,因此,杂揉的游戏语言也不会是第4种形态,它仍然处于三种游戏语言范畴。
游戏的语言
“行为”本是来自于大自然及一切事物的发生形式,但我们学会了创作游戏,构建不自然的游戏语言,以让“行为”也不自然化,而在这之前,我们需要考虑游戏的语言的问题是:如何构建,又通过什么工具来构建。以下我的观点,将以同样为时间艺术的音乐来试着展开我所定义的语言。
游戏的语言是作用于发生“行为”从而产生或构建的,音乐在乐器方面上则与游戏的语言存在很大的相似性,如它们都是发生“介质”的产物,并且也存在着形态的区分。但游戏语言本身却更像是一张涂满廉价或重价的曲谱,甚至是无价之谱,从这方面上看,古老的至今仍然广为流传的大部分棋游戏大概就是无价之谱,但你也或许感到奇怪,广为流传的赌博游戏,它们大部分都不高雅,难道也会是无价的吗?在此我需要澄清,低俗而没有意义的东西总是能流传,但它们一定不是高雅的艺术,甚至不可能是无价之谱——而赌博游戏的关系也引出了一个问题,即怎样的游戏语言才是好的?为什么说大部分赌博游戏不好?
大自然的游戏语言,某些壮丽而伟大的现象,当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一场高山的滑雪,一场大海浪里的冲浪,一次极限的攀爬(没错,游戏就是来自大自然,连攀爬也是“行为”的一种,也是游戏的一种,甚至是演员在戏剧舞台上,都可能进行着一场“游戏”,如声音,如文字,如色彩,游戏无时无刻包围着我们)当将它们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些不凡的“行为”就是大自然的游戏语言所赋予的“文字表达”。因此,能造就不凡的“行为”的游戏语言,便是一种不凡艺术,而大部分赌博游戏都不可能产生这种“行为”——如果你觉得骗术的手段能让其行为变得高雅的话,那请无视这段落——大部分主流游戏也不能如此,大部分是低俗的,重复的,无意义的。试着将这一段落的游戏语言替代为“音乐”,试着理解,大自然的音乐,某些壮丽而伟大的现象,当将它们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些不凡的声音就是大自然所赋予的“音乐表达”。你还会认识不到何谓“不凡的艺术”吗?
游戏的语言如何构建?通过什么工具来构建?
对此,我并不能完整地做出观点解释,我想,这个问题或许才是目前游戏需要进步和思考的地方,而不是画面,程序,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