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由技艺的价值,早在这次著书立说之前,我个人的态度就是很鲜明的,但这里我还要再次重申:我相信研究自由技艺对于个人乃至整个社会都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之所以重申这一观点,是因为这一章中我将要批判自由技艺,我需要确信,读者要清楚,这里的批评并不是通过为对手提供攻击的知识弹药来瓦解对自由技艺的支持,而是要通过指出其在学术界中当前的制度形式存在的一些瑕疵和缺点,来改进和完善这些学科。
我认为,主要有四个问题。首先,当代的自由技艺有时会拙劣地模仿科学,这些学科建立在错误或者早已过时的科学的基础之上,未能认识到几乎所有的科学领域都在发生改变。其次,当代自由技艺过于依赖理论化,理论常常优先于证据,因此理论会被认为比其实际情况或者比过去以往的经验更具有权威性。再次,当代自由技艺过于强调政治分析,这就排斥了其他类的调查分析,限制了其他观点的出现,而且会导致政治诉求被误认为是既成事实。最后,自由技艺的“含混不清”似乎永无改变,迄今还没有客观的方法来评估自由技艺中所谓的真实说法,所以一个还算聪明的人可以在上述情况下,不受逻辑或数据的限制表达任何观点。下面我们会看到,以上所有四个问题都可以归咎于舍弃逻辑,过度依赖于修辞,而只要把重点从抽象转移到实质性的数据上,所有问题都可以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