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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认清财富的本质,才能掌握更多财富-财富的起源-序言:百余年来最深刻的变化-第一部分 范式转移:从传统经济学到复杂经济学+01 财富起源之谜由来已久-财富的未解之谜-人类最复杂的创造-250万年经济史概要-两个部落的故事-人类财富的爆炸性增长-创造出适合的设计-复杂经济学-02 传统经济学的时代已经结束-对于新方法的需求-定义传统经济学-大头针制作与看不见的手-健康的均衡-新科学的梦想-像万有引力一样可以预测-趋于至善的经济-新古典综合派-从分配到增长-传统经济学的遗产+03 一场动摇传统经济学根基的辩论-巨人的冲突-不现实的假设-简单到不可思议的世界里的聪明到不可思议的人-时间不等人-制造有趣的外生因素-对于事情的限制-现实验证-供求“定律”-一价定律-数百万兆年里的均衡-非随机游走-被误用的比喻-尚未成熟的物理学-芝麻开门-经济的错误归类-瓦尔拉斯的教堂之外+第二部分 洞悉财富起源真相的工具:复杂时代需要复杂经济学-04 定义复杂经济学:审视经济的五种视角-欢迎来到糖域的世界-富者愈富-伸进糖域的“看不见的手”-遗失的均衡-进一步定义复杂经济学-05 视角一:经济是一个动态系统-动力学与反馈-非线性系统-经济是复杂的,但不混沌-看不见的手偶尔会颤抖-06 视角二:行为主体是通过归纳推理进行决策的-斯波克去购物-认知失调-你这头自私的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无法计算-归纳理性-为何“深蓝”系不了鞋带-行为主体的大脑-青蛙的学习-青蛙的诗-股票机器人-07 视角三:经济是一个复杂互动网络-网络是如何变得火爆的-随机朋友的价值-大即是美:信息规模-大即是糟:复杂灾难-可能性VS.自由-层级的好处-无聊更好-08 视角四:经济是一种涌现现象-商业周期就像抖动的果冻一样吗-现在我们都是(新)凯恩斯主义者-多即不同-振荡:啤酒世界的繁荣与萧条-间断均衡:有“关键物种”技术吗-幂律:地震和股市-为什么股票市场如此不稳定-09 视角五:经济是一个进化系统-人工生命-一种创新算法-乐高积木图书馆-进化设置-进化过程:孩子的游戏-复制因子只想复制-适合度景观的探索-大冠军搜索算法-妙把戏、强迫移动和路径依赖-剥离进化,回归基础-从进化论到经济现实+第三部分 财富起源于进化:复杂经济学中的三种进化力量-10 力量一:商业设计-囚徒困境博弈-冠军的锦标赛-计算机模拟策略-一片比特雨林-森林之王-无法预测但能够理解-巴别图书馆-斯密图书馆-一个经济进化模型-11 力量二:物理技术-经济人的黎明-物理技术空间-物理技术阅读器-物理技术促进自身发展-技术进化中的演绎-探寻法-模仿是最真挚的恭维-解释技术S形曲线-科学革命:重新编程进化-12 力量三:社会技术-让我们变得有组织-竞合-欺骗者(基本)从不会赢,而赢家(基本)从不欺骗-从家庭单位到商业单位-和平、爱和理解-由人组成的计算机-13 经济是三种力量共同进化的结果-企业的“生与死”-选择单位-策略胶水-变异:从企业家到官僚-选择:大男人对市场-选择如何在市场系统中运作-复制:放大成功-简述经济进化-赞扬市场——以不同的理由-元创新:回顾1750年-14 重新定义财富-怪人和不成熟的投机者-不可逆性:打破鸡蛋做蛋饼-降低的熵:粉色的汽车和炸弹能创造价值吗-适合度(第一部分):偏好的进化观-适合度(第二部分):按下我们自己的快乐按钮-通用效用函数-财富就是“适合的秩序”-我们通过测试了吗+第四部分 财富的积累及增长:如何利用复杂经济学理论决胜于商业社会-15 战略:把机构和社会设计成更好的进化体-你作出承诺了吗-决定历史走向的小概率事件-可持续竞争优势的秘密-策略是“红桃皇后竞赛”-创新的不是企业,是市场-战略就是试验组合-环境:创造有准备的意识-变异:你的战略树够茂密吗-选择压力:定下愿景-放大:群蜂智慧-适应心态-16 组织:创造“心智社会”,释放个体的创造力-组织——复杂适应系统-执行与适应-个体:透过玫瑰色的玻璃看世界-个体:适应与规避损失-个体:经验的代价-个体:“僵硬”VS.“灵活”-结构:多少个层级-结构:资源和商业计划的共同进化-文化:行为法则-文化:十条戒律-文化:内在张力-创造适应性社会结构-心智社会-17 金融:预期的生态系统-教科书上挑选股票的方法-拉斯维加斯、丘吉尔园马场和华尔街-棉花价格、肥尾与分形-华尔街的非随机漫步-市场是不断进化的生态系统-价格不等于价值-市场效率的新定义-资本成本-股票期权是否有意义-公司的目标是什么-持续与增长-18 公共政策:左右派争论的终结-左右派时期-人性与强互惠-左派乌托邦和自由市场幻想-政府作为适合度函数的塑造者-文化的重要作用-文化的重要作用(2)-社会资本与“大破坏”-社会资本与“大破坏”(2)-不平等现象合乎道德吗-缺乏社会流动性-贫困文化-罗尔斯的逻辑与政策-改变文化,创造一个“共同层”-未来方向-财富的起源:后记

从分配到增长

2020年7月9日 字数:2829 来源:财富的起源 作者:埃里克-拜因霍克 提供人:kangtao76......

在本章的前半部分,我曾提到过历史上经济学曾被两大问题困扰:一是财富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二是财富是如何进行分配的。在亚当·斯密的古典时期以及萨缪尔森和阿罗的19世纪中叶,第一个问题被第二个问题掩盖了。瓦尔拉斯、杰维斯以及帕累托的模型都是从一些假定条件开始的,即经济已经存在,生产者拥有资源,消费者拥有各式各样的商品。在这些模型里,关键问题变成了如何通过为每个人提供最大利益的方式,分配已经存在的有限资源。为何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有限资源的分配上?这里边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从物理学中引用的数学均衡方程式在回答分配问题上是极为理想的,但要想将它运用到增长方面会十分困难。在定义上来说,均衡系统是一种静止的状态,而增长则意味着变化和动态。

意识到均衡与增长之间存在矛盾的是约瑟夫·熊彼特,他通常被说成是奥地利经济学家,但他其实出生于今天的捷克共和国。65熊彼特因为穿着马靴去哈佛大学教师会议、穿着正式的晚礼服出席家里的晚餐而变得人人皆知,他还因宣传自己的人生三大目标而出名:成为维也纳最伟大的情人、欧洲最伟大的马术师以及世界上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但他或许会说,可惜自己没能达成第二个目标。在财富的分配问题上,熊彼特认同新古典主义同侪的均衡概念,但他不相信这是回答增长问题的正确框架。新古典主义关于生产的观点是静态的。他们假定公司拥有固定的技术和产品组合,人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计算出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的产品数量。但在熊彼特看来,经济增长不仅是指增加已有产品的数量,还与创新相关:“将车厢连续相加,加多少都可以,但你永远也不会因此而得到一辆货车。”66用第1章中给出的术语来说,熊彼特希望解释的是库存单位增长以及数量增加。

新古典主义者倾向于将创新看作外部的、外生性的因素,认为它是影响经济的一种随机变量——就像天气,认为它不在经济学的研究范围内。然而,熊彼特却认为,我们必须将创新看作一种经济内部的、内因性的因素,并且这对于理解经济是非常关键的。他坚持主张,为了实现增长,必须由“经济系统内部的能量来源打破将要达到的均衡状态”。67对于熊彼特而言,这种能量的来源就是创业者,他几乎是用英雄主义的笔触来描写他们的。在熊彼特看来,技术进步因一系列随机的发明而产生。然而,新技术的商业化却面临许多障碍,包括从融资需求到旧习惯和旧思想的阻碍。因此,就像水坝后面的水一样,发明的随机雨水会逐渐积蓄起来。在熊彼特的理论中,创业者扮演着大坝破坏者的角色,是他们将创新之洪泻入市场的。通过这种方式,经济就会出现增长,但这并不像平稳的溪流,用熊彼特的话来说,这是“破坏性的创新风暴”。根据熊彼特的观点,财富的起源归功于各位创业者历史性的努力。在熊彼特的理论里,财富的起源是经过理查德·阿克赖特、亨利·福特、爱迪生和乔布斯这样的人战胜种种困难,将时代的技术转化为成功的商业企业而产生的。

熊彼特的理论在本质上是关于人类和历史的理论,它既有优势,也有不足。尽管熊彼特理论的言辞丰富性使得它在今天仍能引起共鸣,但他从未成功地将其转变成严谨的数学语言。这就意味着,他的理念永远不可能与数学式的新古典主义的框架达成和解——这是最终限制了熊彼特理念影响力的不足之处。68缺乏数学方法也使得增长理论在随后的40年里始终停滞不前,直到罗伯特·索洛(Robert Solow)的出现。

索洛出生于布鲁克林,他在哈佛大学接受训练,并在麻省理工学院度过了自己的职业生涯。70索洛并没有被熊彼特的缺乏数学敏锐性所困扰,他试图将增长与新古典主义理论中所说的碗中球的可预测性调和在一起。在1987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并发表演讲时,索洛描述了他发展理论的动机。71关于增长的早期数学工作被过度简单化了,它假定资本的产出是恒定不变的,也就是说,对于工具、机器和装备等进行投资所得到的回报是恒定不变的。这种假设明显是不现实的。从历史发展来看,技术的变革将会极大地提升资本的产出——拖拉机的产出要远远高于牛拉犁的产出。索洛希望找到一种方法来对这个重要的方面进行解读。熊彼特将创新看作打破均衡的力量,而索洛则希望用一种与新古典主义理论一致的方式来解读创新,并维持经济的均衡。

增长和均衡听起来并不像一对可以兼容的概念,碗中球所处的系统并不是增长的。然而,在1956年发表的一篇标志性论文中,索洛将两个概念协调在了一起——索洛将经济视为一种动态均衡,或者说是他所谓的平衡增长(balanced growth)。72请想象有一场马戏表演,一位勇敢的演员在高空钢丝上踩单车。为了保持平衡并且不从钢丝上掉下去,演员手里会拿一根长长的横向木杆。虽然演员在钢丝上骑车是运动着的,但在每一个时间点上,这位骑手都处于某种平衡状态。同样,索洛将经济看作均衡中的平衡,哪怕它处于不断增长中。他在模型中提出有两个关键的变量是外生性的:人口增长率和技术革新率,这两个变量驱动了经济增长(你可以将它们看作高空钢丝骑手作用于单车踏板的力量)。随后,索洛表明,经济中的其他因素,例如储蓄率和经济中的总资本量,将根据人口增长和技术变革自动地进行平衡,就像马戏演员不断地移动木杆来保持平衡。在索洛的模型里,平衡单车骑手的角色是由劳动力和资本市场扮演的,即便是在经济不断增长的情况下,它们也在努力地使一切维持在帕累托最优均衡的状态。

索洛的模型与亚当·斯密的某些观点是一致的,即尽管人口增长或许能够增加国家的总财富,但只有提高生产力才能提高国家的人均财富——一个国家的富有不在于它拥有多少资本,而在于这些资本的生产力有多高。在索洛看来,生产力的关键在于技术。索洛的模式意味着,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并不是因为拥有自然资源,或者拥有天上掉下的资本而变得富有的。它们变得富有的过程是一个良性循环,即技术的改进提升了资本的生产力,这又会提高储蓄水平,继而增加投资资本。如果没有技术的提升,资本只会根据人口数量的情况按比例增长,而人均财富值只会保持不变。1956年距离“知识经济”一词变得流行还有很久,但罗伯特·索洛已经发现了它。

索洛的工作使得人们对于增长这个主题重新燃起了兴趣。很快,在他提出的基本模型的基础上又出现了一系列变化的版本。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以斯坦福经济学家保罗·罗默(Paul Romer)为首的一群研究者越来越不满意索洛模型提出的“增长的真正驱动者——技术是外生性的”这一说法,这就跟熊彼特在50年前受到的挫折一样——当时经济学家认为创新也是外生性的。74罗默认为增长的“能量”应该被看作经济的内在因素,1990年,罗默发表了一篇论文,启动了后来被称为“内生增长理论”的研究。75

索洛没有将增长的能量源泉定义为创业者的英雄主义,而是定义为技术的特性。他指出,技术对于增加具有一种累计的、加速的特性。我们知道得越多,现存的人类知识的基础就越大,并且从下一个发明中得到的利益就越多。知识被经济学家称作一种沉浸回报现象。正如之前讨论的那样,18世纪,雅克·杜尔哥指出,大部分生产过程表现出了收益递减的相反特性。对于大多数的生产过程来说,无论是农业、制造业还是服务业,随着投入资源的不断增加,边际收益会越来越少。罗默认为,在生产技术的情况中(比如我们可以将研发当作生产技术的一个环节),这个逻辑是相反的。如果我们在知识上的投入随着时间的增加而不断累积,收益就会越来越高。今天,人们在微芯片和生物技术上投入一小时进行研发所得到的收益,比1900年在蒸汽机和电报机上投入一小时进行研发所得到的收益要高。罗默在他的模型中创建了一种积极的反馈、一种良性的循环,在这种循环里,在技术上投入得越多,一个社会就会越富有,未来在技术上的投资收益也就越高,结果就是无限的、指数级的增长。在技术投资上不断增加的回报将赋予经济增长的脚踏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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