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读困难症这样的病症是由多种相互作用的因素造成的，这些因素在严重程度和延展性上各不相同，因此引发了一系列广泛的行为方式。我们应该把它称作诵读困难症谱系，它和孤独症谱系一样，其中包括了存在显著差异的个体，他们的优势和缺陷各不相同，所在的家庭、学校和社区条件也十分不同。54因此，个体结果也呈现出很大差异。
关于诵读困难症的讨论大多集中在其负面因素上：使阅读变得困难的潜在障碍或缺陷；对早期的阅读困难的干预不充分；阅读障碍使许多人陷入困境。这些“负面因素”强调了一种积极的动机：更好地理解诵读困难症的情况及其病理将会帮助人们设计更好的干预措施，为更多的诵读困难症患者带来更大的帮助。
同样重要的是，人们应该认识到研究会产生一系列不同的结果，其中自然也包括非常积极的结果。对许多儿童来说，针对他们的相关问题开展及时、精心设计的干预措施是非常有效的。主要挑战在于如何使这类项目得到更加广泛的应用，并明确那些干预之后仍然费力阅读的“无反应者”与其他人的差异。许多诵读困难症患者发现了对自己有效的应对策略，更好的情况是他们能够获得有能力的专家的指导。有时他们采用的策略很简单，比如花费额外的时间来完成作业或考试。例如音频和视频材料或共享课堂笔记等补充资源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认知因素或个性特征也能帮助改善阅读障碍的影响。尽管关于干预结果的差异分布和产生最大差异的因素的可靠数据很少，但我们确信，积极的结果也是有可能出现的。
虽然诵读困难症患者的一些成功并没有获得人们太多的关注，但是他们的故事可能对其他诵读困难症患者、他们的家庭以及他们的教师有所帮助。那些曾经被确认为诵读困难症患者的成功人士包括社会名人、华尔街富翁和风险投资家。这些人传达的信息是诵读困难症并没有阻碍他们获得成功，这比任何研究结果都更具说服力。尽管我们对这些人的生活不太了解，尤其是当某人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需要注重他的个人信息和公众形象时，他的个人陈述可能会存在不可靠的成分。但无论如何，诵读困难症患者能够获得成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有些十分成功的人士也患有诵读困难症，这一明显事实为人们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造成阅读障碍的原因是否能产生一些有益的“副作用”，例如能够让诵读困难症患者拥有某些特殊才能？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这个问题十分复杂，所以研究人员目前还没有获得太多研究成果。目前还没有人对可能取得较大成就的个体进行大规模的前瞻性的纵向研究。就像阅读一样，一个人的生活轨迹是由多种因素相互作用决定的。影响生活的因素甚至比影响阅读的因素还要多得多，而且许多因素都没有被人们所认识，也无法预测，有些因素甚至还被人们所误解。命运总是充满意外。
抛开这些未知因素不谈，干扰阅读的因素是否能提高人们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呢？目前的证据表明，这个问题很值得研究。例如，至少有一些诵读困难症患者对某些类型的刺激（声音、面孔、物体等）表现出了更高的敏感性。对字母和声音样本之间的差异高度敏感虽然不利于阅读，但我们很容易想象出这种敏感可能在其他什么样的情境中是更有利的。兔八哥的配音演员梅尔·布兰科（Mel Blanc）和飞天鼠洛奇的配音演员琼·福瑞（June Foray）曾为数十个深受人们喜爱的动画角色配音。他们在工作上非常出色，因为他们能够创造一系列非同寻常、吸引人的独特声音，而他们自己也必须能听出这些声音的差异。他们能够对一个人说出不同单词或者不同的人说出的同一单词表现出更高的敏感度吗？他们的声音技能会对阅读或语言理解产生影响吗？这些影响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呢？
字体设计工作需要设计师注意到读者通常情况下不会留意的“偶然的”字母特性变化。字体设计师的这项专业技能是让他们识别不同书写体的句子变得更加容易还是更加困难呢？他们的专业技能与诵读困难症患者的大脑特性无关吗？他们是比其他人更容易还是更不容易患诵读困难症呢？我们不得而知，但这些问题是不容忽视的。
少量的神经影像学研究发现诵读困难症患者在书写任务上的表现不如非诵读困难症患者，但在非书面刺激的视觉空间处理任务上表现得更好。55例如，在一项研究中，参与者的任务是确定某条线代表的是有可能的三维物体还是一个不具三维意义的轮廓。参与者还完成了一项词汇决策任务，判断一些字符串代表的是单词还是非单词。在图形任务上，诵读困难症患者比非诵读困难症患者的完成速度更快（并且也不会犯更多的错误），但在词汇决策任务上表现得更差。这些行为差异与大脑活动的差异有关，诵读困难症患者在完成词汇决策任务时，大脑左半球回路的激活程度较低，而大脑右半球在视觉空间任务上的参与性更高。因此，诵读困难症患者的大脑运行常常对一项任务有利而对另一项任务不利。这虽然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结果，但我并不能完全确定它的准确性，原因在于：研究的样本数量太少，不能确定这种模式在诵读困难症患者或非诵读困难症患者中出现的频率；诵读困难症患者的优势较少；他们识别不可能图形（impossible figure）(15)的能力是否能延续到更重要的任务上也仍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这些都是可以通过更多的实验研究来解答的实际问题。与此同时，如果你认为诵读困难症患者的大脑结构存在差异就必然带来其他益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一点并不符合规律。大脑并不是一个得失互抵的零和游戏，一个领域的缺陷并不会带来另一个领域的优势。如今，我们已经知道诵读困难症经常与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数学障碍和几种发育性语言障碍同时发生。事实上，找到诵读困难症患者比非诵读困难症患者表现得更好的领域是很难的。这就是为什么诵读困难症患者对刺激特性更敏感的这一研究发现是如此不同寻常。导致某些人患诵读困难症的情况可能会促进他其他技能的发展，而且这一技能甚至会达到极高的水平，这一领域非常值得进一步探究。然而，这并不是诵读困难症患者群体的显著特征。
知道某位名人也患有诵读困难症可能会激励一个正在阅读上苦苦挣扎的孩子56，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当人们问到诵读困难症是否会像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在2013年出版的《逆转》（David and Goliath）一书中所写的那样，成为一种“值得拥有的困难”时，情况就变得更加糟糕了。诵读困难症是一种严重的疾病，在好的情况下，它是一种挑战，但更多时候它是令人沮丧的。格拉德威尔也承认这一点并且在书中问道：“你不会希望你的孩子有诵读困难症，难道不是吗？”
在我看来，格拉德威尔对诵读困难症的观察十分肤浅，并不值得人们去认真关注。但这位作家的作品有广泛的读者群。这本书如此有名，似乎给诵读困难症患者及其家庭带来了更多的障碍。本来人们对于诵读困难症的普遍反应是“他会赶上来的”以及“再努力些就会好了”。这本书的出现又让人们多了一个误解——“别担心，这也许还是个优势呢”。因此，我们需要对此观点做出修正。
格拉德威尔的《逆转》一书的第四章以对诵读困难症的标准描述开始，他将诵读困难症描述为一种严重的负担，这虽然是真实情况，但并无新意，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随后格拉德威尔提出的观点是，对于某些特殊的事例，情况是否正相反：诵读困难症这一负担使人们获得了巨大成功。他承认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在大多数诵读困难症患者身上，但他举了一些例子，表明它的确会发生在某些诵读困难症患者身上，这使一些人开始期待自己的孩子也患有诵读困难症。
诸如“诵读困难症会成为一种值得拥有的困难吗”和“你希望你的孩子也患有诵读困难症吗”这样的问题不能凭经验做出回答。它们是一种价值判断，取决于人们如何衡量已有的证据。因此，衡量格拉德威尔在书中提供的证据水平是很重要的。
然而，他所提供的证据并没有说服力。
1．格拉德威尔将诵读困难症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心理学家罗伯特·比约克（Robert Bjork）提出的“值得拥有的困难”这一概念联系在一起。在比约克的书中，这种“困难”包括了如何构建学生的学习经验（例如，在转换到另一种问题之前，花费在某一类型问题上的时间）来促使学生更好地掌握知识，尽管这种经验可能会产生更长的学习曲线。格拉德威尔的观点是，诵读困难症也许与“值得拥有的困难”相似：诵读困难症是使得阅读更困难却能带来其他好处的一种情况。他描述了一项针对高中生和大学生的研究，该研究使用60%灰度的Comic Sans小号字体打印文本来增加学生的阅读难度。57评估显示，学生却从这种视觉质量更低的文本中学到了更多的知识。这种字体设置创造了一个“值得拥有的困难”，它迫使学生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却获得了更好的学习效果。
这和诵读困难症有什么关系？因为诵读困难症患者的阅读能力很差，他们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阅读文本，也许他们在此过程中获得了理想的益处。
但这些条件是不相关的。一方面，因为实验者降低了文本的打印质量，所以高水平的阅读者（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阅读起来都很吃力，但是他们能够利用出色的阅读技巧来适应整个实验过程。这似乎是一个有趣但无关紧要的挑战。
另一方面，诵读困难症患者阅读正常的文本也会感到吃力，因为他们的阅读技能差。在阅读时，他们大脑的运行方式仿佛是在降低文本的打印质量。他们的一生一直进行着这样的实验，无法选择去终止它。
此外，比约克认为“值得拥有的困难”从长远来看会产生更好的学习效果。如果将这一观点应用在诵读困难症上，那么最初学习阅读的困难最终将使诵读困难症患者获得更高技能的阅读表现。但这显然是错误的，诵读困难症使人们更难成为熟练的阅读者。格拉德威尔的观点与比约克不同：他认为阅读这一领域的困难会带来其他领域的益处。但有证据表明，阅读困难会干扰其他类型的学习，这一证据与格拉德威尔的观点相矛盾。
2．为了支持“诵读困难症可能是值得拥有的困难”这一观点，格拉德威尔指出“有相当大比例的企业家患有诵读困难症”。他参考了2009年英国的一项研究，用它作为证据。58这里我将简单地描述一下这项研究。该研究使用了一种非正式调查来确定有患诵读困难症倾向的人。研究人员注意到诵读困难症的判断与性格测试不同，后者可以区分内向者和外向者，但人们并不能通过测试来判断诵读困难症患者与非诵读困难症患者。调查问卷上共有20个问题，涉及阅读、拼写、记忆、组织能力、心算等任务。出于一些不可知的原因，研究人员只报告了其中一部分调查数据，包括拼写困难、记录、传递信息等问题。目前还不清楚研究人员是在检查结果之前还是之后做出这样的数据选择。
调查问卷被发放给2000名潜在的参与者，包括了人们认为的“企业家”和企业经理。正常情况下，7%的问卷低回收率只会产生无效的问卷结果，因为愿意参与的7%的人无法代表剩下的拒绝参与的93%的人。回收的问卷调查结果来自102名企业家和37名经理。尽管作者已经注意到采用调查问卷这样的方式存在不妥，但在回收的问卷中，与“诵读困难症影响范围”有关的信息还是成了重要数据。在37名企业经理中，只有3人表现出了4种或4种以上的诵读困难症特征，在102名企业家中，有36名表现出了这些特征。目前没有办法评估参与者的回答是否准确反映了他们的实际情况。问卷上还有其他一些方法上的问题和不太重要的发现，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这项研究的每一步都是有缺陷的。格拉德威尔对这些结果照单全收，因为它们已经发表了，结论也似乎支持了他的“故事”，如果它们是真的，就会很有趣。他对研究结果的质量并不在意。然后，他进一步分析了这些结果，得出结论说“有相当大比例的企业家患有诵读困难症”。
3．书里的其余证据来自两个人的经历，这两个人的诵读困难症使他们获得了非凡的成功。一个是戴维·博伊斯（David Boies），他是一位著名的律师，被视为是最成功、最有成就、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名人之一。他曾经手了一系列具有历史意义的案件，如IBM和微软的反垄断官司，并推翻了禁止同性婚姻的加州8号提案。而另一人是加里·科恩（Gary Cohn），他曾任跨国投资公司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的总裁兼首席运营官。
我无法确定这两个人是否曾患有或仍患有诵读困难症。我也不可能知道。不过，我可以在格拉德威尔的书中看到这些人的性格特征。问题是，我能从该书提供的信息中获得什么结论呢？需要说明的是，我将用DB和GC来指代该书里描写的这两个人物，而不是真实的他们。
DB事例：书中叙述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作者所描述的行为既不是不同寻常的，也不是阅读缺陷的硬性指标。DB说他不喜欢阅读，这是事实，对于很多孩子都是如此，我们可以用“不情愿的读者”这一术语来形容这样的孩子。他对阅读不感兴趣可能与他直到三年级才学习阅读有关，这属于正常的范围。因为对阅读不感兴趣而起步较晚，这与缺乏学习能力而起步晚不是一回事。
DB有意回避阅读，这一直持续到他去法学院读书。他阅读案例研究的简短摘要，而不是阅读整个案例内容。他在课堂上专注于听讲，而不是记笔记，他认为这帮助他培养了非凡的听力技能，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别人说的话。这些行为同样不引人注目。诵读困难症患者并不是唯一走捷径的人，也有很多人不会完整阅读一本书而是去读摘要总结。大学教授恳请他们的学生在课堂上倾听他们的讲课内容并做出回应，并抑制自己想要专注于记笔记的冲动。从这方面来看，DB似乎是个理想的学生。和许多优秀的阅读者一样，DB觉得自己阅读速度比别人慢，也比别人吃力。但是人们对阅读熟练程度的观念是存在偏见的；我们认为有些人的阅读看起来缓慢而吃力，很有可能他们只是在进行常规精读。
这些例子都说明人们通常有一种偏见，即把正常的阅读行为误认为是阅读缺陷。也许最直观的例子便是DB说他写的字非常难看，以至于拼写检测软件都无从纠正他的拼写错误。这是拼写软件的一个特点，并不是他有拼写缺陷。我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无数次地将单词拼错，但我并不是诵读困难症患者！拼写是一项回忆任务，阅读则是识别任务。从本质上讲，回忆比识别更难。人们其实能够很容易读出他们经常拼错的单词。
此外，DB最大化地利用了他的听力和记忆力优势，这表明DB是一个拥有多项才能的人。记忆力和听力特别好的人不会过分依赖文本获取信息，这也导致他们阅读频率的降低。阅读时间少不利于提高阅读技能，因为阅读技能的提高需要大量练习。这些人可能确实不擅长阅读，但这并不因为他们天生具有阅读缺陷。当工作最终需要他们提高阅读能力时，他们获得的其他补偿性能力也能为他们赢得更多时间来提高阅读速度。
GC事例：GC也是一个自我评估为诵读困难症患者的人。和DB一样，他也描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在学校表现不好、不喜欢阅读和间断性阅读。书里有关他阅读的其他细节都十分粗略，但有两个特点很明显。首先，他将自己描述为非常糟糕的读者，需要花费6个小时去阅读一份22页的文件，他还表示他不会去阅读格拉德威尔的书，因为这需要时间和精力。其次，他讲述了自己怎样在华尔街找到工作的故事。其中包括哄骗一位高管给他提供了一份工作，因为他对其谎称非常了解期权交易。在开始工作的前一周，他读了一本期权交易圣经《麦克米伦的战略投资选择》（McMillan’s Options as a Strategic Investment），他详细描述了为了读这本书所付出的巨大努力。GC在工作上非常成功，最终成了首席执行官。
但是GC的讲述是自相矛盾的。如果他在6小时内读了22页书（平均每小时约4页），那么他在一周内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阅读完成超过1000页的麦克米伦的书的。以这样的速度读完整本书需要他每天连续不停地阅读约32个小时。
我们虽然不能从格拉德威尔的书中得出结论，但这些相互矛盾的数据可以通过几个因素加以协调：也许GC不需要读完整本书；也许他读了该书的精简版；也许他采用了跳读的方式；也许他只是大致浏览了这本书；也许他是个天才；也许当他想读书的时候，他就能成为一位优秀的阅读者；也许他记错了，其实他花了更长时间阅读这本书。虽然这些因素都不能确定，但他的讲述中存在的差异和前后矛盾削弱了该证据的价值。
我可以非常简单地总结一下我所关注的问题。这些人提供的信息也可能有以下的解释：人们可能会在阅读上落后，因为与其他更容易的事情相比，阅读需要人们付出更多的努力。如果人们拥有了充足的阅读动力，就能迎头赶上，因为阅读能力差并不一定是读者本身有学习障碍。许多事例研究都显示了阅读技能（而非阅读速度）对于在法律和银行等领域取得非凡成就的重要性。
我的猜测是（仅限于我自己的猜测）：这些人是“潜在诵读困难症患者”。59这个术语并没有临床定义，但它逐渐被许多成功人士所接受。这些人认为自己尽管存在隐藏的阅读障碍，但仍然取得了成功。我进一步推测，这些人的阅读技能是正常的，只是其他技能更加超常。他们展示出了布鲁斯·彭宁顿（Bruce Pennington）所描述的高智商和普通阅读能力之间的差异。他们不是诵读困难症患者，但是自我认定为诵读困难症患者。他们在某一段时间里在阅读方面表现落后，因为他们曾经对阅读不感兴趣。也因为他们对其他更容易的活动表现出浓厚兴趣，也更容易从中获得成功。他们并没有真正认为自己的阅读能力很差，克服诵读困难症是他们的又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
诵读困难症是一个值得拥有的困难吗？在你做出回答之前，有必要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格拉德威尔所感兴趣的是人们是否低估了患诵读困难症的卓越人士群体。该群体包括技术行业的企业家或者打赢最高法院官司的律师。因为这将表明诵读困难症患者被赋予了某种优势。格拉德威尔提出的问题是，如果某人是卓越人士，那么他患诵读困难症的可能性有多大？尽管存在患诵读困难症的卓越人士，但是能够表明与普通成功人士相比，卓越人士更容易患诵读困难症的证据少之又少。
无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我们都有必要再问一个问题。假如某人是诵读困难症患者——一个真正的诵读困难症患者，而不是一个“不情愿的读者”，那么他成为卓越人士的可能性有多大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已知的，因为即便对于非诵读困难症患者，答案也是一样的：成为卓越人士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即使诵读困难症患者在卓越人士中出现的概率是在普通人中的5倍，对他成为卓越人士群体中一员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影响。这与持有5张和1张强力球彩票中奖概率一样是一个道理。
你希望你的孩子患诵读困难症吗？绝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