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斯坦福大学的研究做到一半时接到了康奈尔大学的录用通知,将于1978年8月履新。当时我还有两项工作要做:第一,我必须用研究证明我的新方法的有用之处;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每次我做研究报告时几乎都会听到一句句反驳的话,对此我必须给出有说服力的回答。经济学家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并且拒绝改变,原因在于他们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在传统经济学这座广厦中建构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早些年,我曾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介绍自己最新的研究,正是这次会议让我明白了这一点。在会议结束后的互动环节,一位著名的经济学家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我相信你所说的,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我擅长的就是解决最优化问题。”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是对的,即最优化模型不能准确描述人们真实的行为,那就说明他的方法过时了。
这位经济学家的直率并不多见,听众们更常见的反应是质疑我做错了什么,以及我显然忽视了哪些因素。很快我就又列了一张原因清单:经济学家为什么会忽略我的行为清单,而且丝毫不受影响?在朋友当中,我将这些问题称作“挑战”,因为每当我讲述自己的研究时,都好像在迎接一场中世纪式的挑战。这里我仅列举其中最重要的几个问题,以及我当时做出的一些回应。从某种程度上看,人们现在仍在讨论这些问题,你也会在本书的其他地方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