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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o剧中人:我不愿谢幕——最好的时光

2018年12月5日  来源:财经杂志 作者: 提供人:tipattab0......
摘要:那么多的钱和那么多人的青春烧掉了,留下一个好故事

在2017年初年会上,酒至酣处,现场有人带头开始背诗。一位员工当场背了一首《滕王阁序》,戴威奖励1万元

即使冷空气已经侵入骨髓,他们依然难以忘却曾经温暖而酣畅淋漓的日子。

“那是相当的rock and roll(摇滚)。”林春木(化名)于2015年9月加入,他这样评价在ofo的早期时光。这时公司不过十来人,刚从唐宁ONE小区搬至向西3公里的立方庭。对诸多员工来说,立方庭是承载他们原始荷尔蒙、野性和青春的地方。

有“老三狗”之称的ofo元老——纪拓、陈正江和王耿,此时已是风云人物。他们是ofo上一个创业项目“ofo骑游”仅留的三名员工。其中,纪拓经历最传奇,他曾七次入西藏,因为太爱西藏,毕业后在那里做了一年公务员。

立方庭是临近北京大学的酒店式公寓,ofo在这里拥有一套双层复式。运营坐一楼,产品、技术坐二楼。上午,运营经理会先到城市巡查,临近午间回公司。每当纪拓回来,他总是拿起吉他,拨动琴弦,一群人跟着手舞足蹈唱起歌来。“干活干着干着就唱起来了。”

2016年初加入ofo的夏一檬(化名)说,他们经常晚上加班到10点。走出公司,一群年轻人骑公路车从海淀出发,向南至公主坟,再一路向东横穿整条长安街。接近凌晨回来,又跑到北京大学小西门吃夜宵、喝酒。一直折腾到凌晨2点才回家。

“我们这里几乎就没有超过25岁的人。”林春木有些亢奋地说,这帮人年纪差不多,爱好差不多,彼此称兄道弟;一起骑车去古北水镇,去白洋淀;聚会吃火锅——“一上来先来四十瓶啤酒,所有人必须喝醉。”

1991年出生的戴威这年25岁,刚从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硕士毕业。他家境优越,父亲是国企董事长。一位下属评价他,“是好学生,但骨子里叛逆,有很强证明自己的欲望”——当年别人说他考不上北大,他考上了;别人说他竞选不上校学生会主席,他选上了。“那真是个奇迹。”这位下属认为,这两件事奠定了戴威的性格。而ofo的四位联合创始人(薛鼎、张巳丁、于信、杨品杰)也都来自北大。

这时戴威经常和员工一起喝酒。林春木惟妙惟肖模仿起戴威,喝大了站起来,右手拿烟,左手举过头顶说:“Everyone,have my word。”不过通常的状况是,喝多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2015年至2016年绝大部分时间里,ofo的故事始终围绕高校展开。2016年4月,它遇到扩张中第一个麻烦——已经进入20所北京高校的ofo订单徘徊不上(2万单/天)。大量社会用户和学生把车骑出校外,自行车丢失率很高。为表示不欢迎,ofo将社会用户价格从5元上调至30元,但没能把这些“不速之客们”吓退。

清明节期间,眼看着订单量一直往下掉,戴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封校。趁着“五一”劳动节,ofo全平台暂停三天。夏一檬还记得,他们满北京城寻找失踪的小黄车,找到后拿钢丝锁把车一辆一辆锁住,标记位置,到傍晚租货车统一运回。最终,他们从校内、校外分别找回3000多辆车。与之同时,员工穷尽手段,比如到菜市场发传单、找拾荒者,最终以10元/小时的薪水雇来约50名老大爷看守校门。

封锁学校大门虽让ofo背负骂名(因学生出校活动不便),却让他们尝到了实际的商业甜头。平台重启后,北京高校单量攀升。

一个生动的细节是,有黑摩的司机不爽共享单车影响他们生意,砸ofo的车。ofo后期转化了一批相当数量的司机当修车师傅,化干戈为玉帛。

ofo此时处在双线交错的转折上。一来ofo正执行其扩张野心——它的计划是先从1个学校到20个学校,再从1个城市到5个城市,5个城市到20个城市,目前刚打完第一场战役,开始向其他城市摸索;另一方面,他们在寻求第一笔以千万美元计的大额融资,B轮往往是决定企业生死关键一步。资方对戴威的要求是:请证明你有日均10万单的能力。而整个北京高校,还只有5万多单。

纪拓建立功绩就在这时候。ofo最早拓展上海和武汉高校,认为两座城市可平分秋色,分别贡献3万单。不料上海连绵下雨,且上海学校游说门槛高,薛鼎亲自去前线督战也无济于事。而伴随5月17日营销冲单活动,仅武汉一城就贡献4万多单。武汉的负责人是纪拓。

“如果没有这4万多单我们B轮融资就很悬,当时是救命钱了。”夏一檬事后回忆。2016年9月,ofo宣布完成千万美元B轮融资。这为纪拓日后成为“雄踞一方的诸侯”提供了基础。2017年初年会,戴威颁给纪拓一辆牧马人。

也在这个800人的年会上,酒至酣处,现场有人带头开始背诗。一位员工当场背了一首《滕王阁序》,戴威奖励1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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