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表23–1中的各项元素,并将(不利与有利因素之间)基础的不对称性融入我们今天要讲的主题:伦理。只有商学院教授和类似的一些脆弱推手才会割裂强韧性和增长,而我们绝不会将脆弱性和道德分开讨论。
有些人拥有了选择权或者可选择性,却是以牺牲他人的利益为代价,而后者还不自知。
转嫁脆弱性造成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激烈,因为现代化使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了最左栏——成为反英雄式人物。许多职业和工作(大多伴随着现代化而诞生)受到影响,变得更具反脆弱性,但是以让我们陷入脆弱性为代价——比如享有终身职位的政府雇员、学术研究人员和记者(不戳破神话的那种)、医疗机构、大型医药公司,等等。现在,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像往常一样,我们总是能从古人身上借鉴经验。
《汉谟拉比法典》距今已有3 800年的历史了,却认识到有必要重建脆弱性的对称性,其中有一段话是这么写的:
如果一个建筑师建造了一所房子,房子倒塌了,并导致屋主死亡,那么造房子的建筑师应被处死。如果导致屋主的儿子死亡,那么建筑师的儿子应该偿命。如果造成屋主的奴隶死亡,那么建筑师应该赔偿屋主一个同等价值的奴隶。
看起来,3 800年前的法律比我们今天的法律还要先进。这个法典的整体思想是,建筑师对房屋的情况要比安全检查人员了解得更多,尤其是在地基存在看不见的问题方面——所以,最佳的风险管理规则就是让建筑师自己控制风险,因为,如果房子在建好后倒塌,那么地基是隐藏风险的最佳地点。汉谟拉比和他的顾问们非常了解小概率风险的特征。
很明显,该法典的目的不是进行回溯性惩罚,而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反诱因,防止一个人在履行其职责的过程中伤害到别人,从而挽救他人的生命。
当涉及小概率的极端事件,也就是“黑天鹅”事件时,这些不对称性尤为严重,因为这些事件非常容易被误解,而它们的风险也是最容易隐藏的。
胖子托尼有两个启发法。
第一,千万不要登上没有飞行员的飞机。
第二,确保飞机上还有一个副驾驶。
第一个启发法解决的是奖励和惩罚之间的不对称性,或个体之间脆弱性的转移。拉尔夫·纳德有一条简单的准则:对战争投赞成票的人需至少有一个后代(子辈或孙辈)参加战斗。罗马人要求工程师必须在他们建造的桥下待上一段时间——这一要求真应该应用到当今的金融工程师身上。英国的做法更进一步,甚至要求工程师的家人与工程师一起在建成后的桥梁下待一段时间。
对我来说,每一个决策者都应该“在游戏中投注”,如果依赖他的信息或意见的人可能受到伤害的话(不要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即促成入侵伊拉克恶行的人自己却毫发无损)。此外,任何进行预测或经济分析的人都应该拿出东西作为赌注,因为别人的利益有赖于这些预测的准确性(再说一遍,应该责成预测的人承担风险;因为对我们来说,这比其他任何形式的人造污染都更有害)。
我们可以从胖子托尼的启发法中推导出大量的启发法,尤其是如何减轻预测系统的弱点。只要预测者在游戏中没有投注,即不涉及其切身利益,那么对他人来说就是危险的,就像没有工程师睡在现场的核电站。
第二条启发法是说我们需要建立冗余、安全边际,避免优化,以减轻甚至消除我们的风险敏感度中的不对称性。
本章的其余部分将介绍一些综合征,当然,还有一些古老的补救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