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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学-黑天鹅+序言-专家与“虚有其表”-生活很不寻常-章节导读+第一部分:极端斯坦与黑天鹅现象-第一章 自我欺骗的人类-解剖黑天鹅-历史与三重迷雾-结群-历史上最大的市场崩盘-第二章 出版业中的黑天鹅-第三章 极端斯坦与平均斯坦-突破性与全球化-第四章 1 001天——如何避免成为失败者-黑天鹅问题简史-我们不是生活在平均斯坦里-第五章:不能只靠过去的经验来判断-消极经验主义-第六章:叙述谬误-裂脑-对尚未完全过去的事情的记忆-无限精确的错误-捷径-第七章 活在希望的小屋里-同辈的残酷-流血还是惨败-第八章 永不消失的运气——沉默的证据-老鼠的健身俱乐部-特富龙涂层-我是黑天鹅:人类学偏差-第九章 游戏谬误——愚人的不确定性-科莫湖畔的午餐-第一部分总结+第二部分 我们难以预测-第十章 预测之耻-信息对知识有害-专家问题,可悲的虚有其表-“除此以外”都很好-不要穿越(平均)4英尺深的河流-第十一章:怎样寻找鸟粪-如何作出自己的预测-第N个弹子球-祖母绿的变色特性-第十二章:认知斯坦——一个梦-过去的过去,以及过去的未来-第十三章 假如你不会预测怎么办 [41]-正面意外+第三部分:极端斯坦的灰天鹅-第十四章 从平均斯坦到极端斯坦,再回到平均斯坦-在极端斯坦,没有人是安全的-远离极端斯坦的回转-第十五章:钟形曲线——智力大骗局 [49]-高斯与曼德尔布罗特-凯特勒的平均怪兽-关于钟形曲线如何形成的想象实验-第十六章 随机的美学-三角形的柏拉图化-分形随机性(警告) [55]-再次强调,当心预测者-第十七章 洛克的疯子——在错误的地方出现的钟形曲线 [57]-它就是黑天鹅-第十八章 骗子的不确定性-多少维特根斯坦因可以在大头针上跳舞-结 语-后记1-后记2-强大与脆弱-信号理解中的主要错误-亚斯伯格综合征的可能性-可能性必须是主观的 [80]-罕有事件的理论依赖性-单个事件可能性的谬论-在复杂领域中的归纳与因果问题-第四象限,最有用问题的解决方法 [87]-对于第四象限我们能做什么-在真实生活中要减轻第四象限的影响需要(或不能)做什么-黑天鹅强势社会中的10项原则 [91]-如何变得坚不可摧-黑天鹅:致谢-《黑天鹅》赢得各方赞誉-专家推荐:黑天鹅决定成败

可能性必须是主观的 [80]

2025年1月4日 字数:4131 来源:黑天鹅 作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 提供人:goulun70......

这会引发一个值得深度探讨的问题。许多研究者并没有很快地意识到,黑天鹅仅能够对不完整的世界做出回应,或者,有些研究人员不得不突出这一主观品质(比如,约亨·荣德写了一篇关于黑天鹅思想的富有见地的文章,然而,在这篇文章中,他又感到他需要想尽一切办法强调黑天鹅思想主观性的一面),将我们带到有关可能性定义中的历史问题中去。历史上,关于可能性的哲学有许多种途径。不同的人,其世界观也不尽相同。这一现象说明,不同的人对于此项研究仍具有不同的可能性。因此,科学研究者们要接受非亚斯伯格思想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同的人不管是否理性,会向未来世界的不同状态分派不同的可能性,这便是所谓的“主观可能性”。

主观可能性由弗兰克·普兰顿·拉姆齐和布鲁诺·德·费耐蒂分别于1925年和1937年作过阐述。这两位智慧巨人对可能性的研究表明,可能性可以被看成是一种基于预渐进性的信任度的量化(请按照你对某件事情即将发生的确信度在0至1之间给出一个数),并基于在某些约束条件相同且认为可能性具备理性的可能性遵守者的观点。在决策过程中出现的这些一致性约束显而易见:你不能打赌说明天有60%降雪的可能性和50%不降雪的可能性。行为者应当避免违反一种叫做“荷兰赌”的约束。也就是说,你不能通过一系列局限于某种损失的赌注来矛盾地表达你的可能性,比如,你的表达看上去会令人感觉各自独立的偶然事件发生率加起来超过100%。

这里还存在一种区别,即“真正”的任意性和来自我称之为认知局限性(知识缺乏)的任意性之间的区别。与认知性不确定性相比,本体论不确定性是一种任意性,在这种任意性中,未来并非由过去所暗示(甚至不由任何事情所暗示)。这种任意性每一分钟由我们行为的复杂性所产生,从而使得这种不确定性相比来自知识缺陷的认知不确定更为重要。

这意味着,对于所谓的“非遍历性”系统,没有一种叫做远期的东西。在遍历性系统中,某事物远期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受将发生事件(比如说明年)的影响。在赌场中玩轮盘赌赢得许多钱的人,如果持续赌下去,并且赌场中有机关,那么他迟早会倾家荡产。技术不过关的人最终都会失败。因此,一般来讲,对于中间时期所采取的路线(研究者将此称为路线依赖缺失),遍历性系统是一成不变的。非遍历性系统没有真正的远期特性——它倾向于路线依赖。

我相信,从哲学上来讲,认知性不确定性与本体论不确定性之间的区别是非常重要的,但在现实世界中又是完全不相关的。我们难以将认知性不确定性与更为基本的不确定性脱离开来。这种情况便叫做“没有区别的差异”(与之前提到的不同),它会形成误导,因为它会转移真正的问题:参与者们会对此小题大做,而没有专注于认识局限性。我们回想一下,怀疑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在需要怀疑的时候,我们也应当怀疑。

在实际生活中,并没有一种叫做“远期”的东西,重要的是远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使用“远期”概念的问题,或者数学家们称之为渐进特性(当你将某件事情拓展向无穷时),在于它经常会使我们对于远期之前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这便是我后面将要讲到的预渐进性。根据向这条渐进线收敛的速度,不同的功能有不同的预渐进性。然而,不幸的是,我一再向学生们重申,生活就发生在预渐进线上,而不是发生在不切实际的远期线上,预渐进线(或近期)上具备的一些特性与那些发生在远期的特性存在明显的不同。因此,即便理论能够起到作用,它也要与内容更加丰富的近期现实接轨。很少有人能够理解,一般来讲根本不存在诸如可实现的远期之类的东西,除非通过解数学方程的方式。在一个复杂的体系中假定一个远期,你还需要假定没有新情况的出现。同时,你可能会拥有一个关于世界的完美模型,这一模型没有关于象征分析的任何不确定性,但却存在一定的不明确性。让我们回想一下第十一章中提到的洛伦茨蝴蝶效应。由于非线性的原因,这种在最微不足道的参数水平下的精密的小的不确定性,可能会渗透向一种模型输出水平下的很大的不确定性。比如,气候模式便深受这一非线性之苦,即便我们拥有正确的模式(当然,我们没有),一种被称为校准的参数的小幅度变化就会彻底将结论颠覆。

当我们谈到不同类别的可能性分布时,我们将会进一步讨论预渐进性。现在,我要说的是,数学与哲学区别中的许多都被过分夸大了,因为人们首先启动某一模式,然后将其应用于现实,最后再将其分类,而不是首先看现实情况,然后看什么适合这一情况。

温度计上的可能性

这一在现实中被误用的区别与早先讨论过的另外一种不完善的被经济学家称为奈特风险(可估算)与奈特不确定性(不可估算)的分隔存在相似性。虽然所有事物都多少有些不可估算(不常见的事情更是如此),但这一点却假定某些事情是可以估算的。我们都知道,温度可通过温度计来测量,因此,我们必须同样认识到,未来可能性是“可衡量的”。在下面的部分中,我们会看到,小的可能性更不可估算。

我想指出的另外一个缺陷,是存在于社会科学中的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不切实际且不严谨的研究传统——“理性期待”。在理性期待中,观察者们接收到了同样的数据,然后被指引着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尽管他们最初的假定存在明显的不同(通过一种叫做贝叶斯推理的更新机制)。为什么不严谨呢?原因是我们需要快速认识到,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很难取得一致看法。如本书第六章所述,这部分是由于诸如确认偏误等的心理扭曲,从而导致对数据的分歧。然而,人们之所以不能达成观点一致,还有数学方面的原因:如果你使用来自极端斯坦的可能性分布,我使用来自平均斯坦(或不同于极端斯坦的其他东西)的可能性分布,那么我们便永远不能形成一致,这只是因为,如果你假定极端斯坦,你便不会很快地改进(或改变你的想法)它。比如,如果你假定平均斯坦,并且没有看到黑天鹅事件的发生,那么你最终便会将黑天鹅事件排除在外。如果我们假设自己在极端斯坦,那么这便不会发生。

最后,假设“任意性”既没有认知性,又不具备主观性,或者将“本体论任意性”和“认知性任意性”之间的区别大题小做,都暗示着某种科学的自闭症(这一自闭症渴望系统化)以及某种对任意性本身的根本上的不理解。这一假设使得观察者能够达到全知,并通过完美的现实主义和在不违背一致性原则的情况下进行计算。余下的便成为“任意性”,或者成为源自于偶然力量(这种力量不会因知识与分析而减弱)的拥有另外一个名称的东西。

有一个角落值得我们去探索:成年人究竟为什么能够不苟言笑地接受苏联–哈佛模式的自上而下的方法,同时会到华盛顿去基于这些方法而制定政策,除了有时会被历史读者取笑并对新的心理状况进行诊断?同样,我们为什么不能假设,事件是由人以同样的方式经历的?我们为什么会严肃地看待“客观”可能性的概念?

在对时间与事件的动力学概念心理进行了探索之后,让我们讨论中心问题,我甚至将这一问题称为哲学中最为有用的问题。

现代哲学历史中最为有用的问题(也许)

我要学会直言不讳。在《黑天鹅》(及有关论文)问世之前,对于真实世界中真正的演员来讲,多数的认识论和决策理论都只不过是乏味的心理游戏和前奏。思想史的几乎全部都是关于我们已经知道或认为我们知道的东西。《黑天鹅》在思想史上第一次(据我所知)进行了尝试,向我们提供了一幅因我们无知而受到伤害的图,为知识的脆弱性设定了系统的限制——还向我们提供了不适用于这幅图的确切范畴。

作为对经济学家和银行家(已破产的)最为常见的“批评”的回应,我不会说“发生了某事”,而会说“在第四象限发生了某事”,这点我将会在下部分进行讨论。

另外,为了更积极一些,尽管诸如归因于哥德尔的局限性会产生巨大的哲学结果,但我们对此并不能做什么。我相信,我所展示的经验主义与统计学知识具备合理(如果不能说是关键)的重要性,我们可以在问题解决方面运用这些局限性,其做法便是基于潜在估计错误的严重程度将决定加以分类。比如,我们可以运用这一点使社会更加安定——为第四象限的元素增加活力。

生活在二维

在人类思想史上,一个一直困扰人类的问题是如何在怀疑与受骗的交界处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者说是如何去相信和不相信。同时,由于没有决定的信仰是无力的,因此如何基于信仰作出决定也是个问题。所以,这并不是一个认识论的问题(即关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是一个决定、行动和担当的问题。

当然,我们不能靠怀疑一切而存在,也不能靠相信一切而生存。然而,这一问题的哲学处理从来没有完整过,并且在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没有获得大的进展。笛卡儿学派以及他们之前约1 800年的学院派怀疑论者,用各自的方式拒绝了最前沿的事物。还有更为激进的做法,比如皮浪派,他们的拒绝力度很大,甚至因认为怀疑主义过于教条而拒绝怀疑主义。而中世纪经院哲学家或者现代实用主义者则确立了自己的信仰。当中世纪思想家像亚里士多德那样停滞不前时,早期的实用主义者们(包括伟大的思想家查尔斯·桑德斯·皮尔士)让人们看到了一线希望。他们提议将更新与纠正信仰作为一项持续进行的工作(尽管在已知的可能性结构下,皮尔士相信遍历、远期和可实现的向真理收敛的状态的存在和可获得性)。这一实用主义认为知识在反怀疑主义和易谬主义之间(即在怀疑和接受两大类之间)进行严谨的互相作用。在我的研究领域(可能性)内的应用,以及也许是最复杂的程序版本,存在于伊萨克·莱维令人难懂、深刻和伟大的决定理论冒险,包括信仰主体、信念承诺、期待距离以及教义可能性的概念。

一线希望,但也许实现尚远,甚至距离任何有用事物也相当远。

让我们设想一下,我们生活在一个三维空间里,但自己却认为生活在二维空间里。如果你是一条虫子,那么这没有问题,而如果你是一只鸟,那么便行不通。当然,你会遇到许多神秘的事情,如果不增加一维空间,不管你变得多么精明,你都不能理解这些神秘的事情。当然,有时你会觉得无助。这便是多个世纪以来知识的命运,它一直被锁在二维世界里,因过于单纯而无法在课堂之外起到任何作用。自柏拉图以来,只有哲学家们才会花费时间讨论什么是真理,原因只是真理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得到应用。通过将注意力集中于对错区分,认识论仍旧受困于不合逻辑及高度不完整的二维结构(个别情况除外)。第三个迷失的空间当然是真理的结果、谬误的严肃以及期待。换句话说,这一空间是决定的成果,是这一决定结果的影响。有时候,人们会发生错误,误会看上去不合逻辑。或者,对于诸如天使的性别这一问题,人们可能是正确的,同时,除了知识性的收集邮票之外,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处。

简化、庸俗化、学术化和赞美化了的“证据”逐渐变得没有价值了。关于黑天鹅,你要保护自己免受负面黑天鹅事件之害(或者使自己受益于正面黑天鹅事件),即便你没有证据证明这些负面事件会发生,正如机场安检时,即便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人们是恐怖主义者,也要在他们上飞机之前检查他们是否持有武器。我们会看到,这种对现成商品化概念的关注是那些声称自己会运用“精确”但有时会失败的人所存在的问题。

可能性的世界存在“证据”的困难,而在黑天鹅的世界,情况则更糟糕。

的确,据我所知,几乎没有任何一项决定是基于是非概念作出的。

一旦你开始对盈利以及决定的成效进行审视,你会清楚地看到,一些错误的结果可能是良性的,其他错误的结果可能是严重的。在此之前,你一定已经知道哪些错误是自然产生的,哪些错误会产生严重的结果。

但是,首先让我们看一个在知识来源中关于可能性的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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