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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芒格传略(8)

2020年9月9日  来源:穷查理宝典 作者:彼得·考夫曼 提供人:yuekang68......

晚辈谈芒格

小查理·芒格如是说

大约在我15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去太阳谷滑雪;假期的最后那天,爸爸和我冒着风雪开车出去,他绕了十分钟的路去给我们开的那辆红色吉普车加油。当时他正争分夺秒地让我们全家能赶得上回家的飞机呢,所以到加油站后当我发现油箱里还有半箱油时,我感到很吃惊。我问爸爸,还有那么多汽油,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他教导我说:“查理,你要是借了别人的车,别忘了加满油再还给人家。”

我在斯坦福念大一时,有个熟人把车借给我。倒不是因为他跟我关系很好,而是因为一个我们都认识的朋友迫使他这么做。那辆奥迪佛克斯是红色的,油箱里还有一半油。所以我想起了吉普车的事,先把油加满了,再将车还回去。他发现了。自那以后,我们共同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我结婚的时候,他是我的伴郎。

从斯坦福毕业之后,我才知道当年度假时我们住的是瑞克·格伦的房子,开的是瑞克·格伦的吉普。瑞克是爸爸的朋友,当他回到太阳谷,就算吉普车的汽油比他离开的时候少,他也自然不会介意,甚至可能都不会发现。但爸爸无论什么事情都做得公平和周到。所以那天我不仅学到了如何交朋友,还学到了如何维护友谊。

芒格餐桌上的家庭价值观
——温蒂·芒格如是说

爸爸从前经常利用家庭餐桌这个讲坛来教育他的子女。他最喜欢的教育工具是德育故事,讲的是某个人面临道德难题,并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还有反面教材,讲的是某个人作出了错误的选择,最终遭遇一系列不可避免的灾难,生活和事业都损失惨重。

利用反面教材是他的特长。他真的很喜欢讲那些结局很悲惨的故事。他讲的故事非常极端,非常可怕,每当他讲完之后,我们通常会一边尖叫一边大笑。就描绘各种悲惨后果和教导我们能够从这些后果中吸取什么教训而言,爸爸是无人可比的。

他的德育故事更浅显直白一些。我记得爸爸曾经讲过一个故事,当时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从5岁到25岁不等。在故事里,他旗下某家公司的财务负责人犯了错误,给公司造成了几十万美元的损失。那人发现错误之后,马上向该公司的董事长汇报。爸爸告诉我们,当时董事长说:“这是个可怕的错误,我们不希望你再犯同样的错误。但人孰无过呢,我们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你做了正确的事情,就是承认你的错误。如果你试图掩盖错误,或者拖延一段时间再坦白,你将会离开这家公司。不过现在我们希望你留下来。”每当我听到又一个政府官员犯错之后试图掩盖事实而不是诚实地坦白时,我就会想起这个故事。

我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用“从前”这两个字来形容爸爸在餐桌上的教育课。如今,他年纪最大的孩子接近60岁了,仍在听取他的教导,那张餐桌现在坐满了他的孙子孙女,他仍然用他独特的讲故事方式来让我们继续和天使站在一边。有他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我们真是非常幸运。

威廉·哈尔·博斯韦克如是说

查理和妈妈结婚已将近50年,在这段迷人而美好的时光里,我曾经给过查理许多好好教育我的机会。下面举两个例子。

“蓝色海盗号”

1. 把工作一次就做好

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我们还住在明尼苏达州。当时我已到了可以开车的年纪,去卡斯湖镇接送女佣是我的一项任务。这项任务不是光开车就可以完成的,我必须先开船越过卡斯湖,到了对岸的码头再开车去镇上,然后沿原路返回。我每天早晨的任务还包括在镇上买报纸。嗯,有一天风雨交加,湖面上的浪很大。经过所有的惊险和困难,我终于去镇上把女佣接了回家,可是忘了买报纸。查理问我:“报纸在哪?”我说没买。他停顿了一秒钟之后说:“再去一次,把报纸买回来,以后别忘记了!”所以我只好冒着风雨回镇上买报纸,湖面上波涛汹涌,风雨扑打着小船,当时我告诉自己,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2. 承担责任

每年夏天,查理的母亲都会从奥马哈开车到明尼苏达。她在明尼苏达的时候,我们有事可以用她的车。但车的钥匙只有一套。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在帆船上玩,车钥匙从我口袋里掉进了五英尺深的浑水。我回家坦白了。那里是明尼苏达北部的大森林地区,根本就没几个锁匠,而且查理也无法容忍如此愚蠢的行为。同样不到一秒钟之后,他提出了解决方法:“和你的朋友们潜到水底去找钥匙,没找到别回家。”在水底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太阳快要下山了,我看到前面的水草丛中奇迹般地闪耀着金属的光芒,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在明尼苏达那些年还有许多这样宝贵的小故事,因为当时查理工作太忙了,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真正同他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平时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天没亮就出门,吃晚饭时才回家,接着研究标准普尔指数,然后跟沃伦通一两个小时电话。

戴维·博斯韦克如是说

许多年前,我们家在明尼苏达州的房子位于湖畔,父亲决意为早几年修建的网球场添置一台发球机。他固然是希望孩子们能够提高球技,但他的用意不仅于此。因为父亲比任何人更常去球场,摆好发球机之后,他就能无休止地练习网前截击。不久之后,他就掌握了网前截击的技术,这类球每个人都本能地想要扣杀,但通常会把球击到网上,或者打出球场之外十英尺远。这种练网球的方法就像高尔夫球的打短杆,其他人很少愿意采用,然而父亲却乐此不疲,由此他在生活的其他方面也拥有了令别人抓狂的竞争优势。我真的很怕跟他做对手,尤其是在双打比赛中,因为在双打比赛中,网前截击是取胜的关键。幸好我和父亲是网球场而不是生意场上的对手。

想到父亲就让我回忆起很久之前一个很幽默的啤酒广告。广告里有个穿着时髦的男人,坐在桌子旁边,聚精会神地凝望着手中的啤酒,完全无视身前一头咆哮的公牛正准备顶一个斗牛士。当公牛把桌子撞得粉碎时,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旁白的声音好像是“品尝某某牌啤酒,享有独特感受”之类的话。

把啤酒拿走,换成上市公司的年报、建筑设计图纸,或者一本学术性的凯恩斯传记,你就会看到父亲和电视上的情景一模一样:夜复一夜,他总是坐在心爱的椅子上,研读某些东西,充耳不闻身边孩子们的打闹、电视机的喧哗和妈妈喊他吃饭的声音。

即使不在阅读,爸爸在开车送莫莉和温蒂去帕萨迪纳的途中,也常常陷入沉思,要不是妈妈大声提醒他正确的高速公路出口,他就会把车开到圣伯纳蒂诺。我不知道他脑中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某场橄榄球比赛的结果或者一次打得很糟糕的高尔夫球。父亲思考时能够抵制绝大多数的外界干扰,如果你试图在此时引起他的注意,你会觉得他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但正是有了这种能力,他才会如此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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