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太太的独生子死了,虽然已埋葬多日,但是她仍然整日以泪洗面,悲伤不已:“儿子是我唯一的寄托,唯一的依靠。他离我而去,我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他一块去吧!”她心里这样想着,连续四五天呆在墓地里,不思饮食。
释尊听说了这件事,带着弟子赶到墓地来。老太太看见释尊,忙向前施礼。释尊问道:“老人家,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老太太伤心地说:“独生儿子弃我而去,但是,我对他的爱心却愈来愈炽烈,我总想跟他一块离开人世算了。”释尊说:“宁愿自己死去,也要让儿子活着,你是这样想的吗?”老太太闻言满怀希望地问道:“佛陀啊,您认为能做得到吗?”释尊静静地回答:“你给我拿火来,我就运用法力,让你的儿子复活。不过,这个火必须来自未曾死过人的家庭,否则,我作了法也没有效果。”老太太赶紧去找火,她站在街头,逢人就问:“府上曾经死过人吗?”大家回答她:“自古以来,哪有不曾死过人的家庭呢?”老太太需要的火始终无法到手,只好失望地回到释尊的面前说:“我出去找火了,就是找不到没有死过人的家庭。”
释尊这才说道:“自从开天辟地以来,没有不死的人。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活着的人仍然要好好地活下去。而你却不想面对这个现实,难道不是执迷不悟吗?”老太太如梦初醒,不再想寻死。
沉没成本对决策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以至于很多英明的决策者都无法自拔。很多时候,他们开始做一件事,做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并不值得,或者会付出比预想多得多的代价,或者有更好的选择。但此时付出的成本已经很大,思前想后,只能将错就错地做下去。但实际上,做下去往往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老周的婚姻是属于那种以城市户口换漂亮村姑的模式。十多年过下来,他的老婆混得越来越不错,先在街道工厂,后在区属企业,有一次买彩票中了50万,发达了。
接下来老婆提出要离婚。但是,任凭她怎么说,老周就是不离。老婆说把50万都给他,老周还是不离。老周的道理是:“我好不容易把这个睡前不刷牙的乡村女人,调教成一个不但睡前刷牙而且刷牙后还穿睡衣的城市女人。你说,我能舍得她吗?其实,有那50万我也不是找不到更漂亮的,只是,这么漂亮的老婆跟我离了,那不太便宜别人了?”
老周最终也没有便宜了别人,但是他自己也没得着便宜:现在两人不但分床睡觉,而且他如果吃老婆做的饭菜,还得交钱。不过还好,老婆还没有在饭菜里下老鼠药。
失去一个人的感情,明知一切已无法挽回,却还是那么执着,而且一执着就是好几年,还要死缠烂打。这是很多像老周一样的男女在面对变心的另一半时的本能反应。但是其实这样一点用也没有,只是损失更多。丘吉尔说,世上有两件事最难对付,一是倒向这边的墙,一是倒向另一边的女人。
无论是坚持去健身运动还是坚持不离婚,都是完全错误的。在任何时候,要不要对一项活动继续投入,关键是看它的发展前景和未来的发展。?至于过去为它花了多少沉没成本,应该尽量排除在当下的考虑范围之外。只有这样,才能尽量抑制和消除沉没成本对决策的破坏性影响。
具体说来,我们怎么才能让自己摆脱沉没成本的羁绊呢?一是在进行一项事业之前的决策要慎重,要在掌握了足够信息的情况下,对可能的收益与损失进行全面的评估;二是一旦形成了沉没成本,就必须要承认现实,认赔服输,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就像伊索寓言里的那只狐狸,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周折,但却由于客观原因最终无法吃到那串葡萄。这时,'即使坐在葡萄架下哭上一天,暴跳如雷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不如用一句“这串葡萄一定是酸的,让馋嘴的麻雀去吃吧”来安慰自己,求得心理上的平衡。这种调整期望的落差,转而接受柠嫌虽酸却也别有滋味的事实,虽然有点据于儒、依于道而逃于禅的味道,反而不至于伤害了自尊与自信。
因此可以说,酸葡萄心理不失为一种让我们摆脱沉没成本的困扰、接受现实的好方法,而且可以消除心理紧张,缓和心理气氛,减少因产生攻击性冲动和攻击行为而造成更大的损失和浪费。从这个意义上,它又不失为一种人生管理的方法。人生最大的效率其实在于:真正有勇气来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有度量接受不可改变的事情,有智慧来分辨两者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