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大多数医生,尤其是青年医生,他们的收入不能够说是寒酸,但也称不上合理。
来源:医脉通 作者:陈陈
培养年限长,但薪资却并不高
“让医生有钱”应该成为社会的共识,在现代教育下,培养一名医生并不容易,最起码,在高考阶段就要比很多学子分高才行。
每年高考结束,各个大学公布录取分数线,与临床医学相关的专业大概率都要比其他专业高几十分,这种情况,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样。可以明确的是,越是分高的专业,对学子的要求也就越高,那未来给这个学子的奖励也应该比其他专业多一些。
从学习力度上来说,学医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最起码对于经历过国内高中三年的学子来说,大学生活并没有让他们得到休息。相反,进入医学院校,可能比高中还要累,当然这是相对的。
医学生们常说,“专业选得好,年年像高考”。虽然是个调侃,但从侧面也能反映出,医学生的生活并不轻松。换句话说,很多医学生的生活都是高中模式的一种延续,这种延续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它始终都贯穿在整个学医阶段。如果用时间算个加法,那这个加法大概率应该是这样的:5年本科+3年硕士+3年规培(学硕)+可能的博士教育+未来几十年的继续教育学习。
学医的人一般都不能太聪明,精于算计和得失的话,医学可能并不适合,如果再让他穿上白大褂做一些看病救人的工作,那他也无法从工作里获得成就和满足,相反可能会受到不少折磨。学到一半退学转行的人年年都有,医学并不是一个对所有人都适合的学科,尤其是那些想要靠医学挣钱的人,进入这个门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从医学教育模式上来说,医学生培养的制度在世界大部分国家都不尽相同,再加上各国经济发展以及看重知识程度等不同,各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特色。而中国医学生的培养制度一直都在改革,如果从时间点上算的话,2015年注定要被史册记载,因为当年确定了全国规范化培训制度,这个制度一经建立,基本宣告中国医学生的培养模式已经成型。
这种制度有很多好处,当然也有一定的弊端,但好处要大于坏处,尤其对于大医院和患者两方来说。规培制度为大医院源源不断地提供了青年医生,作为奖励,国家每年都会拨一笔钱用来奖励这些已到而立之年但口袋和两手都空空的年轻人。当然,这些年轻人也没白拿这笔钱,虽说在大医院学习是为了以后的肚子,但是他们对于未来中国基础医疗的贡献远远不是一年两万块钱就能够衡量的。如果我们看得长远一些,从人民健康和国家利益出发,最起码当下是不能够衡量的。
医生的薪资计算公式
“让医生有钱”,单看这句话,可能政治有点不正确,从整个社会理性出发,医生有钱往往意味着社会的医疗资源要向医生倾斜,那对应的结果便是部分老百姓的利益将要受损,而这部分利益割舍者,大多数人想到的往往都是我们的患者。
在很多人的认知和想法里,医生有钱往往等同于病人要在现实里多拿钱,这样才能够补缺医生本该有钱但却缺钱的漏洞,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谁都懂。
“医生应该高薪”的话题在人大会议上几乎每年都会被提起,但这样的讨论本身其实并没多大意义,因为无论人们怎么反对或者支持,从理性的角度出发,作为健康的最后一道守护者,且由于本身医学年限较长等原因,医学从业者们都应该从这份职业里得到足够的尊重和相应的奖赏,而这份奖赏往往都和人民币有关。
在现实生活里,对于大多数接受过高等教育熏陶的知识分子来说,他们并不反对给医务人员加薪,他们也同意医务人员应该高薪,尤其是医疗的主要从业者——医生。但是高薪应该高多少,怎样高,这往往是难题。虽然国务院也出台了不少指导意见,表示要给医务人员加薪,但是计划落到实处时,却总是千难万难,最后难免打了水漂。
所以给医务人员加薪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重重提起,轻轻落下。医务人员也时常调侃自己“虽然有娘生,但是却没娘养”。
医院人员的合理薪资应该是多少,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而且在不同地区、不同科室,甚至不同性别上,他们的薪资待遇也不尽相同。想从全世界范围内取一个合理的公约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再以此来规划中国医生的工资更有点天方夜谭了,毕竟中国的国情和其他国家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如此,在一些规则、制定和操作方面,其他国家也会有一些值得借鉴的地方。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不拿美国这种医改失败的国家作比较,单拿同是儒家文化影响下的日本和韩国来说,他们医生的薪资大约是当地白领的4-6倍左右,这也就是每年报考日本和韩国医学院的学生如此之多的原因。
当然,我们不能够只单纯地凭借日韩两国医生的收入就指责中国医生的薪资低下,和日韩两国医生薪资相对应的,他们医学生的学费也贵得吓人。拿韩国来说,医学生每年的学费就可高达1000-1300万韩币(以当下汇率计算,折合成人民币约为6-8万),而韩国本科医学为六年,六年结算下来,学费就需要接近36-48万人民币左右,其中还不加上在大学期间的生活费用、住宿费用以及其他的开销等。
和韩国不同,中国医学生的学费并不高,大多数医学院的学费是4000-6000元左右,五年下来,也不过是2-3万左右。同时,中国政府每年还会从国库里拿出一些钱作为助学金帮助那些家庭贫困的学子顺利完成学业。
所以在结合前期教育投入情况下,再要求中国医生的收入是社会白领的4-6倍,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但是这也并不是说,中国的医生不配有高工资。医生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和很多行业都不同,因为其他行业的工作人员打交道的大多都是一些健康的人,而医生面对的却是一个个已经生了病的机体。面对的对象不同,所要承担的责任以及风险也会判若两别。
根据2016年发布的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医生的平均年收入也不过才7.7万元,如果再把这笔钱转换成购买力,可以推算出他们在日常生活里并不富裕。
2016年6月《中国研究型医院》杂志第3期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建立符合公立医院特点的医务人员薪酬制度—对三明市公立医院年薪制的调研与思考》,在国内首次提出:结合中国的国情,中国医生的工资应是社会平均工资的3-5倍。
从该文发表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在具体落实层面上,似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最起码这个倍数关系,目前社会还依然接受不了。
先开心,再加薪
很多人可能会对上面的数字感到不适,认为中国的医生怎么可能不是高薪?住一次院几千、几万,甚至是十万、百万就没有了,这些钱不都进了医生的口袋里了吗?对于这样的疑问并不奇怪,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想要消除这样的疑惑其实很简单,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中石油、中石化每年都挣很多钱,那么下面的底层员工难道个个都年薪十万吗?我看未必。在挣钱的主体上面,医院和中石油、中石化相似,而医生和他们的员工也是一样的,其实都是在给主体打工。如果再不懂,可以这样想,房价很高,难道这笔钱就可以落到建筑工人的口袋里了吗?
当然中国并不缺高薪的医生,年薪百万、千万的医生也是有的,但是这些人毕竟只是少数,如果从概率占比上面计算的话,可能只够达到百分之一,对于这样的占比,其实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它不具有代表性。大多数医生,尤其是青年医生,他们的收入不能够说是寒酸,但也称不上合理。换句话说,青年医生才应该是被加工资的一个特定群体。
只是加工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面包只有这么大,如果医生加了工资,那一定会有人降低待遇,想要每个人都加工资,除非把面包做得非常大,不然的话总会有人从中利益受损。
在当前环境下,面包继续做大的概率已经不大,而医生在整个社会环境下,话语权也并不是很突出,这样导致的结果便是:工资可能没有加上去,相反因为面包不再增大,甚至因为要分的人太多,有关部门还不得不减少医生面包的分量。如果不信的话,西安的两家医院也不至于取消仅有24元的夜班费,并且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医院的领导还要收回近2年的夜班费。可以明确的是,在限制医生收入上面,西安已经走在了全国,甚至是世界的前列。
前面的路已经不再好走,医改也已经进入到了深水期,作为一名医生,能够做的本身其实是非常少的。在历史发展的趋势下,个人也会被裹挟在这种潮流之中,在此,希望各个同行都能做救人治病的开心事,发一些凭己之力的小财,不求多大富大贵,但求无愧于心,付出有回报。
参考资料:
1. 2015年中国医生人均年收入7.7万元[J].中国医院院长,2016(10):17.
2. 中国医生生存现状调研.2017年[A].艾瑞咨询系列研究报告(2017年第9期)[C].上海艾瑞市场咨询有限公司,2017:27.
3. 韩医教育的思考[J].西北医学教育,2008(03):417-418.
4. 韩国传统医学教育及韩医师培养之特色——韩国设立国立韩医学研究生院所感[J].中华中医药学刊,2009,27(03):463-465.
5. http://www.dxy.cn/bbs/topic/39944919.西安两家医院取消24元夜班费,并要求收回近 2 年夜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