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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校服与大款

2018年10月25日 字数:3858 来源:贫穷的本质 作者:班纳吉,迪弗洛 提供人:58988callto......

性、校服与大款

然而,扩大避孕渠道的好处在于,帮助青少年推迟怀孕期。Profamilia计划在哥伦比亚做到了这一点,它帮助妇女找到了更好的工作。遗憾的是,在很多国家,青少年被禁止获取计划生育服务,除非他们的父母提供正式许可。青少年的避孕需求最有可能得不到满足,主要是因为,很多国家不承认青少年性行为的合法性,或者认为青少年控制能力不强,不能正确使用避孕措施。结果,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及拉丁美洲,青少年的怀孕率极高。世界卫生组织称,科特迪瓦、刚果及赞比亚的青少年怀孕率超过10%,而在墨西哥、巴拿马、玻利维亚及危地马拉,青春期女性的生育率在8.2~9.2之间(美国是发达国家中青少年怀孕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每100名青春期女性的生育率为4.5%24)。此外,在这一问题及性传播疾病(包括艾滋病毒)的问题上,我们所付出的那点努力似乎并没切中要害。

埃斯特在肯尼亚发现了一个明确的例子,证明了这种错失良机的后果。在帕斯卡利娜·迪帕和迈克尔·克雷默的协助下,她对一些女学生进行了追踪调查,这些女学生的年龄在12~14岁之间,没怀过孕。25通过对她们进行一年、三年及五年的调查,她们的平均怀孕率分别为5%、14%及30%。青少年怀孕不仅本身令人不快,还标志着危险的性行为。在肯尼亚,这意味着怀孕者更容易染上艾滋病毒。肯尼亚解决这一问题的官方策略,也是民众团体、各类教堂及国际组织与政府协商的一种微妙权衡的行为,即强调禁欲是唯一安全的解决办法。其策略为:禁欲(Abstain)、忠贞(Befaithful)、使用避孕套(Condom)……否则你就会死去(Die)(简称“ABCD”策略)。在学校,孩子们接受的教育是避免婚前性行为,对于避孕套则不会加以讨论。美国政府多年来一直鼓励这一做法,并将预防艾滋病的经费专门用于禁欲计划。26

这一策略认为,青少年的责任心不强、不够理性,无法权衡性行为及使用避孕套的代价及好处。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不接触性(或至少避免婚前性行为)则是保护他们的唯一方法。然而,埃斯特、帕斯卡利娜·迪帕和迈克尔·克雷默在肯尼亚开展的几个同期实验表明,事实恰恰相反,在选择性行为对象及性行为条件上,青少年往往会表现得十分谨慎。

在第一项研究中,为了对“ABCD”策略进行评估,研究人员随机选择了170所学校,安排教师接受关于“ABCD”课程教学的培训。结果并未出乎意料,这一培训增加了学校关于艾滋病教育的时间,但所报告的关于艾滋病性行为及认识并没有变化。此外,通过在干预实施后一年、三年及五年进行跟踪,无论是在教师接受了培训的学校中,还是在教师未接受培训的学校中,青少年的怀孕率都是相同的,这表明,危险性行为的范围并没发生任何变化。

在相同学校开展的另外两个策略也发挥了同样的作用。第二个策略只告诉女孩们一些她们不知道的知识,即较年长的男人比较年轻的男人更容易感染艾滋病毒,15~19岁的女性感染艾滋病毒的概率是同龄男性的5倍。这似乎是由于年轻女性与感染率较高的年长男性发生性行为而引起的。“甜爹”计划只是告诉学生们,哪一类人群更容易感染艾滋病毒。其目的是减少女性与年长男人(即“甜爹”)的性行为,但有意思的是,该计划还旨在促进女性与同龄男性受保护的性行为。一年之后,在未接受该计划的学校里,女孩们的怀孕率为5.5%;在接受了该计划的学校里,女孩们的怀孕率为3.7%。这一比率的降低主要是由于,性伙伴为年长男性的女性的怀孕率减低了67%。27

第三个计划只是通过提供校服,让女孩们更容易待在学校里。一年之后,在提供校服的学校里,女孩们的怀孕率从14%降至11%。更明确一点儿说,那些因免费校服而待在学校里的女孩们,每三人中就有两人推迟了其初次怀孕的时间。令人好奇的是,只有在那些教师未接受新式性教育课程的学校里,才集中体现了这一效果。在那些提供艾滋病教育及校服计划的学校里,女孩们的怀孕率与未实行任何计划学校中的女孩并没什么差别。艾滋病毒教学课程并没有减少青少年的性行为,反而抵消了校服的积极作用。

将这些不同的结果整合起来,一个完整的图景便显现了出来。肯尼亚的女孩大都知道,未受保护的性行为会导致怀孕。但如果她们认为,一旦为有钱的“甜爹”生下一个孩子,那么他一定会负责任地照顾自己,因此怀孕或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实际上,对于买不起校服而不能留校的女孩来说,相对于那种未婚辍学女孩的一般结局——只是待在家里成为全家的负担,成家、生孩子或许是一个较有吸引力的选择。而较为年长的男性往往成为更具吸引力的伴侣(至少在女孩不知道他们更有可能携带艾滋病毒的情况下),因为年轻一点儿的男性还没能力成家。女孩们因校服而留在学校里,并因此而避免了怀孕,从而降低了生育率。但由于性教育计划鼓励结婚而不鼓励婚前性行为,因此这一计划只对那些为自己找丈夫(在一定程度上是位“甜爹”)的女孩有效,并会抵消校服的作用。

有一点毋庸置疑:在很大程度上,穷人(即使是少女)对于自身生育、性欲及节欲方式(或许是些不太好的方式)的选择都极为谨慎。如果明知怀孕对于自己来说代价很大,却仍然这样选择,那么这就说明她们是主动的。谁的选择?然而,当我们思考生育这一选择时,立即会产生一个问题,即生育是谁的选择?生育决定是由一对夫妇做出的,但女性最终将付出生孩子的大部分身体代价。毫无疑问,她们对于生育的选择与男人迥然不同。在一些关于理想家庭规模的调查中,男性和女性需分别回答一些问题。与自己的妻子相比,这些男性常常表示大家庭更理想,并且始终对避孕措施的要求较低,因此女人在家里有多大决定权就显得尤为重要。例如,一个女人比她的丈夫年龄小很多,接受的教育也少很多(这都是早婚所造成的后果),她会发现自己很难和丈夫对抗。这种情况似乎有一定的必然性,但这也取决于她能否找到一份工作、她是否有离婚的自由及离婚后的生存选择。当然,这种可能性还取决于她与丈夫所处的受公共政策影响的法律、社会、政治及经济环境。例如,在秘鲁,如果妻子拥有财产权的话,她所在的家庭就会拒绝生育(相对于那些女人没有财产权的家庭),不过财产权要写在妻子与丈夫的共同名下才可以。28一种可能的解释就是,在女人有财产权的情况下,她就会在家中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因而在决定家庭成员数量上拥有更大的权威性。

夫妻之间的矛盾也表明,尽管避孕本身对于降低生育或许没多大作用,但避孕方法上的小小变化却可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纳瓦·阿什拉夫和埃里克·菲尔德向赞比亚首都卢萨卡836位未婚女性提供了一种凭证,使她们可以与一位计划生育护士私人预约,免费享受一系列现代避孕措施。有些女性是自己来领凭证的,有些则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领取的。阿什拉夫和菲尔德发现,这两种情况的差别很大:与当着丈夫的面领证的妇女相比,单独领证的女性拜访计划生育护士的概率高出23%,要求获得一种隐蔽避孕形式(注射避孕法或避孕品植入)的概率高出38%,在9~14个月后意外分娩的概率降低了57%。29

蒙塔拉伯计划比其他计划生育活动更频繁地改变生育选择,原因之一或许就是,通过对妇女进行家访(假定她们的丈夫不在家),女性保健工作者可以让她们在丈夫不知情时采取计划生育措施。相反,对于那些受限于足不出户的传统(一个女人被禁止单独出门)的女性来说,她们需要丈夫陪同自己去市中心接受服务,这种情况或许会使她们改变主意。

蒙塔拉伯计划效果显著(特别是在早期),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该计划会加快社会变革。生育转型需要一定时间,原因之一在于,对于这个问题有发言权的不是夫妻,而是大众。生育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社会及宗教准则,违反这一准则就会受到惩罚(被排斥、嘲笑或宗教制裁)。因此,真正重要的是,社区如何定义这一行为。在实施蒙塔拉伯计划的地区,这种变化的速度比其他地区更快——社区保健工作人员一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充满自信的女性,这不仅体现了一种新的准则,也为世界其他地区带来了改变准则的信息。

凯文·孟希对蒙塔拉伯计划中社会准则的角色进行了研究。他谈到,一位年轻女性这样描述自己与同龄人之间的讨论,“我们应该生几个孩子,哪种方法对于我们来说最合适……我们是否应采取计划生育措施……我们过去常常从用过(避孕方法)的人那里寻求答案,如果一对夫妇采取了这样的方法,这一消息就会迅速传播开来。”30

孟希发现,在实施蒙塔拉伯计划的村庄,都会有一位社区保健工作人员。在过去6个月里,如果同一宗教信仰的村民使用避孕措施的频率较高,那么女性自身采取避孕措施的概率也会更大。虽然村里的印度教徒及穆斯林都能接触到同一位保健人员,而且获取避孕措施的方式也是一样的,但当穆斯林看到其他穆斯林采取避孕措施时,他们便会照做,印度教徒也是如此。而印度教徒采用避孕措施却对他们的穆斯林邻居毫无影响,反之亦然。孟希认为,这一模式无疑意味着,女性会在社区内逐渐了解可接受的行为是怎样的。

在传统社会中,讨论社会准则的变换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例如,要提出某些问题并不容易(避孕会违反宗教教义吗?会不会让某人永久丧失生育能力?应到哪里获取避孕措施?),因为提问本身就反映出一个人的倾向。结果,人们常常从最不安全的渠道获取信息。在巴西这个天主教国家,计划生育并不为国家所提倡。然而,电视非常受欢迎,特别是环球频道黄金时间播出的肥皂剧。从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收看环球频道的范围迅速扩大,肥皂剧的收视率也有所上升。20世纪80年代,肥皂剧进入热播时期,而剧中的人物无论是从阶级还是社会态度上看,都与普通巴西人相异:尽管普通巴西女性在1970年差不多都有6个孩子,但肥皂剧中大多数50岁以下的女性都没有孩子,其余的也只有一个孩子。一旦肥皂剧在一个地区出现之后,那里的新生儿人数便会急剧下降;此外,该地区有孩子的女性会根据肥皂剧中的主角,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31肥皂剧呈现了一种迥异于巴西人所习惯的那种美好的生活方式,并产生了一些独具历史意义的结果。这并非完全出于偶然——在巴西刻板的社会中,对于很多有创新及进步思想的艺术家来说,肥皂剧最终成为他们的选择出路。

关于“穷人能控制其家庭决定吗?”这一问题,我们似乎可以从两个层面来解读。从最明显的层面来看,他们能控制——他们的生育决定是一种选择的产物,而且即使缺少避孕措施,似乎也不会构成一个太大的障碍。同时,他们无法立即控制的某些因素也影响了他们做出这种选择:女性或许会受到不得不生更多孩子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她们的丈夫、婆婆或社会准则。于是,一个不同于桑贾伊·甘地所采用的政策,也不同于当今善意的国际组织所制定的政策的结论产生了:增加避孕措施获取渠道并不足以解决问题。尽管有了巴西电视台的案例,但改变社会准则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社会准则或许也是社会经济利益的体现。难道穷人要生很多孩子仅仅因为这是一种不错的经济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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