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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事情发生的概率

2018年10月11日  来源:人性的弱点全集 作者:戴尔·卡耐基 提供人:肥胖的小猪

卡耐基金言

我们所担心的事情中,有99%根本就不会发生。

如果我们根据概率法则考虑一下我们的忧虑是否值得,并真正做到长时间内不再忧虑,90%的忧虑就可能消除。

我的儿童时代是在密苏里州的农场里长大的。有一天,我在帮母亲摘樱桃的时候,哭了起来。妈妈说:“戴尔,你到底在哭什么?”我哽咽地回答道:“我怕我会被活埋。”

那时候我心里总是充满了忧虑。暴风雨来的时候,我担心被闪电打死;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我担心东西不够吃;另外,我还怕死了之后会进地狱。我怕一个比我大的名叫山姆·怀特的男孩会像他威胁我的那样,割下我的两只大耳朵。我怕女孩子在我脱帽向她们鞠躬的时候取笑我;我怕将来没一个女孩子肯嫁给我;我还为结婚之后我该对我太太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而操心。我想像我们会在一间乡下的教堂里结婚,会坐着一辆上面垂着流苏的马车回到农庄……可是在回农庄的路上,我怎么能够一直不停地跟她谈话呢?我该怎么办呢?我在犁田的时候,常常花几个小时想这些惊天动地的大问题。

日子一年年过去了,我渐渐发现,我所担心的事情中,有99%根本就不会发生。比方说,像我刚刚说过的,我以前很怕闪电。可是现在我知道,我被闪电击中的概率大约只有1/350000。

我怕被活埋的恐惧更是荒谬。我没有想到——即使是在发明木乃伊以前的那些古老时代——在1000万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人被活埋,可是我以前却曾经因为害怕此事而哭过。

每八个人里就有一个人可能死于癌症,如果我一定要发愁的话,我就应该去为得癌症的事发愁——而不应该去担心被闪电打死,或者遭到活埋。

事实上,我刚刚谈的都是我在童年和少年时所忧虑的事。可是我们很多成年人的忧虑,也几乎一样的荒谬。如果我们根据平均法则考虑一下我们的忧虑究竟值不值得,并真正做到好长时间内不再忧虑,我想你和我的忧虑中有90%可以消除。

全世界最有名的保险公司——伦敦罗艾得保险公司——就是靠人们对一些根本很难得发生的事情担忧而赚进了大量的收入。罗艾得保险公司是在跟一般人打赌,说他们所担心的灾祸几乎永远不可能发生。不过,他们不叫这是赌博,他们称之为保险,实际上这是以平均法则为根据的一种赌博。这家大保险公司已经有200年的优良历史了,除非人的本性会改变,否则它至少还可以继续维持5000年。而它只是替你保鞋子的险,保船的险,利用估算概率的法则向你保证那些灾祸发生的情况,并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么常见。

如果我们检查一下所谓的概率法则,就常常会因我们所发现的事实而惊讶。比方说,如果我知道在5年内就得打一场盖茨堡战役那样惨烈的仗,我一定会吓坏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加保我的人寿保险;我会写下遗嘱,把我所有的财物变卖一空。我会说:“我大概没办法活着撑过这场战役,所以我最好痛痛快快地过剩下的这些年。”但事实上,根据概率计算,50岁到55岁之间,每1000个人里死去的人数,和盖茨堡战役里16.3万名士兵中每1000人中阵亡的人数相同。

本书有几章是我在加拿大洛矶山区鲍湖写的,夏日的一天,我在岸边碰见了赫伯特·塞林杰夫妇。塞林杰太太是一位平静、沉着的女人,她好像从来没有忧虑过。有一天夜晚,我们坐在熊熊的炉火前,我问她是不是曾经因忧虑而烦恼过。她就给我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我的生活差点被忧虑毁掉了。在我学会征服忧虑之前,我在自作自受的苦难中生活了11个年头。那时候我脾气很坏,很急躁,总是生活在非常紧张的情绪之下。每个礼拜,我要从在圣马特奥的家乘公共汽车到旧金山去买东西。可是就算在买东西的时候,我也愁得要命——也许他又把电熨斗放在烫衣板上了;也许房子烧起来了;也许我的女佣人跑了,丢下了孩子们;也许孩子们骑着他们的自行车出去,被汽车撞了。我买东西的时候,常常会因发愁而弄得冷汗直冒,然后冲出店去,搭上公共汽车回家,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很好。难怪我的第一次婚姻没好结果。

我的第二任丈夫是个律师——一个很平静、事事都能够加以分析的人,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忧虑过。每次我神情紧张或焦虑的时候,他就会对我说:“不要慌,让我们好好地想一想……你真正担心的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们看一看事情发生的概率,看看这种事情是不是有可能发生。”

举个例子来说,我还记得有一次,在新墨西哥州。我们从阿尔伯库基开车到卡尔斯巴德洞窟去,途中经过一条土路,半路上碰到了一场很可怕的暴风雨。

汽车一直下滑着,没办法控制,我想我们一定会滑到路边的沟里去,可是我的先生一直不停地对我说:“我现在开得很慢,不会出什么事的。即使汽车滑进了沟里,根据平均率,我们也不会受伤。”他的镇定和信心使我平静下来。

有一年夏天,我们到加拿大的洛矶山区的图坎山谷去露营。有天晚上,我们的营帐扎在海拔7000英尺高的地方,突然遇到暴风雨,好像要把我们的帐篷撕成碎片。帐篷是用绳子绑在一个木制的平台上的,外面的帐篷在风里抖着,摇着,发出尖厉的声音。我每一分钟都在想:我们的帐篷会被吹垮了,吹到天上去。我当时真吓坏了,可是我先生不停地说着:“我说,亲爱的,我们有好几个印第安向导,这些人对一切都知道得很清楚。他们在这些山地里扎营都有多年了,这个营帐在这里也过了很多年,到现在还没有被吹掉。根据发生的概率看来,今天晚上也不会被吹掉。而即使被吹掉的话,我们也可以躲到另外一个营帐里去,所以不要紧张。”……我放松了心情,而且后半夜睡得非常熟。

几年以前,小儿麻痹症横扫加利福尼亚州我们所住的那一带。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惊惶失措,可是我先生叫我保持镇定,我们尽可能采取了所有的预防方法:不让小孩子出入公共场所,暂时不去上学,不去看电影。在和卫生署联络之后,我们发现,到目前为止,即使是在加州所发生过的最严重的一次小儿麻痹症流行时,整个加利福尼亚州只有1835个孩子染上了这种病。而平常,一般的数目只在200到300之间。虽然这些数字听起来还是很惨,可是到底让我们感觉到:根据发生的概率看起来,某一个孩子感染的机会实在是很小。

“根据平均概率,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这句话就摧毁了我90%的忧虑,使我过去20年来的生活都过得令人有点意想不到地美好而平静。

当我回顾过去的几十年时,我发现,大部分的忧虑也都是因此而来的。吉姆·格兰特是纽约富兰克林市格兰特批发公司的老板,每次要从佛罗里达州买10到15车的橘子等水果。他告诉我,他的经验也是如此。

以前我常常想到很多无聊的问题,比方说,万一火车失事怎么办?万一我的水果滚得满地都是怎么办?万一我的车子正好经过一条桥,而桥突然垮了怎么办?当然,这些水果都是经过保险的,可是我还是怕万一没有按时把水果送到就可能失掉市场。我甚至担心自己因忧虑过度而得上胃溃疡,因此去找医生检查。医生告诉我说,我没有别的毛病,只是过于紧张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开始问自己一些问题。我对自己说,“注意,吉姆·格兰特,这么多年来你送过多少车的水果?”答案是:“大概有25000多车。”然后我问自己,“这么多车次中有过几次车祸?”答案是:“噢——大概有5次吧。”然后我对自己说,“一共25000辆汽车,只有5次出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出车祸的概率是1/5000。换句话说,根据平均概率来看,以你过去的经验为基础,你的汽车出事的可能率是5000:1,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然后我对自己说:“嗯,说不定桥会塌下来呢。”然后我问自己,“在过去,你究竟有多少次是因为桥塌而损失了呢?”答案是:“一次也没有。”然后我对我自己说,“那你为了一座根本从来也没有塌过的桥,为了1/5000的汽车失事的概率居然愁得患上胃溃疡,不是太傻了吗?”

当我这样来看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以前自己实在很傻。于是我就在那一刹那决定,以后让发生概率来替我担忧——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为我的“胃溃疡”烦恼过。

当艾尔·史密斯在纽约当州长的时候,我常听到他对攻击他的政敌说:“让我们看看纪录……让我们看看纪录。”然后他就接着把很多事实讲出来。下一次你若再为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忧虑,让我们学一学这位聪明的艾尔·史密斯,让我们查一查以前的纪录,看看我们这样忧虑到底有没有什么道理。这也正是当年佛莱德里克·马尔施泰特害怕他自己躺在坟里的时候所做的事情。下面就是他在纽约成人教育班上所说的故事:

1944年6月初,我躺在奥玛哈海滩附近的一个战壕里。当时我正在999信号服务公司服役,而我们刚刚抵达诺曼底。我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长方形的战壕,就对我自己说:“这看起来就像一座坟墓。”当我躺下来准备睡在里面的时候,觉得那更像是一座坟墓,便忍不住对自己说:“也许这是我的坟墓呢。”到了晚上11点钟的时候,德军的轰炸机飞了过来,炸弹纷纷往下落,我吓得人都僵住了。前三天我简直没有办法睡得着。到了第四还是第五天夜里,我几乎精神崩溃。我知道如果我不赶紧想办法的话,我整个人就会发疯。所以我提醒自己说:已经过了五个夜晚了,而我还活得好好的,而且我们这一组的人也都活得很好,只有两个受了点轻伤。而他们之所以受伤,并不是被德军的炸弹炸到了,而是被我们自己的高射炮的碎片打中的。我决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停止我的忧虑,所以我在战壕中造了一个厚厚的木头屋顶以保护我不至于被碎弹片击中。我算了一下炸弹扩展开来所能到达的最远地方,并告诉自己:“只有炸弹直接命中,我才可能被炸死在这个又深、又窄的战壕里。”于是我算出直接命中的比率,恐怕还不到1/10000。这样想了两三夜之后,我平静了下来,后来就连飞机袭击的时候,我也睡得非常安稳。

美国海军也常用概率统计数字鼓励士兵的土气。一个以前当海军的人告诉我,当他和船上的伙伴被派到一艘油船的时候,他们都吓坏了。这艘油轮运的都是高辛烷汽油,因此他们都相信,要是这条油轮被鱼雷击中就会爆炸,并把每个人送上西天。

可是美国海军有他们的办法。海军总部发布了一些十分精确的统计数字,指出被鱼雷击中的100艘油轮里,有60艘并没有沉到海里去,而真正沉下去的40艘里,只有5艘是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沉没。那就是说,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跳下船——也就是说,死在船上的概率非常之小。这样对士气有没有帮助呢?“知道了这些概率数字之后,就使我的忧虑一扫而光。”住在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的克莱德·马斯——也就是讲这个故事的人说,“船上的人都觉得好多了,我们知道我们有的是机会,根据概率数字来看,我们可能不会死在这里。”

在忧虑摧毁你以前,先改掉忧虑的习惯。

让我们看看以前的纪录,并算出一个平均概率,然后问问自己:我现在担心的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大?

下面是泰德·埃里克森克服忧虑的真实故事:

我曾是个忧虑虫,但如今我已不再忧虑。1942年夏季的一次经历,使我可能一生都能免于忧虑,起码我希望能如此。那次的经历,使其他烦恼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到阿拉斯加的渔船上过一个夏天。于是我在1942年从阿拉斯加驾着32英尺长的捕鱼船出航。船上仅有3名成员:船长负责督导,副手协助船长,另一位打杂的通常是北欧人,我就是那个北欧人。

由于捕鱼船必须利用潮汐,因此我一天得工作20个小时。有一次,我连续一周都是每天工作20小时,我还干所有别人不想干的事。我刷洗船身,我在狭小的舱房内用烧木材的火炉烧饭,热气熏得我几乎生病。我洗碗盘、修理船只、把鲑鱼铲到另一艘船里以便运往罐头工厂。在橡胶靴里的双脚永远都是湿的,因为靴里都是水,而我又忙得没空倒出来。可是所有这些工作比起我的主要工作来说,只不过是一些游戏。我的主要工作是站在船尾把网拖上来,理论上如此,实际上呢?渔网重得一点也拖不动。我只有使尽力气,每天如此搞得我几乎送了命,我浑身酸痛,而且酸痛了好几个月。

当我终于有机会休息时,我躺在一个潮湿、凸凹不平的垫子上,立即昏睡得像死了一样,实在是因为精疲力竭。

我现在很高兴我曾忍受那样的酸痛与疲倦,因为对克服忧虑很有帮助。现在我遇到问题,不再先去烦恼,反而先跟自己说:“埃里克森,这会像拖渔网那么糟糕吗?”埃里克森不得不承认:“不!没有什么比那更糟糕的!”于是我只有打起精神,鼓足勇气。我相信偶尔受点苦是很有帮助的,知道自己能够度过最艰辛的状况是很好的事,因为它使日常烦恼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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