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有些三段论的前提能够互换主项、谓项的位置而意义不变。这种互换的过程称为换位。例如,命题“没有X是Y”(“没有共和党人是民主党人”)可以转换为“没有Y是X”(“没有民主党人是共和党人”),意义不变。同样地,“有些X是Y”(“有些计算机是有故障的机器”)能够转换为“有些Y是X”(“有些出故障的机器是计算机”)。
另一类可转换的命题是“所有X都是Y”,但要转换适当。对于这类转换我们必须谨慎,因为它的换位不是简单的互换谓项和主项的位置。例如,我们说,“所有X都是Y”(“所有的T型汽车都是黑色车”),我们不能说“所有Y都是X”(“所有的黑色车是T型车”)。另一个例子,“所有非常聪明的动物都是人”不能有效地转为“所有的人都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因为很明显这是错误的。我们只能把“所有X都是Y”(“所有非常聪明的动物都是人”)转换为“只有Y是X”(“只有人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另一种换位方式是“有些Y是X”。这样,“所有非常聪明的动物都是人”可以转换为“有些人是非常聪明的动物”。然而,从“所有X都是Y”到“有些Y是X”的转换,并没有换成等价的命题。我们从一个全称陈述到一个更加有限的、特称的陈述(从“所有”到“有些”),丧失了原初陈述中的一些较强的意思。此外,因为全称陈述不蕴涵主项的成员实际存在的意思,而“有些”意味着主项的成员至少存在一个,因此,只有在我们知道全称命题的主项存在一个或多个成员——在这种情况下,当我们知道至少有一个X存在时,从“所有X都是Y”到“有些X是Y”的转换才有可能。下面的文恩图C说明了“所有X都是Y”的两种换位方式。
文恩图C
说明:从“所有X都是Y”是真的到“只有Y是X”和(如果X存在)“有些Y是X”。
对命题“有些X不是Y”的换位也必须谨慎,因为从“有些X不是Y”到“有些Y不是X”的转换是无效的。转换时“非”必须和Y一起。因此,严格地说,这并不是换位。我们说,“有些律师(X)不是富人(Y)”与说“有些富人不是律师”是不一样的。在这个例子中,尽管换位后是一个真命题,但它不是合逻辑地推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无效的。
让我们把同样的逻辑用在另一个例子上来更清楚地解释这种换位的无效性。思考真命题“有些人(X)不是伟大的思想家(Y)。”如果把它换位成“有些伟大的思想家(Y)不是人(X)”,我们已经改变了它的意思,从真命题换成了假命题。尽管有时转换后是一个真命题,但命题的真不是通过转换合逻辑地推导出来的,而是根据经验得来的。命题“有些人并非跑得快 ”换位(无效的)为“有些跑得快的不是人”。这是由于我们有关于动物的经验而知道换位后恰巧是真的,但不是从逻辑上得出的。例如,我们想象某个时间地球上跑得快的非人动物都灭绝了是可能的。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把“有些人并非跑得快”换位成“有些跑得快的不是人”,就换成了一个错误的命题。因此,这个换位不能逻辑地推出。简而言之,我们关于“有些X不是Y”所能做的只是把它变成“有些非Y是X”:把“有些人并非跑得快”变成“有些并非跑得快的是人”。
直言命题有效的换位形式如下所列:
1.X都不是Y→Y都不是X
(女孩都不是男孩→男孩都不是女孩)
2.有些X是Y→有些Y是X
(有些猫是黑色的动物→有些黑色的动物是猫)
3.所有X都是Y(假设X存在)→有些Y是X
(所有T型汽车都是黑色的→有些黑色的是T型汽车)
4.所有X都是Y→只有Y是X
(所有T型汽车都是黑色的→只有黑色的是T型汽车)
有很多无效的换位,把它们全列出来只会使我们更加困惑。然而,一个值得特别提出的常见无效换位是:假言(条件)命题的换位。把“如果P,那么Q”换成“如果Q,那么P”是无效的。思考命题“如果杰克彩票中奖,那么杰克将非常开心”,可以换位成“如果杰克非常开心,那么杰克将彩票中奖”。对杰克来说不幸的是,这个换位不合逻辑。如果觉得看起来熟悉,那是因为它只不过是肯定后件的一个变体,即上面描述过的一个无效操作。这个例子用无效的三段论表达就是:
如果杰克彩票中奖,那么杰克将非常开心。
杰克非常开心。
因此,杰克彩票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