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来看看两个基本人文问题，一个关注于结果，而另一个则聚焦于义务。随后，我们会运用好这两个问题开展实际指导。它们能在灰度问题上帮助我们多少呢？答案是：我们真的会因此有所进步，同时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们现在具备的是实用框架的基本要素。事实上，前两大问题是说，当你遇到灰度问题时不要急于解决问题；相反，你应该花时间和别人一起或者自己好好想想。努力尝试掌握所有可能在你面前出现的结果。然后花点时间努力想象并具体地思考一下你作为人的基本义务问题。
为了了解这些问题是如何起作用的，我们先看看它们是怎样为困难问题提出折中方案的。比如，政府是否应该监管私人电话和网上交流？支持监管的人是从结果的角度出发的：他们想要预防可怕的恐怖行动。反对监管的人是从权利的角度出发的，尤其是隐私权。美国有关枪支管控的讨论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失败的。支持加强管控的人强调的是，如果坏人持枪无辜的人会遭受的悲惨结果。反对管控枪支的人则是呼吁保护守法公民的权利。
前两大问题都直击那些伟大历史决策的核心，比如杜鲁门使用原子弹的决定。他很苦恼的选择在于，是扔下两颗原子弹拯救同盟战士还是牺牲无辜的孩子。历史学家至今还在争论杜鲁门的折中方案是否正确。可能那时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没有必要投下原子弹。可能一颗原子弹就能够让日本投降了。无论怎样，人文框架中的前两大问题都显示出杜鲁门当时所面临状况的基本特性。
这些例子都展示出前两大问题是如何洞穿复杂、矛盾的问题，并揭露出在灰色地带情况下应该选择怎样的折中方案。将两个问题结合到一起使用会带给你更多益处，因为有时候它们像漏斗一样运作。也就是，它们能够帮助我们过滤掉一些有不好结果的或者可能有碍于我们基本义务的选择，让我们需要考虑的可选择范围变小。 [1]
但是，在灰度问题中我们需要的远不止清楚明了的折中方案。我们需要做的也远不止排除掉某些选择。关键问题在于，我们应该怎样选择、如何计划行动？我们需要一个行得通的计划——可以让一个团队、部门或者整个组织负责地、成功地度过灰色地带。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发。为了理解到底什么是实用主义角度，我们将会讲到另一个永恒的观念和另一个重要的、令人意外的人文主义思想家——尼可罗·马基雅维利。
[1] 运用前两个问题的方法是Robert Nozick有关边际约束等权利的表述，请见Robert Nozick，Anarchy，State，and Utopia（New York：Basic Books，1974），28-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