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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外储说右上第三十四

2019年11月17日  来源:韩非子 作者:韩非子 提供人:soucai22......
第十三卷:外储说右上第三十四



势不足以化则除之。师旷之对,晏子之说,皆合(顾广圻曰“合”当作
“舍”)势之易也而道行之难,是与兽逐走也,未知除患。患之可除,在子
夏之说《春秋》也:“善持势者,蚤绝其奸萌。”故季孙让仲尼以遇势,而
况错之于君乎?是以太公望杀狂矞,而臧获不乘骥。嗣公知之,故不驾鹿。
薛公知之,故与二栾博。此皆知同异之反也。故明主之牧臣也,说在畜乌。



人主者,利害之轺毂也,射者众,故人主共矣。是以好恶见则下有因,
而人主惑矣;辞言通则臣难言,而主不神矣。说在申子之言“六慎”,与唐
易之言弋也。患在国羊之请变,与宣王之太息也。明之以靖郭氏之献十珥也,
与犀首、甘茂之道穴闻也。堂溪公知术,故问玉卮;昭侯能术,故以听独寝。
明主之道,在申子之劝独断也。



术之不行,有故。不杀其狗,则酒酸。夫国亦有狗,且左右皆社鼠也。
人主无尧之再诛,与庄王之应太子,而皆有薄媪之决蔡妪也。知贵、不能,
以教歌之法先揆之。吴起之出爱妻,文公之斩颠颉,皆违其情者也。故能使
人弹疽者,必其忍痛者也。

右经



赏之誉之不劝,罚之毁之不畏,四者加焉不变,则除之。

齐景公之晋,从平公饮,师旷侍坐。始坐,景公问政于师旷曰:“太师
将奚以教寡人?”师旷曰:“君必惠民而已。”中坐,酒酣,将出,又复问
政于师旷曰:“太师奚以教寡人?”曰:“君必惠民而已矣。”景公出之舍,
师旷送之,又问政于师旷。师旷曰:“君必惠民而已矣。”景公归,思,未
醒,而得师旷之所谓:公子尾、公子夏者,景公之二弟也,甚得齐民,家富
贵而民说之,拟于公室,此危吾位者也。今谓我惠民者,使我与二弟争民邪?
于是反国,发廪粟以赋众贫,散府馀财以赐孤寡,仓无陈粟,府无馀财,宫
妇不御者出嫁之,七十受禄米。鬻德惠施于民也,已与二弟争民。居二年,
二弟出走,公子夏逃楚,公子尾走晋。

景公与晏子游于少海,登柏寝之台而还望其国,曰:“美哉!泱泱乎,
堂堂乎!后世将孰有此?”晏子对曰:“其田成氏乎!”景公曰:“寡人有
此国也,而曰田成氏有之,何也?”晏子对曰:“夫田成氏甚得齐民。其于
民也,上之请爵禄行诸大臣,下之私大斗斛区釜以出贷,小斗斛区釜以收之。
杀一牛,取一豆肉,馀以食士。终岁,布帛取二制焉,馀以衣士。故市木之
价,不加贵于山;泽之鱼盐龟鳖蠃蚌,不加贵于海。君重敛,而田成氏厚施。
齐尝大饥,道旁饿死者不可胜数也,父子相牵而趋田成氏者,不闻不生。故
周秦之民相与歌之曰:‘讴乎,其已乎!苞乎,其往归田成子乎!’《诗》
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今田成氏之德而民之歌舞,民德归之矣。
故曰:‘其田成氏乎!’”公泫然出涕曰:“不亦悲乎?寡人有国而田成氏
有之。今为之奈何?”晏子对曰:“君何患焉?若君欲夺之,则近贤而远不


肖,治其烦乱,缓其刑罚,振贫穷而恤孤寡,行恩惠而给不足,民将归君,
则虽有十田成氏,其如君何?”

肖,治其烦乱,缓其刑罚,振贫穷而恤孤寡,行恩惠而给不足,民将归君,
则虽有十田成氏,其如君何?”

子夏曰:“《春秋》之记臣杀君、子杀父者,以十数矣。皆非一日之积
也,有渐而以至矣。”凡奸者,行久而成积,积成而力多,力多而能杀,故
明主蚤绝之。今田常之为乱,有渐见矣,而君不诛。晏子不使其君禁侵陵之
臣,而使其主行惠,故简公受其祸。故子夏曰:“善持势者,蚤绝奸之萌。”

季孙相鲁,子路为郈令。鲁以五月起众为长沟,当此之时,子路以其私
秩粟为浆饭,要作沟者于五父之衢而飡之。孔子闻之,使子贡往覆其饭,击
毁其器,曰:“鲁君有民,子奚为乃飡之?”子路怫然怒,攘肱而入,请曰:
“夫子疾由之为仁义乎?所学于夫子者,仁义也;仁义者,与天下共其所有
而同其利者也。今以由之秩粟而飡民,其不可何也?”孔子曰:“由之野也!
吾以女知之,女徒未及也。女故如是之不知礼也?女之飡(“飡”《集解》
误为“■”,据乾道本改正,下同)之,为爱之也。夫礼,天子爱天下,诸
侯爱境内,大夫爱官职,士爱其家,过其所爱曰侵。今鲁君有民而子擅爱之,
是子侵也,不亦诬乎?”言未卒,而季孙使者至,让曰:“肥也起民而使之,
先生使弟子止徒役而飡之,将夺肥之民耶?”孔子驾而去鲁。以孔子之贤,
而季孙非鲁君也,以人臣之资,假人主之术,蚤禁于未形,而子路不得行其
私惠,而害不得生,况人主乎!以景公之势而禁田常之侵也,则必无劫弑之
患矣。

太公望东封于齐,齐东海上有居士曰狂矞、华士昆弟二人者立议曰:“吾
不臣天子,不友诸侯,耕作而食之,掘井而饮之,吾无求于人也。无上之名,
无君之禄,不事仕而事力。”太公望至于营丘,使执而杀之以为首诛。周公
旦从鲁闻之,发急传而问之曰:“夫二子,贤者也。今日飨国而杀贤者,何
也?”太公望曰:“是昆弟二人立议曰:‘吾不臣天子,不友诸侯,耕作而
食之,掘井而饮之,吾无求于人也。无上之名,无君之禄,不事仕而事力。’
彼不臣天子者,是望不得而臣也;不友诸侯者,是望不得而使也;耕作而食
之,掘井而饮之,无求于人者,是望不得以赏罚劝禁也。且无上名,虽知,
不为望用;不仰君禄,虽贤,不为望功。不仕,则不治;不任,则不忠。且
先王之所以使其臣民者,非爵禄则刑罚也。今四者不足以使之,则望当谁为
君乎?不服兵革而显,不亲耕耨而名,又所以教于国也。今有马于此,如骥
之状者,天下之至良也。然而驱之不前,却之不止,左之不左,右之不右,
则臧获虽贱,不托其足。臧获之所愿托其足于骥者,以骥之可以追利辟害也。
今不为人用,臧获虽贱,不托其足焉。已自谓以为世之贤士而不为主用,行
极贤而不用于君,此非明主之所臣也,亦骥之不可左右矣,是以诛之。”

一曰:太公望东封于齐。海上有贤者狂矞,太公望闻之,往请焉,三却
马于门而狂矞不报见也,太公望诛之。当是时也,周公旦在鲁,驰往止之;
比至,已诛之矣。周公旦曰:“狂矞,天下贤者也,夫子何为诛之?”太公


望曰:“狂矞也议不臣天子,不友诸侯,吾恐其乱法易教也,故以为首诛。
今有马于此,形容似骥也,然驱之不往,引之不前,虽臧获不托足以旋其轸
也。”

望曰:“狂矞也议不臣天子,不友诸侯,吾恐其乱法易教也,故以为首诛。
今有马于此,形容似骥也,然驱之不往,引之不前,虽臧获不托足以旋其轸
也。”

薛公之相魏昭侯也,左右有栾子者曰阳胡、潘其,于王甚重,而不为薛
公。薛公患之,于是乃召与之博,予之人百金,令之昆弟博;俄又益之人二
百金。方博有间,谒者言客张季之子在门,公怫然怒,抚兵而授谒者曰:“杀
之!吾闻季之不为文也。”立有间。时季羽在侧,曰:“不然。窃闻季为公
甚,顾其人阴未闻耳。”乃辍不杀客,而大礼之,曰:“曩者闻季之不为文
也,故欲杀之;今诚为文也,岂忘季哉!”告廪献千石之粟,告府献五百金,
告驺私厩献良马固车二乘,因令奄将宫人之美妾二十人并遗季也,栾子因相
谓曰:“为公者必利,不为公者必害,吾曹何爱不为公?”因私竞劝而遂为
之。薛公以人臣之势,假人主之术也,而害不得生,况错之人主乎!

夫驯乌者断其下翎,则必恃人而食,焉得不驯乎?夫明主畜臣亦然,令
臣不得不利君之禄,不得无服上之名。夫利君之禄,服上之名,焉得不服?



申子曰:“上明见,人备之;其不明见,人惑之。其知见,人惑之;不
知见,人匿之。其无欲见,人司之;其有欲见,人饵之。故曰:吾无从知之,
惟无为可以规之。”

一曰:申子曰:“慎而言也,人且知女;慎而行也,人且随女。而有知
见也,人且匿女;而无知见也,人且意女。女有知也,人且臧女;女无知也,
人且行女。故曰:惟无为可以规之。”

田子方问唐易鞠曰:“弋者何慎?”对曰:“鸟以数百目视子,予以二
目御之,子谨周子廪。”田子方曰:“善。子加之弋,我加之国。”郑长者
闻之曰:“田子方知欲为廪,而未得所以为廪。夫虚无无见者,廪也。”

一曰:齐宣王问弋于唐易子,曰:“弋者奚贵?”唐易子曰:“在于谨
廪。”王曰:“何谓谨廪?”对曰:“鸟以数十目视人,人以二目视鸟,奈
何其不谨廪也?故曰‘在于谨廪’也。”王曰:“然则为天下,何以异此廪?
今人主以二目视一国,一国以万目视人主,将何以自为廪乎?”对曰:“郑
长者有言曰:‘夫虚静无为而无见也。’其可以为此廪乎!”

国羊重于郑君,闻君之恶己也,侍饮,因先谓君曰:“臣适不幸而有过,
愿君幸而告之。臣请变更,则臣免死罪矣。”

客有说韩宣王,宣王说而太息。左右引王之说之曰(“曰”迂评本作“以”)
先告客以为德。

靖郭君之相齐也,王后死,未知所置,乃献玉珥以知之。

一曰:薛公相齐,齐威王夫人死,有十孺子皆贵于王,薛公欲知王所欲
立,而请置一人以为夫人。王听之,则是说行于王,而重于置夫人也;王不
听,是说不行,而轻于置夫人也。欲先知玉之所欲置以劝王置之,于是为十
玉珥而美其一而献之。王以赋十孺子。明日坐,视美珥之所在而劝王以为夫
人。

甘茂相秦惠王,惠王爱公孙衍,与之间有所言,曰:“寡人将相子。”


甘茂之吏道穴闻之,以告甘茂。甘茂入见王,曰:“王得贤相,臣敢再拜贺。”
王曰:“寡人托国于子,安更得贤相?”对曰:“将相犀首。”王曰:“子
安闻之?”对曰:“犀首告臣。”王怒犀首之泄,乃逐之。

甘茂之吏道穴闻之,以告甘茂。甘茂入见王,曰:“王得贤相,臣敢再拜贺。”
王曰:“寡人托国于子,安更得贤相?”对曰:“将相犀首。”王曰:“子
安闻之?”对曰:“犀首告臣。”王怒犀首之泄,乃逐之。

堂溪公谓昭侯曰:“今有千金之玉卮而无当,可以盛水乎?”昭侯曰:
“不可。”“有瓦器而不漏,可以盛酒乎?”昭侯曰:“可。”对曰:“夫
瓦器,至贱也,不漏,可以盛酒。虽有千金之玉卮,至贵而无当,漏,不可
盛水,则人孰注浆哉?今为人主而漏其群臣之语,是犹无当之玉卮也。虽有
圣智,莫尽其术,为其漏也。”昭侯曰:“然。”昭侯闻堂溪公之言,自此
之后,欲发天下之大事,未尝不独寝,恐梦言而使人知其谋也。

一曰:堂溪公见昭侯曰:“今有白玉之卮而无当,有瓦卮而有当。君渴,
将何以饮?”君曰:“以瓦卮。”堂溪公曰:“白玉之卮美而君不以饮者,
以其无当耶?”君曰:“然。”堂溪公曰:“为人主而漏泄其群臣之语,譬
犹玉卮之无当也。”堂溪公每见而出,昭侯必独卧,惟恐梦言泄于妻妾。

申子曰:“独视者谓明,独听者为聪。能独断者,故可以为天下主。”



宋人有酤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谨,为酒甚美,县帜甚高,然而不售,
酒酸。怪其故,问其所知闾长者杨倩。倩曰:“汝狗猛耶?”曰:“狗猛,
则酒何故而不售?”曰:“人畏焉。或令孺子怀钱挈壶瓮而往酤,而狗迓而
迓之,此酒所以酸而不售也。”夫国亦有狗,有道之士怀其术而欲以明万乘
之主,大臣为猛狗迎而龁之,此人主之所以蔽胁,而有道之士所以不用也。
故桓公问管仲曰:“治国最奚患?”对曰:“最患社鼠矣。”公曰:“何患
社鼠哉?”对曰:“君亦见夫为社者乎?树木而涂之,鼠穿其间,掘穴托其
中。熏之,则恐焚木;灌之,则恐涂阤。此社鼠之所以不得也。今人君之左
右,出则为势重而收利于民,入则比周而蔽恶于君。内间主之情以告外,外
内为重,诸臣百吏以为富。吏不诛则乱法,诛之则君不安,据而有之,此亦
国之社鼠也。”故人臣执柄而擅禁,明为己者必利,而不为己者必害,此亦
猛狗也。夫大臣为猛狗而龁有道之士矣,左右又为社鼠而间主之情,人主不
觉。如此,主焉得无壅,国焉得无亡乎?

一曰:宋之酤酒者有庄氏者,其酒常美。或使仆往酤庄氏之酒,其狗龁
人,使者不敢往,乃酤佗家之酒。问曰:“何为不酤庄氏之酒?”对曰:“今
日庄氏之酒酸。”故曰:不杀其狗则酒酸。

一曰:桓公问管仲曰:“治国何患?”对曰:“最苦社鼠。夫社,木而
涂之,鼠因自托也。熏之则木焚,灌之则涂阤,此所以苦于社鼠也,今人君
左右,出则为势重以收利于民,入则比周谩侮蔽恶以欺于君。不诛则乱法,


诛之则人主危,据而有之,此亦社鼠也。”故人臣执柄擅禁,明为己者必利,
不为己者必害,亦猛狗也。故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则术不行矣。

诛之则人主危,据而有之,此亦社鼠也。”故人臣执柄擅禁,明为己者必利,
不为己者必害,亦猛狗也。故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则术不行矣。

荆庄王有茅门之法曰:“群臣大夫诸公子入朝,马蹄践霤者,廷理斩其
辀,戮其御。”于是太子入朝,马蹄践霤,廷理斩其辀,戮其御。太子怒,
入,为王泣曰:“为我诛戮廷理。”王曰:“法者,所以敬宗庙、尊社稷。
故能立法从令尊敬社稷者,社稷之臣也,焉可诛也?夫犯法废令不尊敬社稷
者,是臣乘君而下尚校也。臣乘君,则主失威;下尚校,则上位危。威失位
危,社稷不守,吾将何以遗子孙?”于是太子乃还走,避舍露宿三日,北面
再拜请死罪。

一曰:楚王急召太子。楚国之法:车不得至于茆门。天雨,廷中有潦,
太子遂驱车至于茆门。廷理曰:“车不得至茆门。非法也。”太子曰:“王
召急,不得须无潦。”遂驱之。廷理举殳而击其马,败其驾。太子入,为王
泣曰:“廷中多潦,驱车至茆门,廷理曰‘非法也’,举殳击臣马,败臣驾。
王必诛之。”王曰:“前有老主而不逾,后有储主而不属,矜矣!是真吾守
法之臣也。”乃益爵二级。而开后门出太子:“勿复过!”

卫嗣君谓薄疑曰:“子小寡人之国以为不足仕,则寡人力能仕子,请进
爵以子为上卿。”乃进田万顷。薄子曰:“疑之母亲疑,以疑为能相万乘所
不窕也。然疑家巫有蔡妪者,疑母甚爱信之,属之家事焉。疑智足以信言家
事,疑母尽以听疑也;然已与疑言者,亦必复决之于蔡妪也。故论疑之智能,
以疑为能相万乘而不窕也;论其亲,则子母之间也;然犹不免议之于蔡妪也。
今疑之于人主也,非子母之亲也,而人主皆有蔡妪。人主之蔡妪,必其重人
也。重人者,能行私者也。夫行私者,绳之外也;而疑之所言,法之内也。
绳之外与法之内,雠也,不相受也。”

一曰:卫君之晋,谓薄疑曰:“吾欲与子皆行。”薄疑曰:“媪也在中,
请归与媪计之。”卫君自请薄媪。曰(道藏本“曰”上有“薄媪”二字):
“疑,君之臣也,君有意从之,甚善。”卫君曰:“吾以请之媪,媪许我矣。”
薄疑归,言之媪也,曰:“卫君之爱疑奚与媪?”媪曰:“不如吾爱子也。”
“卫君之贤疑奚与媪也?”曰:“不如吾贤子也。”“媪与疑计家事,已决
矣,乃更请决之于卜者蔡妪。今卫君从疑而行,虽与疑决计,必与他蔡妪败
之。如是,则疑不得长为臣矣。”

夫教歌者,使先呼而诎之,其声反清徵者,乃教之。

一曰:教歌者,先揆以法,疾呼中宫,徐呼中徵。疾不中宫,徐不中徵,
不可谓教。

吴起,卫左氏中人也,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吴子使更之。其妻曰:
“诺。”及成,复度之,果不中度,吴子大怒。其妻对曰:“吾始经之而不
可更也。”吴子出之。其妻请其兄而索入。其兄曰:“吴子,为法者也。其
为法也,且欲以与万乘致功,必先践之妻妾然后行之,子毋几索入矣。”其
妻之弟又重于卫君,乃因以卫君之重请吴子。吴子不听,遂去卫而入荆也。

一曰:吴起示其妻以组曰:“子为我织组,令之如是。”组已就而效之,


其组异善。起曰:“使子为组,令之如是,而今也异善,何也?”其妻曰:
“用财若一也,加务善之。”吴起曰:“非语也。”使之衣而归。其父往请
之,吴起曰:“起家无虚言。”

其组异善。起曰:“使子为组,令之如是,而今也异善,何也?”其妻曰:
“用财若一也,加务善之。”吴起曰:“非语也。”使之衣而归。其父往请
之,吴起曰:“起家无虚言。”

夫痤疽之痛也,非刺骨髓,则烦心不可支也;非如是,不能使人以半寸
砥石弹之。今人主之于治亦然:非不知有苦,则安;欲治其国,非如是不能
听圣知而诛乱臣。乱臣者,必重人;重人者,必人主所甚亲爱也。人主所甚
亲爱也者,是同坚白也。夫以布衣之资,欲以离人主之坚白、所爱,是以解
左髀说右髀者,是身必死而说不行者也。

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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