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国和弱国
颠覆性创新理论和上校赛局的胜出策略极为相似。这个游戏也适合把强者和弱者之间,或者把强国和弱国之间的战争拿来进行对比。上校赛局对人们如何经商和打仗有一些启发,而颠覆性理论也被某些人拿来研究如何在战争中克敌取胜。[12]
伊万·阿雷金-托夫特是波士顿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他在《弱者如何打赢战争》一书中,粗略地分析了200场战争的情况。这些战争发生在1800~2003年之间,斗争双方实力悬殊。如果在战争中,实力强大一方的国家资源——武装力量和人口是弱国的十倍以上,那么这种战争就被伊万称为不对称冲突。令人诧异的是,两百场战争中,强国打败弱国的比率只有72%。由于伊万提到的200场战争中,斗争双方的实力极为悬殊,因此,弱国如果打赢了强国,就会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此外,阿雷金-托夫特发现,弱国在过去两百年里以弱胜强的比率在不断提高。比如,在1800~1849年之间,弱国打赢强国的比率只有12%,而在1950~1999年之间,弱国以弱胜强的比率超过了50%。另外,在1800~1999年之间,弱国在战场上胜利的比率每50年就会有显著提高。
针对这些研究发现,阿雷金-托夫特找到了一些可能的解释,但是随后都一一否决。最后,他得出结论:通过分析两种不同的战争策略,他可以来解释自己的研究发现。具体来说,当弱国和强国针锋相对、一决高下时,弱国败北的比率在80%左右。这是因为“没有办法来削弱或改变对手的绝对竞争优势地位”。当弱国选择不同的战术转而增加战场数目时,弱国输掉战争的比率在40%以下,这是“因为弱国避开了对手拥有绝对优势的地方”。[13]弱国在战场上打败强国的次数在不断增加,这是因为它们采纳了其他弱国打赢强国的战术策略,并逐渐意识到,在战场上,不要试图以卵击石,唯有智斗强者才有可能提高自己获胜的概率。[14]
在不对称战争中,近80%的失败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学会变通,而是一直企图以卵击石。其中一个原因是:如果一直以来,一方的军队训练和武器装备都完全服务于一种战术需要,那么突然改变战术,付出的代价会比较高。战争的统帅和组织内部的传统也会对采用新战术造成阻碍。而他们这种墨守成规的态度总是会妨碍大家启用一种最有利自身的战术。
如果你仔细想想在玩上校赛局时要遵循的两个原则,你就会明白,记住这两点原则很有必要。可惜的是,大家常常忽略它们的价值。在一对一的较量中,如果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运气,那么如果你是强者,就要努力提高实力的重要度,反之,就要努力降低实力的重要度。试想,如果大卫当时带上利剑,穿上铠甲,和哥利亚进行肉搏,而不是带着石头和弹弓去和哥利亚进行决斗,他最后是否会幸免于难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玩上校赛局的经验中,我们可以推断:哥利亚实力强大,在肉搏中打败一个牧羊的小伙子应该不费吹灰之力。